真是個沒有感情、不解風情的狗皇帝。
竟是連「恐怖效應」、「黑暗效應」這樣的雙重戀愛效應都不管用!
這讓傾顏一度懷疑這兩個效應的真實性。
她都嚇成這樣了,他不安慰她,不保護她也就罷了,居然還兇巴巴地訓話。
傾顏這個人吧,就是正常情況下對於這種陰森森的石墓,是很怕的。
可要是把她逼到一個份上,她心裡就有種不服氣的氣性。
此刻,她就跟狗皇帝杠上了。
心說我就膽大一回,有什麼可怕的。
心中立馬升起一種「氣壯慫人膽」的魄力,激發了無限勇氣的潛力。
這麼一想,她立馬就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男人後面。
不多時,兩人終於找到先皇的墓碑,也就是這個石墓裡的主墓。
傾顏與皇帝拜祭了先皇后,兩人原路返回。
回去的時候,不知是不是皇帝太累了,還是怎的,男人的步伐沒那麼快了,而是慢慢的。
走著走著,竟是還停下了步伐。
見男人停下,傾顏也隻好停下。
畢竟他是皇帝,她是不可以走在他前面的。
就像他說的那樣,要是被外面那些人看見了,便會招人說閑話。
嬴湛見女人頓在原地,命令她,「不是怕嗎?那就走朕前面。」
「皇上是帝王,臣妾只是小小妃嬪,又怎敢走在皇上前面,再說了,臣妾這條小命嚇到了不要緊的,可要是讓外人瞧見了,失了皇家體面,那可就影響不好了。」
傾顏直接拿他說過的話噎他!
嬴湛哪裡不知道,這個女人在說風涼話。
再看看她一臉淡然的樣子,明顯是在賭氣。
他一把拉過女人的手臂,將她往前面一拎,「朕讓你走前面,你就走前面,廢話那麼多作甚!」
說實話,走在後面確實沒安全感,傾顏總覺得身後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跟著她。
但她因為賭氣,哪怕是害怕,也只能壯著膽子走。
沒辦法,沒人護著她,給她壯膽,她只能逼自己膽大起來。
如今皇帝樂意走在後面,她也就不管他那麼多了,乾脆走在他前面。
只是,她沒再多說一句話。
待到了石墓門口,兩人非常默契。
傾顏往後退了幾步,嬴湛快步往前走了幾步。
就這樣,皇帝在前,傾顏在後,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石墓。
當傾顏出了石墓時,她不由得大口呼吸著石墓外的新鮮空氣。
同時,中元節的祭祀接近尾聲。
那些道士和尚圍著傾顏與皇帝誦經了一會,祭祀便徹底結束。
傾顏本以為要繼續睡在皇陵的宮殿裡,但李忠卻把她帶到了一輛馬車上。
然後傾顏本以為這是要連夜回京了。
直到皇帝與人寒暄完,交代完,上了馬車,從容在主座坐下。
嬴湛斜斜睨了女人一眼後,直接下令:「李忠,去北莊古鎮!」
於是乎,馬車就駛向所謂的北莊古鎮。
約摸半個時辰後,馬車緩緩停下。
傾顏沒去過什麼北莊古鎮,也不知道北莊古鎮具體什麼樣兒。
但她之前有看過介紹北臨國風土人情的書,據說那北莊古鎮是個江南特色的小鎮。
待下了馬車後,傾顏驗證了書中的描寫,這真的是個古老的江南小鎮。
只不過,由於今兒個中元節,且已經過了夜半子時。
是以,鎮上家家戶戶都緊掩窗門,似是怕看見不幹凈的東西。
亦或者,是怕受到外界的傷害,從而鎖上了一扇心門。
只有一座破廟前,那扇破舊的木門似開非開,似閉非閉......
緊接著,傾顏聽見皇帝讓李忠找了個烏蓬小船,說是要去莊子上去。
之所以乘坐烏蓬小船,那是因為這古鎮的小湖窄小,有些地方只能小船通行。
於是,一行人就又上了一條烏蓬小船。
至於那些禦林軍護衛,自然是不好繼續跟著上船。
但是,有暗衛暗中保護帝王安危。
到了船上,傾顏已經是極累。
可這烏蓬小船本就窄小,加上有幾個奴才侍衛也在船內保護安危。
導致船上根本沒有歇息的地方。
傾顏找了個靠窗的椅子坐下,隨意斜靠在窗戶邊打會盹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原本蕩漾的船兒突然停了下來。
「主子,到莊子了,該下船啦。」小蓮輕輕搖醒了傾顏。
「莊子?」傾顏迷迷糊糊中醒來,四處顧望一眼,發現皇帝已經沒在船內了。
小蓮輕輕的「嗯」了一聲,「李公公說了,皇陵那地兒畢竟陰氣重,這個莊子是皇上的私宅,咱們在這落腳歇一晚,您和皇上這一路上舟車勞頓都沒歇息好,如今好好歇息歇息,明兒再動身回京。」
「哦。」傾顏點了點頭。
看來當皇帝還不錯,到處置辦了家業,到哪都有私宅。
不過,這整個北臨國都是他的。
就算他沒地產,想要找個地兒歇息,隨便找戶人家,都有人招待他。
哪怕是那些緊閉大門的老百姓,都會敞開大門歡迎他。
甚至那些當地官員也會給他接風洗塵,只不過他不愛麻煩旁人罷了。
傾顏踩著甲板下了船。
「傾嬪娘娘還是頭一回到這古鎮莊子吧?」素來跟在皇帝身後的李忠,居然笑盈盈地走到傾顏跟前,「這天黑路滑的,您扶著小蓮姑娘,慢點兒走,奴才在前面給您帶路。」
說完,他就提著小燈,走在前面給傾顏帶路。
一行人踩著青石板,七拐八拐的,就進了個小莊園。
雖然李忠提了燈,但是凌晨剛過還是很黑的,傾顏沒太看清這莊園具體什麼樣兒。
她只知道,這個莊園比京城的莊子要小,卻很有江南水鄉的韻味。
進了莊子,李忠又把傾顏帶進了一個院落的堂間。
一進屋,傾顏就見嬴湛已經端坐在堂間的太師椅上。
她還沒來得及問些什麼,就聽見李忠在吩咐奴才們備水。
累了一天,傾顏與皇帝是分開沐浴的。
加之剛祭祀完,她們還得焚香。
待兩人都沐浴焚香完畢,傾顏從沐浴的耳房走到內室。
只見皇帝已經沐浴完,且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似乎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