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瀾熙再有熱度也就那樣了,除了相貌姣好,演技大家有目共睹爛得不像樣子。若不是一個'Y'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爭渡處罰的人就不一定是段白,甚至還會因為月瀾熙潑了公司髒水,對公司形象造成影響而雪藏她。
月瀾熙沒有轉發這條微博,也沒有任何表示。
一連幾日後,爭渡另外一個經紀人胡容聯系了她。
胡容是爭渡從別的公司挖來的,手裡曾帶過幾個大火的藝人。
最為搞笑的是,她曾經帶過年歌。
月瀾熙知道爭渡的意思,在大眾面前,公司給夠了月瀾熙面子,讓外人知道,公司甚至把最好的經紀人分配給她。但到底還是不滿月瀾熙坐低公司形象,暗裡嘲諷她。
華燈初上,月瀾熙開車去了胡容約定的地點。
是一間隱秘性極高環境不錯的咖啡廳。
咖啡廳放著婉轉悠然的曲子,滿室咖啡的醇香,小資情調的燈光穿梭在這間裝潢極好的咖啡廳裡,空隙裡盈滿客人們的閑適愜意。
月瀾熙跟著侍者的指引到達胡容所在的雅間。
裡面除了胡容還有一個男人。
月瀾熙進去時,男的起身向月瀾熙伸出手。
月瀾熙冷眼看著眼前這隻手,她以為胡容這是又讓她去作陪,幾息間才抬眸看著胡容問道:“這是?”
胡容向月瀾熙介紹道:“這位是雅音的負責人。”
雅音是華國的一個音樂平台,擁有近兩億的用戶。國內有版權意識後,雅音作為擁有歌曲版權最多的平台為華國大眾所喜愛。
月瀾熙了然,隨後伸出手輕輕地碰了一下男人的指尖,聲音平平淡淡沒有太多的起伏:“你好。”
問過好後,胡容讓月瀾熙落座,她簡單向月瀾熙介紹這位負責人的來意:“雅音近期會推出‘簽約音樂人’的計劃。”
一個歌手的打造一般由經濟公司負責,雅音的簽約音樂人代表的是版權買斷,就是買下歌手這個人,歌手所有的音樂只能由雅音這一個平台擁有。
胡容見月瀾熙了然的模樣,心道月瀾熙也沒有段白說的那麽蠢。
她道:“公司向來尊重藝人,所以這次簽約我通知了你。”
月瀾熙心裡冷笑,這種尊重和段白的唯一區別就是她本人有沒有到場而已。
見月瀾熙不語,胡容把合同遞給了月瀾熙面前,她用著“這是給你的無上賞賜”的口氣道:“看看合同,沒有問題就簽字。”
月瀾熙隨意掃了兩眼道:“可我沒有出任何唱片。”
雅音負責人笑道:“怎麽沒有呢,你名下不是有首《寒》嗎?”
月瀾熙翻看合同的動作略一停頓,隨後微微側仰腦袋道:“貴司簽的不是‘月瀾熙’而是‘Y’?”
男人乾笑兩聲:“Y不就是你嗎?”
月瀾熙見狀故作疑問道:“那合同是簽月瀾熙的名,還是Y的名?”
“月瀾熙。”胡容皺眉呵止她的無禮,冷冰冰提醒道:“Y是你月瀾熙,而公司簽了你就相當於簽了Y,這種法律知識還需要我給你普及嗎?”
“哦。”
月瀾熙放下手中的合同,抬眸看她:“如果我跟爭渡解約呢?”
“什麽?”胡容精致的妝容出現一絲裂痕,她有些不可置信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
月瀾熙眯眼看著磨砂玻璃牆外來往的人影,街邊的霓虹燈光在牆上透出團團顏色。
“解約?你有這個能力嗎?”
胡容既然接手月瀾熙也了解了月瀾熙和爭渡簽的合同,當時她看過這個合同還嘲過月瀾熙沒腦子,這種賣身契都敢簽。
而現在她卻拿著這個合同說事:“自己簽的合同自己心裡應該清楚吧?就算你真的有本事解約,那也得在正式解約後再耀武揚威,你屬於爭渡一天,我就有權利簽署這個合同。”
說完胡容拍了拍桌子上的合同。算下來月瀾熙的違約金會賠付兩億左右,憑月瀾熙根本沒有實力拿出這麽多錢來,就算她要去求助陸以寒,但在這之前,胡容要趕著靠《寒》賣一筆版權費。
月瀾熙冷眼瞧胡容拿過簽字筆,伏身作勢要在白紙黑字上落下一個簽名。
在胡容落下第一個字後,月瀾熙不急不忙對雅音負責人道:“不好意思,我沒有針對雅音的意思,我只是針對爭渡。如果雅音不嫌棄,我會在和爭渡解約後親自登門道歉,屆時再談合作,那時候沒有人在中間賺大頭差價,我想我們會合作得更愉快。”
雅音負責人身處鬧劇中,正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聽見月瀾熙這麽說,他愣了愣仰頭看著她。
月瀾熙繼續道:“貴公司的合同裡寫著《寒》的版權費八十萬,之後的新曲是二十萬一首歌的價格,要求每年至少創作兩首。如果‘Y’寫不出來歌呢?那麽爭渡為了完成這個條件是否會濫竽充數,你們這二十萬就不值了。”
胡容聞言不禁怔愣,她不相信段白口中的“沒腦子”“軟柿子”會當著她的面嗆公司。
月瀾熙勾了勾唇,如春日桃瓣般唇角邊蕩著無盡嘲諷:“貴公司等我解約後再簽這個版權合同,我只要十五萬一首,並保證歌曲的流行程度。如果沒達到貴公司想要的流行熱度,那麽這十五萬的版權費我也可以不要。”
胡容氣極,她把筆一甩,再顧不得之前的端莊道:“損害公司的利益,你信不信公司起訴你。”
“我信。”月瀾熙眼睛彎彎:“起訴我的時候記得告訴法院,我當年簽這個合同時才十四歲。讓法官看看一個未成年人被你們忽悠簽下了一個怎麽樣的不平等合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不平等合同是可以請求法院變更或者撤銷合同的。容姐,你剛剛給我普法,想來法律方面應該是比我懂得多。”
“你……”
胡容氣得半天說不上話。
月瀾熙又轉頭看雅音的負責人,她拿起掛在椅子靠背上的鏈條包道:“請好好考慮。”
說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咖啡廳,隻余包廂內兩個人面面相覷。
胡容擠出一個笑容道:“您看著合同。”
男人連忙打哈哈:“不著急,不著急……”
***
回到家裡,月瀾熙從鏈條包裡取出錄音筆,她挑了一段錄音發在了微博,並發文字:如果公司的歡迎還是意味著強權,在未經本人允許簽署合同,那麽對不起,你又讓我失望了。
月瀾熙當然是有備而去,她根本就不相信爭渡會真的有所改變。再看今天胡容所作所為與段白無異,果不其然是在一家公司共事。
微博發布後,月瀾熙便去寫解約聲明。
陸家別墅裡,陸以寒在大家幫助下注冊了一個微博帳號。
陸然幫他關注月瀾熙時,正好看見月瀾熙的新微博發出來,於是順手點開這條錄音。
偌大的別墅裡,只聽手機裡的聲音悠悠蕩開。
“月瀾熙,Y是你月瀾熙,而公司簽了你就相當於簽了Y,這種法律知識還需要我給你普及嗎?”
“如果我跟爭渡解約呢?”
“解約?你有這個能力嗎?自己簽的合同自己心裡應該清楚吧?就算你真的有本事解約,那也得在正式解約後再耀武揚威,你屬於爭渡一天,我就有權利簽署這個合同。”
……
房裡極靜,陸然想了想道:“祖,解約您知道什麽意思嗎?”
陸以寒抬眸看他,半響才輕輕搖了搖頭。
陸然道:“就是賠錢。”
陸以寒沒再有動作,老懶看了一眼陸以寒的神色便道:“賠多少錢?”
陸然搖了搖頭:“目前不清楚,應該不多吧。”
話音剛落,陸堯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彈起來:“臥槽。”
陸楠連忙掐了一下陸堯:“想死啊,在祖的面前說什麽髒話。”
陸堯說話已經不利索了:“不,不是。爭渡公司回復了,他們起訴月……祖母嚴重違反經濟合同,要求祖母賠償……賠償兩億。”
陸以寒聽到“兩億”的時候皺了皺眉。
陸楠趕緊給他科普:“祖,兩億就是夠您吃兩百年野生黃羊肉。”
陸以寒頷首,他大概知道兩億是個什麽概念了。
於是一旁善於辨認他心思的老懶道:“祖,我立即把兩億匯入夫人帳戶。”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