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玉小小站著哼哼。品 書 網 (w W W . V o Dtw . c o M)
顧星朗還沒說話,小莊就叫了:“這怎麽可能?”
小衛也搖頭,靠譜好少年說:“昨天我們出城,在官道上遇見莫問,然後我們撿到了喬將軍的人頭,不用再去西南大營,可當時城門已經關閉,我們就在城外的客棧住了一宿,這期間,我們沒有見過湘寧公主。”
小衛的話說得簡潔明了,條理還清晰,可玉小小還是問了句:“真的?”
“我和小衛就住駙馬爺的隔壁,”小莊說:“那賤人公主要來找駙馬,我和小衛一定能聽見。”
“駙馬沒出過門,”小衛又說:“他要是離開,憑我和小莊的耳力,我們兩個一定會聽到。”
玉小小這下子又看顧星朗了,說:“沒這女人的事,你跟我扯她幹什麽?”
顧星朗說:“不是公主你跟我說湘,說這個龍湘寧的嗎?”
小夫妻倆開始回憶,到底是誰先說這個龍湘寧的,然後話題再次跑偏,變成論男人的不可靠性,面對這個話題,錢大小姐一個人就可以舌戰群雄了。再後來,小莊怒了,跟錢大小姐出去單獨談人生去了。
王嬤嬤把玉小小拉到了一邊,光用看的,就把公主殿下看低了頭。
“無理取鬧,最傷人心,”王嬤嬤跟玉小小說:“就為了一個沒影的女人,公主你就疑上駙馬了?”在顧府的時候,你對著青玉能有這種覺悟多好?借著青玉的事,她們大鬧一場,顧家的那老太太還能蹦躂嗎?現在為個湘寧公主鬧,駙馬爺就沒正眼看過那女人,這醋喝的有什麽用?
確定了顧家小哥還是自己一個人的後,玉小小還是感覺心塞,她發現她變得有點自己都認不識自己了,吃醋嗎?心頭千萬匹羊駝駝狂奔而過,玉小小揪自己的頭髮,她怎麽變成這樣了?
“這個,”大當家湊到了顧星朗的面前,說:“駙馬,公主她還小嘛,你得理解。”
顧星朗撫額,鬧了這一場後,顧三少發現自己想太多是病!
大當家說:“駙馬,我是過來人,對女人我比你懂,公主不在乎你,她就不能跟你鬧這一場,駙馬你這得高興才對,是吧?”
顧星朗放下撫額的手,看一眼大當家,說:“我成親比你早。”
口胡!
大當家往客房外走了,拿這種傷心事來打臉?他成親遲,這能怪他嗎?他就不該管這兩個貨的閑事,有種接著拆房啊!
“莫問讓我殺了你,”顧星朗氣走了大當家,跟景陌說道:“所以你要小心,他會誘我殺你,也會誘別人來取你的性命。”
景陌的臉上這會兒已經神情正常了,詫異道:“莫問竟然會讓你來殺我?”
顧星朗說:“這說明他為了殺你,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
江卓君皺眉道:“那他不會自己動手嗎?”
景陌擺了擺手,小聲道:“他不想親手殺我,也不想讓他永生寺的人取我的性命。”
顧星朗說:“為什麽?”
“諸國皇室裡,能靠上他永生寺這棵大樹的皇子畢竟是少數,”景陌說道:“殺了我,難免逼得一些跟我有同樣心思,處境也一樣的皇子孤注一擲。這就跟下棋對弈一樣,莫問是佔上風的人,棋局大好,他是求穩的,你們明白我的話?”
江卓君說:“棋局一亂,重新布局之下,他就難免顧此失彼?”
景陌笑著點一下頭。
江卓君說:“看來這位莫問大師偶爾也會做蠢事。”
“清輝是可以接近我的人,武藝也好,要殺我幾乎是舉手之勞。莫問誘清輝殺我,不是他蠢,是他這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給他帶來好處的機會,”景陌說著話,抬手拍了拍顧星朗的臂膀,笑道:“多謝。”
顧星朗也是一笑,談不上熱絡,最多算是禮節上的一個回應。
江卓君看著顧星朗問:“莫問拿什麽誘你殺大皇子?”
景陌不等顧星朗說話,就笑道:“自是他騙世人的那一套了。”
江卓君挑眉說:“長生不老嗎?”
顧星朗說:“差不多的意思,功名利祿什麽的。”
江卓君也抬手拍了一下顧星朗的臂膀,說:“你和公主不會再打架了吧?”
小江將軍的這個問,讓顧三少嗆咳了一聲。
景陌看看還站旁邊,被王嬤嬤訓得頭都抬不起來的玉小小,笑道:“有王嬤嬤在,我看這架是打不起來了。”
江卓君也看站那兒低頭老實聽訓的玉小小,隨後衝顧星朗一抱拳,說:“我先走了。”
江卓君走了後,景陌衝顧星朗招了一下手,兩個人一前一後也走出了這間客房。
屋外還是風雪肆虐的天氣,連走廊裡都是潔白一片。
景陌站下來,撫一下廊柱上的雪,跟顧星朗小聲道:“公主是你的妻,我景陌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可我既然視你為兄弟,兄弟之妻我怎能欺之?不管莫問跟你說了什麽,你都不要信他。”
顧星朗低頭不語。
“公主心悅於你,”景陌又說:“所以日後我就是坐擁天下,我也會羨慕你。你要信她,也要信自己,這樣你們才能長相廝守,直到白頭。”
景陌衝顧星朗伸出手。
顧星朗看著景陌的這隻手。
景陌也不急, 就將手伸在那裡等著。
片刻之後,顧星朗伸出了自己手。
兩個人的手都不算暖和,風還將雪吹著往兩個人的手上落,不過兩隻手能握在一起,兩個人的體溫相加,總勝過讓他們孤身一人面對深冬的嚴寒。
“一會兒嘴巴甜一點,媳婦是要哄的,”景陌笑著說完這話,很用力地拍一下顧星朗的肩頭,轉身離去。
顧星朗站在走廊裡,抬頭看看漫天的飛雪,籲了一口氣,問問自己的心,他這兒會問心無愧了。有恥於示人的心思,但顧星朗想,他總算還是個行事磊落的人。
景陌揮手讓跟著他的侍衛長退下,一個人走在沒踝的雪地裡,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挺拔的身形,在白茫茫的天地間顯得很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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