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顧星朗拉一下玉小小的手,搖搖頭,示意玉小小不要跟大巫急眼。
為了讓自己不炸毛,玉小小轉移注意力,看向了面前的大石,發現這個大石上遍布了不規則的孔洞。
顧星朗看著大石說:“刻些花紋就能鎮住這些怪物了?”
大巫意味深長地看了顧星朗一眼,沒有說話。
玉小小看看掉在不遠處的斷石,走過去,單手就將這半塊石頭抬了起來。
“她……”大巫看見這一幕就是一驚。
顧星朗沒有大驚小怪,這石頭再重也不可能有一幢房子重。
玉小小把石頭拿過來,將兩塊石頭又放在一起,可中間斷口處的孔洞,玉小小再仔細的校準,也沒辦法把這些孔洞全部對齊。
顧星朗扭頭看看洞口那裡的活死人,這些人還是在往上爬,其中一個已經露出了前胸,可見將石頭合攏了,這個鎮妖石也發揮不了作用了。
玉小小摸著石頭上的孔洞,摸了很長時間。
大巫說:“公主殿下發現了什麽?”
玉小小看看大巫,說:“你不知道?”
大巫搖頭,手指著沼澤裡的洞口道:“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什麽。”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玉小小衝大巫咧一下嘴,公主殿下的本意是笑一下,結果這表情看在大巫的眼裡就是齜牙。(==)
顧星朗想拉玉小小走,這個忙他們幫不了。一沼澤的怪物,就是站那裡不動讓他們殺,沒有數年的工夫,他們也殺不盡。
玉小小卻跟顧星朗說:“小顧,你仔細聽。”
顧星朗說:“聽什麽?”
玉小小沒說話,只是指一下自己的耳朵,讓顧星朗聽。
顧星朗屏息凝神,側耳細聽。
風吹過大石,顧星朗和大巫聽見從大石上傳出,類似於呼哨一般的聲音。
“仔細聽,”玉小小小聲道:“這聲音會變。”
顧星朗和大巫聽了玉小小的話,隻得又耐著性子繼續聽。認真聽了好一會兒,兩個人都發現,這種呼哨聲忽大忽小,聲音的長短也不一。
玉小小用手指彈一下大石,跟大巫說:“不是什麽符紋的作用,是聲音。”
大巫看著玉小小沒有說話。
顧星朗說:“聲音?”
“小顧你忘了菩提寺的那口鍾了?”玉小小問顧星朗道。
一屋子的藥人,還有可以將人震到昏迷的鍾聲,顧星朗這輩子也忘不了,衝玉小小搖了搖頭,顧三少說:“沒忘。”
“那個時候我就懷疑控制這些藥人的,就是聲音,”玉小小說:“現在看見這塊石頭,我可以確定了,這幫子藥人就是聲控的。”
顧星朗說:“聲控?”
“就是用聲音控制的意思,”玉小小又解釋了一句。
大巫說:“就是風中的這個聲音?”
“對,”玉小小說:“這些洞不是天然的,你們這麽多位大巫,就沒一個人注意到嗎?這些是鑽子鑽出來的小孔洞啊。”
大巫和顧星朗都搖頭,他們沒能看出來。
玉小小隻得把上半截斷石又拿了下來,讓大巫和顧星朗可以湊到跟前看,說:“仔細看,痕跡很明顯啊。”
有些事在無人提醒之前,就如同亙古之謎一般,一有人提醒,馬上就會變成一加一等於幾這樣的簡單數學題。
玉小小拿手指著一個斷成兩半的洞孔,說:“看看這個,看見圈子沒有?一圈一圈的。”
鑽孔的痕跡因為時間過去的太久,已經不太明顯了,但用手去摸,還是能感覺到一圈圈的鑽痕。
顧星朗扭頭又看看身邊的大石,就算斷去了一半,這塊大石還是比他高出了一個頭,在這麽大一塊石頭上,鑽出這麽多的孔洞,這得費多大的工夫?
“別小看合不上的這三十來個孔,”玉小小跟大巫說:“孔洞的順序被打亂,發出的聲音就會改變。”
大巫說:“那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玉小小說:“你先說我大哥在哪裡。”這是個重點,打死不能忘。
大巫……
“交換,”玉小小又衝大巫咧嘴笑了一下,小副樣看起來還是像齜牙。
大巫說:“顧大公子不在我的手裡。”
“他也不在莫問的手裡,”玉小小說:“我和小顧見不到大哥,那就讓沼澤裡的人出來好了。”
“公主殿下!”
“我大哥在哪裡?”
大巫和玉小小對視著。
顧星朗站在一旁,莫明的就有些緊張。
三更天的夜色很濃,隨著風力的加大,大石發出的呼哨聲變成了更近似於嗚咽的聲音。
大巫沉默了半晌,說:“玲瓏公主,這些活著的死人一旦擺脫了禁錮,不單是我們苗地,這個天下都會生靈塗炭的。”
玉小小說:“是,你說的對,我大哥在哪裡?”
面對這種油鹽不進的貨,大巫該怎麽辦?
“公主真的有辦法?”大巫問玉小小。
“不然呢?”玉小小說:“你不信我,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麽?加強版的藥人,我在奉京看見過好幾個。”
大巫又是一陣沉默,然後看向了大石,醒悟道:“再做一塊這樣的石頭。”
“這是個辦法,”玉小小點頭,說:“不過這石頭這麽大,孔洞這麽多,你們要做到什麽時候?容我再提醒你一句,孔洞的深淺也是有講究的,深了不行,淺了也不行。大巫,等你們把石頭複製出來,這些活死人也爬出來了吧?”
顧星朗這時衝大巫一抱拳, 說:“大巫,不管抓住我大哥的人有多厲害,多難纏,我們是一定要救出我大哥的,請大巫莫要隱瞞。”
玉小小說:“說吧,這個狠角色是誰?”
大巫看著顧星朗。
玉小小見這位盯著顧星朗看,便說:“那是我家小顧的親哥,一起死不要緊,大哥要是死了,我家小顧還活著,那我家小顧的下半輩子就不用過了。”
大巫說:“金耶。”
玉小小狠聲道:“還真是這個惡棍!”
大巫搖頭道:“他不是壞人。”
顧星朗說:“不是壞人,他抓我大哥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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