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朗說:“讓我調兵入城?那兩營的主將看到這玉佩後,就會聽我的將令?”
太監總管忙跪著轉身,面向了顧星朗道:“城外南北兩營的主將都是陛下的近衛出身,他們看見我家陛下的玉佩,一定會唯駙馬爺的將令是從。”
景陌說:“他們就沒有叛君的可能?”
“不會,”太監總管這話說的斬釘截鐵。
景陌看著顧星朗道:“清輝,我們要試一試嗎?”
顧星朗面色冰冷,沒有說話。
看顧星朗不說話,景陌便跟太監總管道:“荀公公,此事事關重大,你容我們好好商議一下,你先回宮轉告陛下,我與清輝會竭盡全力助他清君測的。”
太監總管點一下頭,又看著顧星朗道:“駙馬爺,我家陛下有口諭,說請駙馬爺誅殺艾府滿門。”
“知道了,”顧星朗很簡單地就說了三個字。
太監總管又跟景陌道:“我家陛下還說,要誅殺龍貴妃母子。”
景陌輕輕點一下頭,說:“叛臣賊子當然人人得而誅之,只是方硯太子那裡怎麽辦?”
太監總管把厲嘯遠的原話重複了一遍。
景陌聽完了太監總管的複述之後,隨即就又問道:“那莫問主持那裡,陛下有什麽口諭嗎?”
太監總管把頭一低,搖頭道:“陛下沒有提及主持大師。”
景陌就歎氣,道:“白馬寺的僧兵可不好對付啊。”
太監總管給景陌磕頭,說:“奴才求大皇子務必助我家陛下。”
“那清君側之後,”景陌道:“諸皇子裡,誰為太子?”
太監總管被景陌問的身子一僵。
景陌說:“怎麽?陛下沒有說這個?”
太監總管忙道:“大皇子,我家陛下說,他不會虧待皇后娘娘和三殿下。”
“這樣啊,”景陌一笑,道:“那玉貴妃娘娘和七殿下呢?”
太監總管說:“我家陛下自然也不會虧待玉貴妃娘娘和七殿下。”
景陌手指敲一下坐椅的扶手,道:“我知道了,公公回宮複命去吧,我與清輝定不負他的重托。”
太監總管給景陌和顧星朗分別又磕了頭後,起身要往屋外退。
顧星朗在這時突然又開口道:“你現在回去很有可能是送死。”
太監總管腳步一頓,衝顧星朗躬身又行了一禮,道:“奴才多謝駙馬爺提點,奴才得回宮去伺候陛下。”
“來人,”景陌衝門外道:“送荀公公出去。”
“是,”門外有景陌的侍衛應聲道。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後,景陌跟顧星朗歎了一句:“這倒是個忠心的奴才。”
顧星朗端坐椅中,神情冷淡。
“卓君,”景陌又喊還站在屏風後面的江卓君:“那奴才走了。”
江卓君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臉上的神情看起來也是冷淡。
景陌指一下被自己放在茶幾上的玉佩,說:“你看看這個是真是假。”
江卓君走到了茶幾前,拿起虎頭玉佩仔細看了看,說:“這是陛下常年佩戴之物。”
景陌說:“可調城外兩營的兵馬?”
“這個我不清楚,”江卓君把玉佩又放回到了原處,說:“那個太監是陛下身邊的親信太監,他的話應該不會有假。”
“他不會被龍妃收買?”景陌問。
江卓君搖頭。
“不被龍妃收,那莫問的收買呢?”景陌問。
江卓君愣怔了一下,沒答上話來。
顧星朗道:“就算我們進宮去問厲嘯遠此事是真是假,他也可能受莫問的脅迫騙我們。”
景陌說:“是啊,不會讀心術,誰知道真假呢?”
江卓君看看景陌,又看看顧星朗,說:“那你們準備怎麽辦?我們還是要出城嗎?”
景陌問顧星朗:“清輝,你的意思呢?”
顧星朗沉聲道:“我拿著這玉佩去城外軍營賭一回。”
景陌手指摩挲一下茶幾上的玉佩,低聲道:“倒是值得一賭。”
顧星朗問江卓君:“我若是真能調兵出營,我和這些兵馬要如何進城?”
江卓君說:“沒有聖旨,這虎頭玉佩若是不能讓守城的將領聽令,那就只能攻進城中。”
“那不是打草驚蛇了?”景陌說道:“既然厲嘯遠說調兵,那我們就暫且相信這兩營兵馬的主將,有辦法帶兵入城。”
顧星朗說:“進城之後,我帶兵直接去帝宮?”
“艾家是書香世家,”景陌道:“你不必分兵去艾府,我手下的侍衛可以誅殺艾府滿門。”
顧星朗點一下頭。
“城外兩營究竟有多少兵馬?”景陌又問江卓君。
江卓君說:“一萬余人。”
“宮中的禁衛就有兩萬人了,”景陌小聲道。
江卓君忙道:“可這一萬余人都是精銳。”
“城中還有三營兵馬,”景陌看向了顧星朗,道:“厲嘯遠不調這三營兵馬,說明他信不過這三營。”
顧星朗右手微微握成了拳,低聲道:“龍妃能把厲嘯遠逼到求到我們頭上的地步,方才那個太監沒有禁衛軍內應的幫忙,恐怕出不了宮門。”
景陌說:“所以禁衛軍中有厲嘯遠的人,你覺得帶兵攻入帝宮不是難事?”
“只要白馬寺的僧兵不到, 我想這不是什麽難事,”顧星朗說道。
“好吧,”景陌道:“卓君你隨清輝去城外調兵,我去白馬寺會一會莫問,我手下的侍衛去艾府,這裡就交給熊雄他們守衛。”
江卓君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那誅殺龍妃和厲瀘後?”
“龍妃要殺,不過厲瀘,”景陌看著顧星朗道:“這個人你不要殺他,他的生死讓四殿下定奪好了。”
江卓君將眼眸一垂,景陌這話的另一個意思,就是在說,事成之後,厲洛為皇了。
顧星朗點了點頭。
景陌起身,拍一下江卓君的肩膀,小聲道:“四殿下應該想想,事成之後,他要怎麽謝我和清輝,以及公主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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