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亞諾跌的太不尋常了!
這哪是神者三階的水準呀,這哪是魔化真氣修煉者的水準呀。
公子蘇、無涯與小神龍明白,而仲裁位上的七人更加明白。
「這韓亞諾是真聰明還是裝聰明呢?他到底要做什麼,我怎麼看不懂呢?」猥瑣會長原本還頗為心疼韓亞諾少年遭逢巨變,可在知道他魔化時又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那樣一雙用來煉藥的雙手呀,終是毀了。
那樣一個上進的少年,終是墮落了。
而這一刻,他怎麼看就怎麼覺得這韓亞諾是個迷,就算小神龍三人在辟邪劍和那顆神秘珠子的幫助下不會敗,但也不會贏的這麼輕鬆呀。
外人也許不明白,但他們幾個可是看的真切,在那紅與銀光閃起的同時,韓亞諾第一時間玄武魔化了,有著玄幻那厚重的烏龜殼,公子蘇要踢飛他實在不容易。
「韓亞諾是個聰明人,冰寒大護法很明顯要他們一方死在挑戰賽上,韓亞諾自己肯定是捨不得死,而他要是殺了公子蘇、無涯與小神龍三人當中的一個,就真真是跟我們結怨了,與我們結怨的代價他同樣是死,而他不想。」
雪天傲看著絲毫在不意勝敗,從地上站起來的韓亞諾,搖頭道。
雖說逆境使人成長,但韓亞諾付出的成長代價太大了,也不知他今天後會走上怎樣的路,魔化真氣的修煉者並沒有什麼好下場,就是地魔最終亦消失在世人的神線中。
「那他要做什麼?他代表帝星閣敗了?」猥瑣會長看了看難臉色異常難看的尼家老頭,韓亞諾與帝星閣不是合作嗎?看尼老頭的樣子,帝星閣似乎被他擺了一道。
「帝星閣只是他進入中州的跳板,沒有今天這麼張揚的進駐,一旦被冰寒發現他是神者三階,他在中州還沒有建出自己的勢力,就先會重蹈韓家的覆轍,落個死無葬身之處的下場。
沒有中州排位戰給人宣揚他就無法以最快的速度讓中州人知道他的強悍。」
雪天傲一字一字說著他的猜想,想打這中州排位戰主意的人不只他和東方寧心呀,韓亞諾也是個有眼力的人。
選擇的方式方法也不錯,大膽卻有沒有危險,至少冰寒大護短時間內不會對他下手。
中州的人都明白,能殺死一個神者三階的人,只有冰寒可以做到。只要韓亞諾一死,這筆賬就會算到冰寒的頭上。
不過,雪天傲想韓亞諾的目的想必就是在這場合激怒冰寒。看著朝慢悠悠走回挑戰賽戰場的韓亞諾,雪天傲相當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舉動。
冰寒大護從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小神龍脖子處那瑰麗無比的珠子,若有所思的皺著眉,在看到進他走來的韓亞諾,冰寒大護法再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個男人狡詐如狐,自己不想死又不敢得罪東方寧心與雪天傲,便詐敗。
對於這樣的人冰寒絕不姑息,清了清嗓子,冰寒大護法先壓下小神龍的事情,反正小神龍與東方寧心的事情稍後可以一起解決。
現在他要處理面前這個極有可能是冰寒勁敵的韓亞諾,對於這樣的人物冰寒的態度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雪天傲不能留,這個韓亞諾也不能留,中州不能出現神者,一旦雪天傲與韓亞諾踏入神者五階以上,那麼冰寒對中州就失去了掌控。
冰寒滿意的看著帝星閣大長老難看之極的臉色,火上燒油的說著:「帝星閣挑戰失。」
「等一等。」韓亞諾一個閃身就來到大護法的面前,剛剛好打斷了冰寒大護法的話。
一身黑衣不染半絲的塵埃,如墨的長髮用一根青藤整齊的捆綁在腦後,即使跌出百米之遠亦沒有一絲的淩亂。
這讓眾人明白,韓亞諾雖然跌出來挑戰賽場,但卻是沒有輸。
「在這裡,你沒有說話的權利」冰寒大護法冷聲呵斥,他對於韓亞諾不僅沒有好感,還相當的反感,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神秘詭異,將來定是大禍害。
韓亞諾絲毫不受冰寒大護法的厲氣影響,他雖忌憚冰寒,但相比他更忌憚雪天傲與東方寧心。
在韓亞諾眼中,冰寒就是一個到了暮年的老者,再強也受不起時間的摧殘,而雪天傲與東方寧心則是潛力無限的少年,他們正年輕,而中州有他們發展的機會。
所以,要韓亞諾選擇的話,他寧可為了雪天傲與東方寧心得罪冰寒,是以韓亞諾冷靜道。
「大護法,我想我有申辯的權利,畢竟中州排位戰是最公平的比試。」韓亞諾意有所指,特意加重「公平」二字。
「申辯?勝者王敗者寇,你要為你的失敗找理由嗎?」冰寒大護法亦不客氣。
小小的一個神者三階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如此張狂,韓亞諾太嫩了。
韓亞諾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帝星閣的尼老頭還有帝星閣身後的那個男人,韓亞諾一點也不在意道。
「勝就是勝,敗就是敗,這一點我不多言,只是大護法,在下有一個不情之情。」
「不情之情?既然知道是不情之情,那就無需再說了。」冰寒大護法一臉不耐煩的揮著手。
直覺告訴他,韓亞諾不是個善茬,這樣的人就應該讓他早早的說不出話來才是最為保險的做法。
面對韓亞諾,冰寒大護法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個傢伙閉嘴,稍晚他會親自動作解決這人,讓他修煉真氣的天賦和練藥的天賦一般,來的快也去得快。
韓亞諾一聽,頗為失望的搖了搖頭,不理會冰寒大護法殺的眼神,直接轉身朝仲裁位的方向走去。
「他要幹嗎?」歐陽以淩與雲清逸臉上閃過一絲反感,他們不喜歡這個男人,獸性太過明顯了。
「這還用說,挑戰雪天傲唄,這傢伙就愛用挑戰的方法出頭,當年不是挑戰了一下東方寧心嗎。」
猥瑣會長撇了撇嘴道,其實當年東方寧心與韓亞諾的比試,他是有看過的,不然他哪裡真的會為了一個連影子都不見的煉藥師,陪著雪天傲與東方寧心到處亂轉呀,要知道他的時間很金貴的,一刻鐘千萬兩上下呀。
「憑他嗎?」歐陽以淩不以為然的說著,他雖然不知雪天傲的實力,但是在氣度與沉穩方面,雪天傲勝韓亞諾許多,而且在聽到韓亞諾是神者三階時,雪天傲並不吃驚,相比他更吃驚韓亞諾這個人的出現。
「天傲閣下,既然冰寒大護法不願意答應亞諾的不情之情,那麼亞諾只好自己開口了」在離仲裁位十步處,韓亞諾停了下來,迎向雪天傲冰冷的雙眸,鎮定的說著。
雪天傲沒有回視,反倒是微閉著雙眼,睫毛微微垂下,剛剛好將雪天傲冰冷的眼神遮住。
這是什麼意思?
無疑,這一刻韓亞諾是全場的焦點,當他來到雪天傲的面前時,眾人的視線亦跟隨而至。
回到自己地盤的公子蘇、無涯與小神龍也看了過來,韓亞諾眼中的挑釁很明顯,不過雪天傲眼中的無視更加的明顯了。
對於雪天傲的做法,無涯是相當的高興了。
憋屈呀,憋屈呀,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那種不是靠自己實力贏來的榮譽與崇拜的目光,怎麼看怎麼不爽。
唉,他不嫉妒浩宇了。因為此時的他相當的明白浩宇被那些沒腦的人,盲目的崇拜是有多麼的痛苦,這不是榮譽而是彆扭。
無涯一臉得意的看著雪天傲給韓亞諾吃憋,暗暗朝雪天傲揮了揮拳頭,示意雪天傲狠狠的收拾一下韓亞諾。
雪天傲淡淡看了一眼無涯,繼續閉目。韓亞諾還不值得他花心思,一個神者三階並不是什麼無敵的存在,即使是他魔化後,雪天傲也清楚韓亞諾不是他的對手。
對於雪天傲連輕視都不算的無視態度,韓亞諾是有一點憤怒的,畢竟現在的他已不是當年那個除了煉藥沒有一絲實力的韓亞諾了,現在的他是神者三階,別說放在中州了,就是放在他來的那個地方也算是個人物。
雪天傲的無視,是韓亞諾成為神者三階後,第一次遇到了,好在他的理智尚存,黑衣下如同爪子的雙手握緊,鬆開。
如此幾個迴圈後,韓亞諾已將心中的憤怒壓下,用平常的語氣道。
「天傲閣下,我要挑戰你。」
「挑戰我?」雪天傲懶懶的睜開眼睛,就如同看一個普通人一般的看向韓亞諾,絲毫沒有覺得現在的韓亞諾和當年的韓亞諾有什麼區別。
「對,挑戰你!」
「你不配」雪天傲直接拒絕,神者三階又如何。
呼韓亞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如果加上上次那張藥方的最後一味藥呢?這樣我配嗎?」
「韓亞諾,你果然狡詐。」東方寧心冷眼一掃,這個男人太小人了,當初居然漏了一味藥,難怪雲清逸與猥瑣會長遲遲不敢下手。
「小人物的自保方法罷了,我也沒想到你那麼快找齊藥材,而韓家又遭逢巨災。」韓亞諾絲毫不以為意,為了活下雲,為了求得利益最大化,這點小招術算什麼。
更何況當時的韓亞諾並沒有多想,留下最後一味藥材不說是因為那藥材剛好韓家有。如果東方寧心找齊了藥材他就什麼也不說的替東方寧心把丹藥煉好。如果萬一韓家有什麼需要人説明的,而東方寧心又能出手幫的,他也可以用這藥草向東方寧心提出什麼要求。
留下這一味藥草他並沒有惡意,只是出於習慣罷了。
可惜人算終不如天算,韓家被血洗,而那株藥材亦消失不見了。
想到這裡,韓亞諾的眼裡閃著森冷的殺意,他一定要找到滅韓滿門的兇手,他能從死人堆裡走出來,能承受吞噬玄獸的痛苦,就是因為復仇的信念支撐著他。
要復仇光靠他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雖然他現在還不知仇人是誰,但卻明白仇人的勢力絕對不弱,而他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
要在短時間內建立自己的勢力並不容易,實力、名氣都很重要,而他選擇了中州排位戰,選擇了與雪天傲與東方寧心合作,當然前提是雪天傲與東方寧心願意合作。
「韓亞諾,這一次你還會有所保留嗎?」東方寧心冷冷質問,韓亞諾的心眼太多了,因著他的留一手,他們顯些沒有累死。
韓亞諾坦然的看著東方寧心,搖了搖頭:「這一次,我保證沒有。」
「好,先告訴我們,那株藥材是什麼。」對付小人,就是要比他更小人,東方寧心霸道的要求韓亞諾先說出藥材的名字。
「幽夢草。」韓亞諾這一次沒有絲毫的猶豫,大方說了出來。
「幽夢草?那是什麼?」藥老一輩子和藥材打交道,一聽到這個名字,藥老卻是皺了皺眉。
雪天傲與東方寧心再次看向韓亞諾,示意韓亞諾說明白一點,連藥老都不知的東西,這世間會存在嗎?
「幽夢草是一種異界藥材,像草像蒲,它白天縮進地裡,夜晚才抽發出來。傳說懷揣這種草睡覺,便可以控制自己的夢。而用幽夢草來煉製這五品生股肌丹,煉藥師就能控制這丹藥的成色,在使用時也能控制肌肉的生長速度與範圍,以免長出來的肉多了或者少了。」
「這世間有幽夢草嗎?」雪天傲一聽異界二字,就冷哼,拿沒有的東西來忽悠他們,韓亞諾的膽子到是越來越肥了。
韓亞諾在雪天傲的逼視下,倒抽了一口涼氣,即使自己已是神者三階,在這個男人面前為何還是這般的氣弱,暗暗平復後,韓亞諾稍稍後退一步繼續說著。
「有,當年韓家就有幽夢草,所以我才沒有把這株藥材告訴你們,不過韓家遭逢大劫後,那幽夢草也失蹤了。」
「你要我們幫你找滅門的仇人?」
雪天傲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著韓亞諾,雙眼犀利而霸道,讓人不禁退壁三步。
他最討厭被人威脅,而韓亞諾犯了他的忌諱。
答應韓亞諾的提出的挑戰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