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陸堯和陸楠三個人玩到後半夜才回陸家。
他們喝的暈乎乎,路都走不太動。
三個人之中,陸然的別墅離陸家莊大門最近,其余兩個人忍不住想吐便一起在陸然的別墅下了車。
剛下車就扶著樹好一陣吐。
吐過後稍稍清醒了點,三個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論起今天遇見的哪個美女最好看。
陸然率先開門,他鞋子都沒換直接要上到二樓去睡覺。
剛一進玄關就愣住。
後門兩個人還有說有笑地往裡走,直到把前面呆若木雞的陸然撞得一趔趄才停下嘟囔:“你佇在這幹嘛?”
陸堯唱道:“你佇在那當根杆,青銅和王者需要我給你談?skr~”
月瀾熙這首絲毫不遮掩的罵人說唱一時間廣受年輕人追捧。
陸堯聽著這節奏都快瘋魔了,一打開音樂都要搖頭晃腦在空氣裡畫出一個“糞”字,時不時還要唱上一句。
陸然道:“唱你妹呢,閉嘴。”
然後“咚”地跪下:“祖……”
諾大的客廳只有玄關的壁燈分了些光源,坐在客廳沙發的陸以寒略微抬起頭,凝成刺人冰碴的目光往玄關掃去。眼神中毫不掩飾的寒光像淬了毒藥的箭矢,讓陸然一顆心不由得顫抖起來。
在陸以寒的腳邊還有一條白色的小狗。
陸然顫抖道:“祖,我們錯了。”
在他身後兩個人也發現陸以寒後,都跟著跪了下來。
這條薩摩耶是這三個人買的。
不為別的,只因為三個人看見《嫋嫋余音》采訪裡,月瀾熙提及了喜歡揉毛絨絨的東西。
陸家有什麽毛絨絨的,只有陸以寒。
一想到他們尊貴的老祖宗被月瀾熙揉耳朵就不寒而栗。
於是三個人就買了和白狼差不多的薩摩耶給月瀾熙送去了。
陸以寒抿著薄唇,身側的老懶見此道:“三位小少爺,祖讓你們看好這條狗,不準狗子再出現在夫人面前……”
不能再出現在夫人面前害祖爭寵。
三個人忙不迭點頭。
陸以寒起身就要走。
陸然抹了把頭上細汗,想著將功補過便道:“祖,您的生日要到了,我明兒再去大草原給您牽兩頭黃羊。”
陸以寒頓了頓轉身凝著他。
陸然改口:“十頭。”
***
陸然果然在陸以寒生日前牽了十頭黃羊到清水灣。
月瀾熙看著院子裡猶如進了狼窩瑟瑟發抖的羊覺得有趣。
看來陸以寒是真的很喜歡吃羊。
正想著就有一行傭人到清水灣。
他們手裡捧著的是各種禮物。
陸以寒不過生日,但陸家人還是會在這個時候往清水灣送些東西。
月瀾熙問過老懶後才知道是陸以寒的生日。
上次結婚周年她定了的餐廳因為陸以寒眼睛變異而取消了,一直拖延到現在也沒有去。
於是月瀾熙敲開陸以寒房間的門。
陸以寒眼睛會疼,每天會敷些緩解的藥,這藥就抹在白綾覆在他眼上。
月瀾熙見此,心裡便難受起來。
她挨著陸以寒坐下柔聲問:“疼嗎?”
陸以寒道:“疼。”
月瀾熙也不知道怎麽才能幫他緩解,正想著問問陸家的醫生有什麽法子沒,陸以寒把他的狼耳露了出來。
陸以寒道:“揉耳朵,可以不疼。”
月瀾熙又難過又好笑。
這狼什麽沒學會,倒是會套路了。
房間光線很暗,月瀾熙探出手輕輕揉了下他的耳朵。
然後逗他:“尾巴也要揉揉嗎?”
陸以寒道:“好。”
然後碩大的狼尾搖了搖。
聽著陸以寒的意思好像是她想揉狼尾巴一樣。
陸以寒的尾巴很大很長,毛色很好,毛發也很舒服。
還很漂亮。
月瀾熙揉了揉後還給他:“我想請你吃飯。”
陸以寒道:“好。”
月瀾熙笑道:“陸以寒生日快樂,今年多少歲了?”
白綾之上那劍眉微微蹙起。
陸以寒道:“忘了。”
月瀾熙笑著站起身:“我去給你訂生日蛋糕,一會兒我把吃飯的地址發給你,你讓懶叔開車送你來。在這個空檔你可以好好想想自己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陸以寒道:“好。”
月瀾熙在網上查好了最受歡迎最好吃的蛋糕店後,便開著修好的車去給陸以寒訂蛋糕。
到了蛋糕店的時候才唏噓果然名不虛傳。
下午一點的樣子蛋糕店內就排起了長龍。
她帶著漁夫帽和墨鏡,沒人發現她。
排了接近一個半小時後,終於到她。
月瀾熙跟店員描述想要蛋糕圖案。
她道:“屬狼。”
店員愣了愣隨即目瞪口呆。
月瀾熙本以為店員是驚訝於自己的話,但很快的,她發現店員的目瞪口呆看得不是自己而是身後。
月瀾熙好奇轉身。
就看見了僑建禦。
僑建禦和傅戰一同出道,傅戰以前是和他一家經紀公司。只是傅戰因為不滿公司的條款跳槽到了現在的公司。
眾所周知的是,僑建禦和傅戰關系不好。
僑建禦雖然沒有傅戰那樣的流量,但擁有的粉絲數量也不少。
在他身邊跟著一個戴著棒球帽的女人。
墨鏡口罩一個不少,顯然是不方便被人認出來。
之所以說是不方便,因為一旁的僑建禦則是大大方方的挑選糕點,那麽在他身邊出現的手拉手的女人無論再怎麽裝扮都會吸引大眾的視線。
她是不方便被認出來,但她想被認出來。
是張落。
月瀾熙不屑地嗤了聲。
付過店員錢領到單據後,蛋糕至少三個小時後才能製作完畢。
月瀾熙把單據放進鏈條包裡,包上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
月瀾熙找到一處空位給傅戰打了個電話。
傅戰很快接起,這幾天他和月瀾熙懟得天昏地暗,但往往氣到嘔血的只有他。
傅戰道:“拍戲,要懟晚上十點後懟。”
月瀾熙道:“傅戰,我浪費長途電話費打給你只是想給你說個不太美妙的故事。”
傅戰不耐煩:“你說。”
月瀾熙道:“你被綠了。”
傅戰頓時氣極:“你才被綠了,好好說話ok?”
月瀾熙笑:“我家陸總永遠不可能綠我。”
傅戰道:“沒空聽你秀恩愛,也不想聽。”
月瀾熙道:“我家陸總是全天下最好的陸總,你家張落是全天下最渣的張落,你傅戰是全天下最蠢的男人。給你發了張照片,自己琢磨我這句話包括我以前跟你說過的話到底對不對。”
張落和僑建禦的照片發給傅戰後。
傅戰就沒聲了。
直到兩個小時後,傅戰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兒。
月瀾熙道:“在FEV蛋糕給我家全天下最好的陸總買生日蛋糕。”
傅戰咬牙:“等我。”
半個小時後,傅戰戴著墨鏡口罩出現在蛋糕店。
他看到角落和自己同樣裝扮的月瀾熙,大步走過去抽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
月瀾熙看了眼腕表:“還有半個小時。”
傅戰一肚子怒火:“半個小時什麽?他們人呢?”
月瀾熙抬眸輕飄飄看了他一眼:“還有半個小時我就可以取到蛋糕給我家陸總過生日。”
傅戰低聲惡狠狠道:“他們人呢?”
月瀾熙一哂:“張落應該不敢把人帶家裡去,哪個酒店開房去了吧。你難道還妄想我一路尾隨?”
傅戰愣了愣,半響沒開腔。
不到半個小時,店員就提著做好的蛋糕喚了一聲月瀾熙。
月瀾熙起身把單據遞給店員接過蛋糕。
她回頭看了眼傅戰:“慢慢消化,我走了。”
“等等。”
傅戰喚住她。
“你告訴我這件事就是看我笑話是嗎?”
“是。”
“……”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
“是。”
“……”
傅戰沒再說話,隻抱著腦袋,肩膀一聳一聳。
月瀾熙到底轉身坐了回去對傅戰道:“行了,及時止損,下一個擦亮眼就好。”
傅戰道:“我直接從劇組殺回來的,我想著要她當面跟我說清楚,但現在……不敢去面對了。”
月瀾熙面無表情看著他。
傅戰道:“建哥還不知道我回華京了,我……我也不太敢去見他,他跟我說了這麽多,我沒聽,還跟他大吵大鬧。”
月瀾熙道:“現在知道自己的性格多招人討厭了嗎?”
傅戰一愣:“你說的是人話?”
月瀾熙站起:“行了,回劇組吧,我還有事。”
傅戰也跟著站起:“你……陪陪我吧。”
月瀾熙好笑:“我為什麽要陪你。”
傅戰吸了吸鼻子:“現在只有你知道我被戴了綠帽,難道換一個人陪我,多讓一個人知道我是個鐵憨憨嗎?”
月瀾熙道:“遲早大眾都會知道的,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不。”傅戰哽咽:“月瀾熙,看在我哥的面子上陪陪我吧。”
月瀾熙淡淡道:“你哥的面子大不過我給陸總過生日。”
傅戰咬咬牙:“那……你帶著我一起給陸總過生日吧。”
月瀾熙拒絕:“二人世界為什麽要帶你?”
傅戰悶聲道:“你就當我是個弟弟,弟弟給姐夫過生日不可以嗎?”
月瀾熙看著傅戰。
她其實從心底不討厭傅戰,傅戰的性格就這樣,驕傲的像個孔雀。圈子裡也沒有什麽朋友,一顆心都撲在張落身上,預防針怎麽打都無濟於事。
她漠然道:“你真煩。”
***
西餐廳。
月瀾熙和傅戰先到,陸以寒還在來的路上。
月瀾熙訂的是二人座,她指了指二人座旁邊的空位,示意傅戰一個人坐過去。
傅戰道:“為什麽啊,就不能加個位嗎?”
月瀾熙道:“行啊,你去讓人給你拿個兒童座椅,我和陸總不缺弟弟,隻缺個兒子。”
傅戰噎了下,悶悶不樂的坐到一邊招呼侍者點菜。
不一會兒陸以寒便到了。
傅戰一抬頭就看見對著自己始終面無表情的月瀾熙揚出一個笑容。
月瀾熙以手支頤看著陸以寒:“我給你點了羊扒。”
陸以寒道:“好。”
月瀾熙拿過蛋糕,拆開盒子,插上蠟燭:“陸以寒,蛋糕可愛嗎?喜不喜歡?”
陸以寒道:“吃這套。”
月瀾熙笑:“快許願吧。”
一向滿足別人願望的陸以寒頓了頓,他靜靜凝著月瀾熙。
月瀾熙笑道:“許完了嗎?告訴我你許的什麽願望。”
陸以寒道:“許了。”
抬眸,如遠山秋水的眼裡墜了無數星星:“要小野貓。”
一旁剛受到失戀打擊的傅戰悶聲啃了一口牛排。
月瀾熙當然知道陸以寒再說什麽,她愣了愣隨即一笑,陸以寒一天天把自己關在書房都在看些什麽。
只不過,她還是含笑望著陸以寒。
兩手握拳在臉頰旁晃了晃:“喵。”
月瀾熙逗他:“吃這套嗎?”
陸以寒認真道:“吃。”
傅戰:“……”
傅戰:老子承認老板cp甜了,都他媽要膩死了。
傅戰:呵呵。
傅戰:可是好向往……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