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觀這時跟望生和尚說:“廚房那裡都被你們上寺的人把持住了,我要如何動手腳?”
“澄觀,”望生老僧道:“貧僧在執法堂這麽多年,何曾犯過錯藥這樣的大錯?”
玉小小的目光落到了掉在地上,還沒被收拾走的玉托盤還有羹湯碗上。
澄觀這時輕聲為自己和護國寺辯白道:“有你們在廚房看著,我和護國寺的僧眾如何動手腳?望生師父這是看輕自己的本事,還是看輕北寂的本事?”
望生老僧不說話了,這一點他也想不通,怎麽可能有僧人能在自己和北寂的眼皮底下,做出換藥的事情來?
在廚房看著?玉小小看了一眼北寂,沒錯,她在廚房的院子裡看見的的確是這個和尚,這說明什麽?公主殿下這回明白了,這個換藥毒倒文楓林的人,原來就是她玉小小。
“少師會不會有事?”澄觀也不想跟望生老僧就這麽一直爭執下去,問道。
玉小小卻在望生老僧回話之前,開口道:“文楓林要殺你?為什麽?”
“公主。”
“說,文楓林憑什麽殺你?”玉小小的手又握成了拳頭,雖然殘暴女帝死的這時候眾叛親離,這個澄觀也是眼睜睜看著女帝葬身火海的人,但玉小小不討厭這個大叔。文楓林要殺澄觀?那她先弄死這個娘炮啊。
“公主殿下,”楓林少師這時沙啞著嗓子道:“這是我永生寺的事。”
“你閉嘴,”玉小小凶了楓林少師一句:“要死就痛快點死,不死就趕緊滾蛋,一個和尚廟而已,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北寂身形一動就到了玉小小的跟前。
澄觀要喊公主小心,聲音沒來及發出。
玉小小把澄觀推開,原地縱身躍起避開北寂這一掌的同時,人從北寂的肩頭翻過,抬腿一腳就踹到了北寂的後背脊柱上。殺慣了喪屍的人,出手都講究狠,準,快,一招之下就要讓喪屍死,再也不濟也要讓喪屍失去行動能力。北寂是人類不是喪屍,所以玉小小這一腳雖然踹得位置精準,但留了力道。
北寂整個人向前飛去,撞爛了佛堂虛掩著的門,在玉小小雙腳落地的同時,他也跌落在佛堂庭院的台階下。
玉小小落地後也沒停腳,晃一下身體就到了澄觀的跟前,問了聲:“你沒事吧?”
澄觀愕然地搖頭,又沒有人衝他動手,他能有什麽事?
北寂跌在階下後,人並沒有昏迷,他多年苦習金剛護體之術,也就是江湖人俗稱的金鍾罩鐵布衫,是永生寺武院裡一等一的高手,多少年都沒有嘗過被人一腳踹飛的滋味了。雙手撐著台階,北寂還想起身,但一動之下,脊背發出一聲斷裂的脆響,北寂和尚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就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北遠幾個人看北寂昏迷,大驚失色,一起欺身上前,想圍攻玉小小。
玉小小不會讓澄觀落單,被這幫和尚抓住當威脅她的人質,帶著澄觀身形往前一掠,隻一步就到了楓林少師躺著的坐榻前。
“大膽!”北遠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怒喊了一聲,就要上前跟玉小小拚命。
玉小小站在楓林少師的坐榻前,側著身子,將澄觀護在自己的左側,雙眼眯了一下,隨後又睜開看著北遠幾個人,她把這幾個和尚連同文楓林在內都殺了,是不是事情就可以解決了?
“北遠住手!”望生老僧這時喝了北遠一聲,驚怒之下,望生是還保持著理智的人。玲瓏公主隻一下就將北寂傷至昏迷,這人現在就站在少師的身前,他們誰有本事從玲瓏公主的手下,將少師毫發無傷的救出來?
幾個僧人呈扇形,離坐榻幾十步遠地站著,不敢上前,當然也不可能退走。
玉小小扭頭看楓林少師,目光冷冰。仔細再看一眼面前躺著的這個人,這個人有什麽可讓殘暴女帝連人格都可以不要,下賤兮兮地一味討好的?這貨要是器大活好也就算了,女人說白了也是感官生物,有個能讓自己爽的男人也不錯,可這貨一副貞潔烈男相,每回滾床單,都像是那個悲催的女帝在強他!為了這張臉?這臉也就是正常人類的臉,老了後一定也會生皺紋,皮膚松弛,跟個老男人沒啥兩樣,這張臉有什麽好迷戀的?
楓林少師也在看玉小小,承襲了父母長相所有優點的玲瓏公主,自然是個美人,只是這樣的一個美人卻神情肅殺,目光冷冰且透著一股陰狠,讓楓林少師忍不住想問一句,你究竟殺過多少人?錦衣玉食的皇家公主,卻有一雙要殺人無數後才能淬練出的眼,楓林少師不明白,這位公主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事?
“我殺了你,”玉小小這時問楓林少師:“讓他們把你的屍體帶回去,你那個師父是不是可以讓你復活?”
楓林少師說:“人死如何複生?”
玉小小冷道:“那你們求什麽永生?”
楓林少師跟玉小小對視,一個蜷縮著躺著, 一個居高臨下地站著,他滿眼的疑惑,她滿眼的漠然。
“你真要殺我?”楓林少師問玉小小。
玉小小沒說話,伸手就襲向楓林少師的咽喉,人類的生命其實很脆弱,有的時候跟螻蟻沒什麽區別。
“公主!”澄觀看玉小小真要掐死楓林少師,急喊了玉小小一聲,聲音都喊破音了。
窒息讓楓林少師張大了嘴,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嘗到死亡的滋味,痛不痛苦少師不知道,但這份即將失去一切,就要去往那個,他一無所知的亡靈國度的恐懼,楓林少師這輩子也不會忘記。
“公主不可以,”澄觀拚命拽著玉小小掐著楓林少師的手,“你是要奉天跟誅日五國一戰嗎?公主,你放開少師,公主!”
北遠幾個人站在原地不敢邁步往前,怕自己剌激到玲瓏公主,害了自家少師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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