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遊遍京城,有很大的感染風險。
回宮後,昕桐還在勤思齋,傾顏便讓人去龍軒殿通報皇帝,說明此事的嚴重性。
皇帝知道後,當天就召集京中大臣到龍軒殿商議。
此刻,皇帝坐在上首的龍椅上。
傾顏和諸位大臣站在下首。
嬴湛俯視著殿堂之下,「傾妃,朕聽聞你說京中風寒嚴峻,既如此,便說給諸位愛卿聽聽罷!」
雖然他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但莫名相信傾妃對於醫學的專業。
所以在聽見傾妃說此事嚴重時,他立馬就召集了朝中重臣。
「是。」傾顏朝皇帝行禮後,起身對眾人道:「經過我親自查證,此次的風寒絕不是簡單的風寒,這個風寒是會人傳人的,是一種呼吸道傳染性戾氣,它傳染性極強,傳播速度快。」
戾氣其實就是病毒,只不過古人稱之為戾氣,叫法不同罷了。
傾顏:「為了避免更多的人傳染,我們必須得嚴格把控京中人流,需要朝廷派人去找那些病人的家人,將她們的家人安排在一個酒樓或客棧裡隔離,若是有感染的,需及時送往傾醫閣醫治!」
「且必要時,需要封掉整個京城!」
傾顏說完後,朝上首的皇帝微微福身,就又退回了大臣們的隊伍。
結果她發言完,那些大臣紛紛反對起來。
「風寒是能傳染,但不至於如此恐慌,你說把那些得病的隔離還差不多,沒病的人幹嘛要送到酒樓或客棧隔離?且不說她們會不會配合朝廷,光是吃穿住就需要一筆極大的花銷,這不是浪費國庫資源和財力嘛?」
「還有啊,傾妃娘娘,您身為女人,真的是不知道封城意味著什麼呀,且不說京中物資短缺,屆時別說感染戾氣了,直接餓死的都有。」
「就是,屆時物資不夠,容易引起京中動亂,人被逼到一個份上,打劫搶劫的全都出來了。」
「傾妃娘娘,不是臣說,您此舉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如今才二月份,天氣冷,著了風寒也不奇怪。」
「別說是感染風寒了,就是每年冬天,京城都不知要凍死多少人,你這才一百個人感染風寒,不過是比往年略多了幾成,多死了幾個人罷了,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京城是北臨國最繁華的地方,一旦封城,後果不堪設想,城內的物資賣不出去,人們也出不去,會心慌,會惶恐,將人們都圈禁在城內,把老百姓當做什麼,犯人嗎?!」壹號
諸如此類的反對聲,紛紛傳入傾顏的耳中。
當然,也有站在傾顏這一邊的,但那畢竟是少數。
因為傾顏不是北臨國的妃嬪,旁的妃嬪外戚巴不得排擠她。
「你們隻想著城內百姓會恐慌,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城外的人會慌亂,封城會讓城外的百姓更安心,避免疫情快速擴散。」傾顏道:「而且,我沒有說一定要封城,我說的是必要時封城,起碼現在,朝廷可以採買物資,以備不時之需,不是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十多年前,北臨國也發生過一次瘟疫,是由一個獵戶打了野味而引起的,那次瘟疫死了數萬人,在場的大臣們,有些或許是朝中新秀,但還有一些老臣,是經歷過那次瘟疫的吧?」
她轉頭掃視了在場一圈,視線看到有年長的大臣時,目光犀利地看著他們。
傾顏:「既然你們經歷過一場大瘟疫,應該知道瘟疫感染後不會立馬出現病情,而是幾天、十天、半個月後才發現病情,甚至比這更長的潛伏期都有,且她們在潛伏期也是會感染別人的。」
「若是不及時隔離,屆時更多的百姓傳染,就不是吃穿住這種小花銷能夠彌補的了,而是需要花費大量的醫藥資源。」
一些不太懂的青年大臣看著那些年邁的老臣。
他們見那些老臣不吭聲,加之也聽說過三十年前的瘟疫有多厲害,到底是沒再嘰嘰喳喳了。
傾顏:「幾十年前,你們就不相信那場瘟疫有多厲害,結果它帶走了數萬人的性命,到如今,還是沒幾個人相信這次的戾氣有多嚴重,歷史給人們唯一的教訓,就是人們從不吸取教訓!」
「這一次,照樣是因為獵戶打了野味賣到京城,導致吃了野味的傳染周邊的人,你們知道不知道,八成的瘟疫是野生動物引起的,家禽牛羊肉蔬菜它不香嗎?非得去吃野味?」
「以往的風寒是一個人傳幾個人,但這次的戾氣,他能一個人傳染一整個家族,傳染數百人,甚至傳染整個北臨國!你們知道嗎?!」
此話一出,某大臣陰陽怪氣地道:「難怪我說傾妃娘娘怎麼一進來就戴著口罩,怎麼著,是怕我們這些人裡有得病的,怕我們傳染給你嗎?」
其餘的人雖沒有多說什麼,但也用那種不善的眼神看著傾顏。
還有人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傾顏,好似傾顏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
傾顏整個人都被激怒了,素來溫和的她加大了嗓音:「本宮要是怕死,就不會第一時間去傾醫閣了,我給她們診脈,了解病情,那裡住著一百多名戾氣患者。」
「我之所以戴口罩,是因為我是皇室的人,我有孩子,我怕回到皇宮傳染給她們,也怕傳染給你們,所以才戴了口罩,不止是我戴口罩,你們接下來也得戴口罩,這樣不止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別人!」
「不過,既然你們這群人非要說我怕被你們傳染,本宮大不了不戴了!」傾顏一生氣,一把扯掉戴著的口罩。
她氣憤地在殿中央大聲說話:「我告訴你們,現在傾醫閣已經出現了超級傳染者,一個人感染了一整個家族,而與這個家族接觸過的,肯定還有已經傳染的病人。」
「這種戾氣通過說話時的飛沫,人與人之間的接觸,再接觸口、鼻、眼睛等粘膜,通通都會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