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沒有為了尼家而對上劍宗門,這時候好了,居然為了個莫名其妙被人追殺的少年和劍宗門對上,他們都儘量往偏遠的小地方走了,怎麼還會捲入七神之間的事情上去,難道這是註定的?逃也逃不掉。
雪天傲很明白對上劍宗門就等於捅了馬蜂窩,劍宗門的背後可是劍神,而與劍神為敵那麼就等入捲入萬年前中州之爭。
可是?
雪天傲看著東方寧心身旁的那個臉色蒼白但卻倔強的筆直而站的少年,雪天傲那冰冷的心也軟了,這個少年這一刻很像東方寧心,像當年那在黃河之上的東方寧心。
外柔內強,而且誠如無涯與東方寧心的想法一樣,這個少年讓人捨不得毀了。
「我們門主看上的人,就是我劍宗門的人。」帶頭人無比囂張的說著,同時右手指直接指在雪天傲的面前。
「你們幾個外地人,把人交出來,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敢指著我叫囂的人沒有幾個,所以你們付出代價吧。」
雪天傲在帶頭的人用手指指著他時就後退了一步,然後長劍出梢。
「噗咚。」
只一瞬間,剛剛還囂張的指著他的青衣人瞬間全部倒地,劍宗門門主或許厲害,他們更不是劍神的對手,可並不表示劍宗門一條狗也能欺辱了他們。
雪天傲一直很明白萬年前的自己就是一個看客,所以他儘量不插手這中州的事,更不與中州的勢力中心接觸,就在剛剛他都不準備理會尼家的生死。
可是不插足中州的事宜並不表示任人欺淩而不珠光寶氣和,雪天傲從來就不是一個委曲求全的人,無論在哪雪天傲的驕傲都不容踐踏。
「你們好」大的膽子,青衣人倒下去時,就只來得及說這一句話。
雪天傲擦乾淨劍上的血,看也不看地上的人一眼,只對著東方寧心與那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道。
「走。」
對上劍神,雪天傲也許會有幾分忌憚,所以為了避免救下這個黑衣男子的事情傳出去,雪天傲決定斬草除根。
「去哪?」黑衣少年看著東方寧心與雪天傲一行的方向居然是劍宗門所在,清澈如泉的雙眼微眨著,閃著不解與疑惑,好像在說你們剛剛不是救了我嗎?怎麼一轉眼就要把我送走?
「滅了劍宗門。」雪天傲冰冷的對著黑衣少年道,告訴他,為了他,他們得做多少。
「啊」黑衣少年一聽,一雙清澈的眼就這麼直直的看向雪天傲,一副傻乖傻乖的樣子。
面對這樣的人就是再惱也消了,雖然不討厭這黑衣少年,但是出於謹慎,雪天傲還是覺得要與他們保持距離。
「無涯,帶著他走。」雪天傲不著痕跡的表明東方寧心與他的關係,左手將東方寧心護在懷中,右手牽著小神龍。
萬年前的中州他們會不會遇到危險雪天傲不知,但為了安全起見他必須多個心眼,小神龍是他們一行的秘密武器,不到最後關頭雪天傲是絕對不會讓小神龍的身手洩露出來。
原本他們可以悠然的走在大街上安安份份的當個觀棋者,可現在好了,因為一個突然出現的無暇少年而不是再次陷入麻煩當中,不過他們好像也並沒有很生氣,畢竟這個少年值得他們出手。
沒有絲毫停留,東方寧心一行來到疑似寂滅山脈的山叢處,此時他們實在不宜出現在小鎮上,畢竟他們帶著一個「麻煩」,這個「麻煩」的這張臉更會惹麻煩。
「說吧,為什麼劍宗門的人要追你,你惹了什麼麻煩?」最安全的地方不是什麼山洞、角落的,那種地方也不好找,東方寧心與雪天傲直接尋了一個空曠沒有死角的平地,在這裡即使有人追來也無法偷襲他們。
黑衣少年微微揚頭,看向雪天傲與東方寧心,雙眼不閃不避,用著特有的輕柔的聲音沒有情緒的說著。
「劍神好男色,半年後是劍神七百歲壽辰,而我是劍宗門的門主訓練後獻給劍神的禮物。」
說這話時黑衣少年的臉上沒有羞恥只有憤怒,那種感覺好像在說,長的好看不是他的錯,被男人惦記也不是他的錯。
「好男色?」咳咳無涯猛咳著,同時想著自己這長相雖然比不上面前這個少年絕色,可在中州也算數十數九的美男子,他不會倒楣的被那個什麼劍神看到,然後被個男人壓在身上吧?而那個男人還是萬年前的老古董?
呃一想到這個可能,無涯就感覺全身都是寒的,偷偷的看向雪天傲,無涯又松了口氣,有雪天傲在他很安全。
雪天傲雖然不苟言笑,但是絲毫不減他的俊美,雪天傲與面前這個黑衣少年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但卻同樣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雪天傲那天生的優雅、貴氣相當讓人著迷,而他的外表一看就知道是強勢強悍相當有安全感的男人,這樣的男人相當的受女人喜歡,但並不表示愛男色的劍神大人不喜歡。
而且不論怎樣,如果真的遇上愛好男色的劍神,那麼有雪天傲和這個黑衣少年在,他也就是不起眼的小草,會被人忽視的。
無涯松了口氣,可隨即又想到一個更恐怖的問題,雙眉皺攏問向黑衣少年:「不對,你說劍神七百歲?」
七百歲是什麼概念?在中州他見過最長命的老妖怪也不地就是一百多歲兩百歲不到,萬年前的中州這麼恐怖嗎?
黑衣男子對於無涯的震驚很是奇怪,秀眉微挑,不解的反問。
「你不知道嗎?七大神據說是與天地同壽的,雖說他們都有七八百甚至上千歲,但是他們的外貌一直在四十左右不變,他們是神不會老的而無窮的生命和修煉的盡頭讓七大神的人生已經沒有了別的追求,他們沉迷墮落,他們很多都好美色,男女不拘。」
說到這裡時,黑衣男子的嘴角有著淡淡的嘲諷,那嘲諷恰到好處,讓人覺得他是因為顯些落入那樣的人手上而悲哀。
「修煉的盡頭,修煉真的有盡頭,難道他們不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道理嗎?七大神,原來修煉到神的境界也不過如此,神不是應該無玉無求的嗎?」
東方寧心冷冷的嘲諷著,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輕聲的呢喃著:「難怪那個人寧可死,這樣活下來又有什麼意思,無窮的生命沒有目標的人生。」
神,東方寧心第一個想到針神,那個風華無雙的男子,那個歷經歲月的沉澱而優雅從容的男人,那個即使面對陌生的她亦笑的溫柔和包容的男子。
他應該是萬年後的中州唯一一個成神的男子,那個男子在成神後也沒有放棄自己對人生的追求,沒有沉溺享樂,最後他愛的人走了,他甚至捨棄永生,可是神真的有永生嗎?如果有的話又怎能輕易的捨棄呢?
「東方寧心,那與我們無關,別忘了沒有人能做到與天地同壽。」雪天傲隱隱發現了東方寧心的不安,低聲安慰了一句,同時提醒東方寧心所謂的天地同壽不過是騙人的,萬年後中州連記得七大神的人都沒有。
「對,與我們無關。」東方寧心對著雪天傲點了點頭,也只有雪天傲還能在這個時候保持冷靜,白自己只是局外人,而她總是不經意的將自己融入這個世界,是因為死過一次重生的原因嗎?對於萬年前的中州她總是能習慣性的適應著。
雪天傲想要再說什麼安慰的話,可是看到睫毛忽上忽下,雙眼微眨的黑衣少年,明白現在時機不對,面前這個少年的事還沒有問清,隨手救一個人卻不想這個人居然和劍神有關,原本打算滅了劍宗門把這事按下來,可現在呢?
按這個少年的說法,他這種長相在中州絕對是一麻煩,而看這個少年的性情,他並不是一個會向現實屈服的人。
雪天傲頭痛了,這個少年還真是一個麻煩,他很想丟下不管,可不知為何他總是做不到,看著少年那雙眼他就會想到當初東方寧心在黃河之上無助的樣子。
他曾發過誓,這一生絕對不再對東方寧心放手,可為何對面前這個少年他也無法忍心?
雪天傲感覺很怪,怪到讓他覺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可是腦子似乎不受控制,面對這個少年他總是有著一種憐惜的心境,這讓雪天傲煩燥,但也無法改變自己的意志。
「你叫什麼名字?」雪天傲強迫自己收起對面前黑衣少年的好感,用著一慣冰冷的語調問著。
「名字嗎?」黑衣少年聽到雪天傲的話,雙眼閃著空靈的迷茫,好像陷入一件悲傷的事情一般,這樣的表情該死的讓人心疼。
「我沒有名字,不過他們都叫我冥。」冥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沙啞,那就感覺就好像想起了悲傷的事情。
心不由一疼,東方寧心發現自己對面前這個少年還真是狠不下心來,一絲絲的懷疑與防備也因著這然一句話而消退了。
「冥也是你的名字不是嗎?先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晚點再說。」東方寧心示意冥找地方坐下,然後她便與無涯一起去枯枝樹葉什麼的,準備等天黑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