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張依依得到的結果並不怎麽如意。
無極無終領的是門派最高等級的秘密任務,喬楚也只是簡單兩句話提了一下便沒再詳說。
張依依只知道這個任務與探查師祖曾預測的千年浩劫有關,歸期也不定,其他的更不好再追問。
沒有大師兄幫忙,她發現自己很多事情做起來有些無處下手的感覺,一時間覺得在宗門中除了修煉以外,似乎其他的事情統統都被她給有意無意間忽略掉了。
像他們這樣的核心親傳弟子,其實都有著配置雜役弟子、甚至外門弟子幫忙打理俗務的資格,甚至於很多人還有著自己的專屬仆從。
只不過張依依還真沒有,除了當初大師兄安排給她的看守洞府的一門雜役弟子外,其他的她嫌麻煩都沒有再要過人,是以到了如今想要辦點什麽事時,才發現當真頗不方便。
大師兄那邊留在宗門的人手她倒不是使喚不動,只不過到底有些事情還是得先得了大師兄的應允後比較好,不然終歸不太方便。
唉,看來,今後她還是得收幾個信得過可以幫忙辦事的打點事宜的人手才行,免得做什麽都不太方便。
只不過,收不收人什麽的到底還是後話,遠水也解了不近渴。
“你這是有事要找你師兄幫忙?”
喬楚倒是很快看明白了張依依的心思,頗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師兄不在怕什麽,我這個師叔又不是擺設。有什麽事直管說便是,早些解決掉,早些安安心心給我閉關去。”
前面幾句話倒是讓張依依很是感動,畢竟來自師門師叔的溫暖如此的及時,不過再加上後面那句催促閉關的話後,一切仿佛又完全變了味。
“師叔,我能問問為什麽您總這麽急著催我閉關嗎?”
片刻後,張依依還是忍不住將盤在心底的好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她自問自己並不是那種怠於修煉之人,修為進展的速度整體來說也算是極快,如今基本都趕上了堂姐她們這些天靈根天才的修煉速度,真論起來當真快得驚人了。
而喬師叔本來也不是那種爭於求成之人,不然的話當初自己也不會寧可在元嬰境一直耽誤到壽元將最後才化神立道。
“因為時間不多了。”
喬楚抬眼掃了張依依一下:“看你平日挺聰明的,怎麽現在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
最後那語氣明顯帶上了幾分嫌棄,傻子都聽得出來。
“……”
張依依愣了愣,一時不知如何接這話才好,嘖嘖,她這是又被喬師叔給嫌棄了?
不過轉念一想,張依依倒是很快明白了喬楚的意思。
所謂的時間不多看來應該指的是這方世界將要面臨的那場浩劫,而她這個所謂的變數也的確是得抓緊時間,爭取在浩劫到來之前變得越強越好。
甚至於,當初師祖卦算推斷的時間也僅僅只是個大概,所謂的千年之期指不定提前多久誰都難說。
這麽算下來,可不就是時間當真不多極其緊迫。
“想明白了?那就別發愣了,到底有什麽事直接跟師叔說,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喬楚眼見張依依又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這丫頭接受起自己是變數這麽大的未知之事來倒是快得很,看上去好像也沒多大的擔心與壓力。
真不知應該誇她一聲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壓根就沒意識到她這縷變數存在將可能面臨著什麽。
不過這般沒心沒肺的倒也算是樁好事,總歸再如何到了那個時候他這個當師叔的也會盡全力護她周全。
除非是他不幸先身死道消了,不然的話他們內一峰一脈還不需要一個晚輩來撐起所謂的大義。
張依依自然不知道喬楚這會兒心中所想,不然的話定然會感動得將來不管喬楚怎麽嘴毒都絕對聽之順之甚至捧著都行。
此刻一聽喬師叔再次提及了正事,當下也不矯情,痛痛快快地受了師叔這份關照。
她當下便將鄭和之事簡單說道了一遍。
雖然連師父都無法推算出鄭和現在準備的下落,看上去鄭和將來何時才能平安歸來只能順其自然,但這並不代表當初那些禍害鄭和的人可以就此揭過。
嘉谷關城城主奈何不了那些人,朱慶他們更加沒那能力報仇出氣,但她可以呀!
來呀,不就是仗勢欺人嗎,她最愛的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那些當結算的恩怨仇恨,莫說區區十八年,就算是一百八十年,一千八百年甚至一萬八知年乃至更久,沒有算清她都不可能了結!
“就這麽點事?過兩天師叔親自帶你去處理妥當。”
喬楚聽完後,倒是一點都不意外於張依依的報復之心。
那個叫鄭和的人算起來也是代替了他這師侄受了一劫,真算起來那些人當初想要欺負算計的人可是他們內一峰的弟子,當然不能當成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就算張依依不提,他也打算打個時間把該收拾掉的人收拾齊整,畢竟對他來說鄭和如今的下落與處境倒是次要,關鍵還是他喬楚的師侄哪裡能這麽隨意的被人給欺負。
小丫頭的師父如今雖然已經飛升,可他這師叔又不是什麽擺設,也是時候要讓外頭那些不長眼的人好好睜大狗眼看清楚,薑恆的關門弟子,以及他喬楚的師侄可是誰都不能欺負的!
張依依倒是沒想到喬師叔直接一口便包下了這事,還應允親自帶她一起去處理,當自是求之不得。
畢竟聽朱慶所說,那個被稱之為十七公子的人正是當今最大修真世家嫡子,身份的確非同一般。
雖說她是雲仙宗薑恆真聖的關門弟子,但到底只是宗門晚輩,個人實力亦著實有限。
憑她自己單獨出面處理這事的話,不論明裡還是暗裡,總之想要讓那十七公子以及當時十七公子身邊之人親口說出鄭和出事的具體情況、同時付出應有代價的話,當真不是那麽容易。
可師叔一旦出面的話,形式意義則完全不同起來。
沒有師叔,她代表的僅僅是個人,一個底蘊十足的最大修真世家自然也不會怎麽將她放在眼裡,可師叔幫她出面,代表的可就是不說整個雲仙宗,至少整個內一峰絕對沒有問題。
更別說喬師叔不論身份地位還是修為實力都擺在那兒呢!
“多謝師叔,等事情都處理妥當後,依依定然安心閉關,努力修煉,絕不辜負師父與師叔的欺許!”
張依依當下表達著謝意,借勢什麽的對她來說一點都不丟臉,他們的內一峰果然是個充滿團結友好溫暖好家庭。
“謝就不用了,以後別說什麽都動不動帶上你師父就成。”
喬楚輕哼了一聲,這可真是師兄搶去的好徒弟,連拍馬屁時都不忘帶上師兄那一份。
喬楚絕不承認自己還是對自家師兄有些妒忌羨慕恨,這小丫頭如今當真是一天一個樣,照這種潛力修煉下去,將來真不知道會是何等的驚豔絕倫。
可惜這麽好一個徒弟苗子愣是被搶了,原本這些年都散了發鬱悶之氣在看著小丫頭一天比一天出眾後,冷不丁的又冒出來。
嘖,真酸!
……
張依依可不知道喬楚此刻再一次快要變成了檸檬精,終於回到自己的洞府後,她倒是第一眼便發現了自家師父飛升之前便給她留下的一些家底。
林林總總一大堆的好東西,當真是要什麽有什麽,看得張依依又忍不住懷念了一下自家可愛的土豪的師尊。
師父怕不是將自己所有的家底基本都掏出來分成了他們師兄妹三人了吧,此刻張依依完全沒有一夜暴富的心理,更多的是一種從內到外說不出來的幸福感。
“得了,別感動了,這些東西放在下界的確個頂個都是稀罕物,不過到了上界基本上都是破爛。”
毛球不知何時跑了出來,眼見自家契約對象腦子犯抽似的將薑恆真聖留給她的東西攤得滿屋子都是,直接就坐在東西堆裡看了不知多久,實在忍不住想把她腦子裡的水拍出來一些。
上界與下界截然不同的環境便注定了差異大到你無法想象,張依依這師尊到底有上界有人,眼界也非同一般,便是把差不多所有的家底全留下給自己幾個徒弟分了那也是物盡其用,防止浪費,真用不著太過感動。
“你懂什麽,我師父當然是最好的師父!”
張依依並不否認毛球說的有些東西的確如此,但這跟自家師父對他們幾個徒弟好不好可沒什麽必然的聯系。
不過身而為人感情的複雜性自然不是毛球這樣的凶獸所能理解,是以她也懶得同毛球多加爭論。
“行行行,你師父最好行了吧。”
毛球本欲駁斥,但卻正好一下便看到了那一屋子的東西中夾雜的一堆丹藥可能與它有關,頓時便改了口:“依依,那個是不是我的特製獸丹?”
它可記得當初被時空亂流帶去藍羽小世界前,依依將他們在賈放歌洞府山脈處搜刮來的天材地寶基本上都交給了薑恆,甚至於裡頭還有一些是它自己的珍藏,為的便是替它專程煉製極品的特殊獸丹。
如今看來,依依那師父倒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勉強還算是個守諾之人,沒忘記把它的獸丹給準備好。
“呵呵,你不是說這些東西都是破爛嗎?”
張依依指了指滿屋子被她特意堆放的東西,特別是那一堆的獸丹道:“既然都是破爛,那你應該沒有要的必要了吧?”
“我是指這些東西在上界用處不大,又不是說在這裡,依依你可不能故意歪曲事實。”
不就是說了句薑恆的不好嗎,不不不,它剛才那話就是事實,連不好都稱不上,反正毛球是真的覺得自己這契約對象越來越小心眼了,這麽點事都要記仇。
但做為求生欲極其強烈的凶獸來說,毛球當然不會把最後心底的話也說道出來,反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拍著馬屁道:“你師父可真是個好人,這麽久了連我這點獸丹都還記著,飛升前也不忘把東西替我準備妥當。”
看到毛球那威武隨時屈的識趣樣,張依依笑著將那些瓶獸丹通通給毛球自個收好,而後手一揮將師父留給自己的家底一並收進了空間之中。
“依依,我要去睡上一覺,沒什麽大事都別叫我。”
毛球也一個閃身跟著進了空間,還一口氣直接吐了滿滿一瓶子的特製獸丹,之後趴在自己專門弄好的小窩裡當真就這般睡了起來。
張依依見狀自是由得它去,反正這家夥修煉就是睡覺,睡覺也是修煉,她又不是周扒皮,還能打擾它磕丹藥修煉不成。
至於喬師叔那邊,說過兩天就真的是兩天,趁著還沒出門,張依依打算這兩天自個去外門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外門弟子可以調過來幫著自己打理洞府跑跑腿之類的。
自己這裡只有唯一的一個雜役弟子,只有自己不在宗門時才負責幫她看守一下洞府,但如今她明顯缺少的卻是一兩個有著足夠能力可以幫著她打理好雜物,處理各種事宜的幫手。
而這樣的人光是靠著宗門的分配或推薦明顯很難尋到合心意的, 所以趁著這會兒還有點時間,張依依便親自往外門跑上了一趟。
只不過,她的運氣好像不算太好,剛出內一峰沒多久竟然便碰上了一個明顯像是有意找麻煩的人。
“原來是莫師兄,不知莫師兄攔我去路,所為何事?”
看到莫硯,張依依下意識地便想到了袁瑛大師姐,當然也想到了當年那場退婚,以及莫硯那個所謂青梅竹馬的表妹。
剛回宗門,她是真沒那麽多閑功夫管別人的閑事,所以自然也不知道莫硯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但莫硯攔著她,看她的表情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實在讓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張依依,敢不敢與我一戰?”
莫硯直接向張依依發出挑戰:“同門弟子禁止私鬥,但有恩怨可上演武台光明正大打一場,你可敢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