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寧蘇閣,聽到公子蘇的詳細說明,東方寧心與雪天傲才明白,事情遠比公子蘇所說的言重,二十天足以做很多事情。
寧蘇閣、香城、君城和薛府都不同重度的受到了打擊,就是藥城與丹城也受到了玉府和尼府的攻擊,目前藥城與丹城再次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繫。
玉府與尼府對中州的地勢瞭解甚詳,現在的寧蘇閣地盤就是以前帝星閣,尼家在這裡盤踞數百年,這裡每一條路、每一個暗巷,尼家都瞭若指掌。
而君城同樣的,鬼族在那裡花了大量的心血建設,他們怎麼甘心就此拱手送人,玉城的家主、少主只餘半條命?沒關係,鬼族的人會全全接手玉家一切,同時治癒好玉家的家主。
打戰什麼的最怕對方師出有名,又擁有大量的金錢和糧草為後盾,而很不幸的玉家與尼家這三樣不僅全有了,還擁有寧蘇閣、君城和香城沒有的大量普通士兵。
尼家世代累積的財富,不是寧蘇閣、香城和玉城可以比擬的,在大量的金錢為盾下,尼家與玉家的聯手。以公、君、香三家在攪亂中州排位戰為名,對他們三家發起猛烈的攻勢,在如此有利的條件下,尼家和玉家在這一場中州之戰中很快占了上風。
當尼家與玉家聯手準備吞噬中州時,公子蘇第一個想到就是有天耀無敗績的雪親王雪天傲。
打架比試什麼的他們不怕,可是攻城奪池的這種戰役公子蘇卻是不在行的,在中州從來不用這種方法打戰。可當公子蘇要找人時,卻發現雪天傲與東方寧心同時消失了。
在中州他們挖地三尺,亦尋不到雪天傲二人的消息,那一刻公子蘇想,如果雪天傲與東方寧心出現的話,他一定掐死這兩個人。
現在是什麼時候呀,中州百年初定時呀。每一次百年初定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小麻煩,這兩人倒好居然在這個緊要關頭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在真正聽到屬下來報雪天傲與東方寧心出現時,公子蘇卻沒有了掐死雪天傲他們的心,只想著這兩人來的還不算晚。
在聽到公子蘇所講的情況後,雪天傲第一時間問清自己所必須要掌握的情況:「目前為止,尼家與玉家佔領了哪幾府城池,有糧草多少,兵馬多少,武器多少。我方人馬幾何,糧草幾何,兵器幾何,成色幾何?」
公子蘇立在那裡看著雪天傲,現在是平玉家的亂,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看公子蘇一臉不解,雪天傲再次道:「這不是個人武鬥,這是戰爭,這些是必須要清楚。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半天內將這些情況告訴我。最重要一點查清他們糧草的運行路線,我要知道。」
雪天傲丟下這話後,就不再理會公子蘇,而是看起中州的地勢圖,將玉家和尼家佔據的地方用紅色標記出來,發現中州除了這三大家的城池外,其他的全是玉家和尼家的掌控下,甚至寧蘇閣亦有不保的嫌疑。
「你們到底怎麼打戰的。」雪天傲頭痛。
「在中州根本不需要懂這些。」公子蘇被雪天傲說的也惱了,傲氣的頂了過去。
在中州資源是用分配的,他們不需要搶奪城池,而且一個帝者以上的高手一出現,再多的士兵也無用了。
只是這一次公子蘇踢到了鐵板了,他們有的高手,對方也有,他們帝者尊者高手上,對方也用帝者和尊者高手,在這一項打平,但是對方有軍隊士兵,而他們沒有。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雪天傲的臉色更加的難看,收斂起滅的暴厲與冷酷的一瞬間崩發,此時的雪天傲就如同一個在戰場廝殺的大將軍,站在公子蘇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指責著。
「正因為你們有這樣的想法,才讓冰寒可以擺佈你們數千年,這是中州,中州是屬於中州人的。」
轉身拂袖而去,轉身的刹那不忘再次提醒公子蘇:「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半天,我要的情報必須收集好。」
東方寧心跟在雪天傲的身邊沒有多說,當除她曾跟在雪天傲的身邊一段時間,看他意氣風發,看他指點江山。
那樣的雪天傲沉穩大氣,手指軍事圖,看著屬下和參將們交來的情報,飛快就能決定著各種兵防和佈陣之事,那氣勢給人的感覺就是蒼茫大陸,由他主沉浮。
在軍事上面,雪天傲絕對是天才。如果要說這世間有什麼可以與他相提並論的話,那麼只有死去的墨子硯,可惜東方寧心無法一睹墨子硯的風采。
剛踏出門口,就遇到了聞訓趕來的無涯、小神龍和他們身後的柳雲龍。
「雪天傲,東方寧心,你們兩個混蛋,把我和小神龍往樹林裡一丟就跑,你們就不怕我們被人給殺了呀。」無涯氣嚷嚷的上前,對於東方寧心和雪天傲擺脫他與小神龍獨自去偷歡的事情,無涯表示相當的生氣。
他無涯又不是一個沒有眼神的人,只要東方寧心開口,他就會乖乖的走開好不好。
小神龍更乾脆,冷哼一聲就別過臉,一張臭臉擺明著自己現在很生氣。
東方寧心與雪天傲向來都是知趣的人,也是自傲的人,雖然明明是他們有錯在先,但想讓他們去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兩人自覺的躍過無涯與小神龍,對著身後的柳雲龍道:「柳大叔。」
大聲看著東方寧心,眼神濕潤,一臉的慈愛,這個樣子把東方寧心的嚇了一跳,不解的再叫上一句:「柳大叔?」
「你是子硯的女兒,是嗎?」聲音顫抖隱含期待,雙眼中的淚似乎要奪眶而出。
「柳大叔?」東方寧心不自覺的後退一步,雙眉輕蹙,這個柳大叔和她父親墨子硯認識?
柳雲龍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了,問的話也很容易讓人不解,吸氣、呼氣,平靜了自己的心情後,柳雲龍頂著兩隻紅通通的眼睛問向東方寧心。
「寧心,我從無涯口中得知你的名字叫墨言,你的父親叫墨子硯,這是真的嗎?」
一直以來就對東方寧心有莫名的好感,因為她那和師妹略有些像的氣質,孤傲清冷。
可沒想到她居然是子硯師弟的女兒,這世界真小。
「是,大師有什麼問題嗎?」東方寧心抬頭,側著臉看向柳雲龍,等待他繼續往下說,同時不著痕跡的剜了無涯一眼。
「寧心,你真的是子硯的女兒,太好了,太好了,我以為師弟這一生不會留下血脈,沒想到他還有一個女兒。」
「你是我父親的師兄?」東方寧心一瞬間失了冷靜的驚叫,怎麼可能?墨子叔叔他們怎麼一句都沒有跟她說過,墨子叔叔可沒提她父親有師傅呀。
「是,我和子硯是師兄弟,我們在一起學藝十年了。」柳雲龍無比懷念道,一提起墨子硯的名字就是一陣驕傲。
「那,我父親的護衛們為什麼沒有提起過。」回想著墨子叔叔告訴她的關於她父親的一切,好像一切都從父親二十歲開始說起。
柳雲龍一聽東方寧心這話,整個人立馬悲傷了起來。
「君子重諾,子硯一直都是這樣,說出來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柳雲龍無比痛心看著東方寧心,似乎要在東方寧心的身上找到墨子硯的影子。
一別近三十年,他們師兄妹三人再也不曾相見,因著師傅之命他們不能去探聽對方的消息。
父親的師兄!
東方寧心看著柳雲龍,一時間不知要說什麼。
這就是緣份嗎?一趟血海之行他們互相欣賞,那麼人在血海來來回回,唯獨他們彼此主動攀談,原來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師伯。」東方寧心沒有任何猶豫懷疑的開口叫道,和柳大叔相處這麼久,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柳大叔的性情,他絕對不會拿這事騙她的。
「好,好好」柳雲龍一聽到東方寧心的稱呼,高興的上前抓著東方寧心的手,用力的拍著,直把東方寧心的手拍的通紅。
他今天真的很高興,很高興,師弟和師妹一直不在中州,而他除了去血海就不曾出過中州,也刻意不去探聽師弟師妹的事情。
要不是和無涯閒聊,聽無涯顯擺東方寧心在中州排位戰場上如何耍天墨皇太女的身份,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東方寧心就是墨子硯的女兒,也不會知道子硯十五年前就死了。
「師伯。」東方寧心再叫了一句,心中隱隱有一種完整的感覺,墨子叔叔他們遺漏的那十年,補了回來。
「墨言,好孩子呀,要是你師叔在就好了,她知道子硯的女兒這麼優秀一定會高興的,一定不會有遺憾的」柳雲龍在說到師叔二字時,明顯的哽咽了一下。
師叔?還有師叔?什麼人能讓柳雲龍如此在意。「師伯,我師叔他。」
「你師叔她,就是我們的小師妹,是一個極為聰慧靈動的女子,看上去清傲冷淡,但只要瞭解她就明白她其實是個很溫柔體貼的人。」
一說到小師妹,柳雲龍的雙眼就有著怎麼也掩飾不了的亮光,語氣中除了想念還有極盡克制的愛戀。
「你師叔她可謂是當世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師傅說她是古今第一人。師傅曾評價師弟也就是你父親驚才絕豔,師妹風華無雙。」
「我師叔她叫什麼名字?」東方寧心問的小心意意,可是心裡卻隱隱有了答案。
她的師叔,不會剛好就叫心夢吧,如果是的話,這算什麼?
東方寧心與墨言的緣份真的這般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