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依想了想,並不覺得一人獨行是什麽好主意:“反正這裡靈氣很濃,我順便靜思鞏固一下這些日子的種種心得。”
商量好後,張桐桐主動又在洞口處布了兩道陣法,而後與張依依盡可能分開了些各自尋了一處地方盤坐下來,各行其事互不干擾。
凝神、入定,張依依很快沉浸於自己的修行之中。
一個時辰、二個時辰……
忽然,張依依身子一震,似是有什麽特別氣息混在靈氣中進入她的體內。
她立馬想要中斷吐納,但偏偏有股玄妙的力量直接將她禁錮,除了如先前一般本能的吐納,卻是根本無法動彈,更加無法中斷。
心慌之後,她連忙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尋找對策。
在幾次小心感受過後,倒並未發現那進入身體的特別氣息對自己有什麽危害之處,甚至於隱隱還要種極為舒服的感覺。
張依依安心了不少,隨後也不再有任何抵抗,完全放松下來任由那東西與靈氣一般不斷的進入自己體內,繼續著應有的節奏吐納、吸引。
不知過了多久,張依依頭頂上方已然形成一個拳頭大小的漩渦,而那漩渦還在不斷的從洞中那些巨大的神魂石中抽取稀少寶貴的神魂石液一絲一絲地通過張依依的身體最終再進入到與身體融合為一的隱形儲物戒內。
這一切,張依依完全無從知曉。
而她更沒想到的是,造成此刻奇觀的並非她本人,而是儲物戒內那枚只花了兩個靈石稍帶著買到手的古舊小銅鏡。
大量的神魂石液最終都被那至今都不知來歷更不知用途的銅鏡吸收乾淨,而銅鏡也隨著吸取到更多的神魂石液而越來越明亮光滑。
當然,做為中介的張依依也得到了好處,哪怕吸引的神魂石液不到到銅鏡吸收的千分之一,卻已受益無窮。
而實際上,哪怕銅鏡給張依依留得再多也不行,她的身體負擔不住,反倒只會害了她。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儲物戒裡的銅鏡正一點點地發生著驚人的變化。
等到張依依的身體能夠容納的神魂石液基本處於飽和狀況時,銅鏡卻依然沒有停止通過她繼續吸收外界抽離而來的神魂石液。
張依依此刻根本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麽,卻明白再這般下去不馬上中斷的話,她的筋脈、身體一定會被這些東西衝爆。
“停下,快停下!”
她一次次默念著指令,可那東西根本不聽她指揮,依然如同水流般源源不斷地湧入。
張依依的額頭早已冷汗淋漓,想方設法想要爭取身體控制權切斷夾雜著那莫名東西的靈氣湧入體內,卻偏偏無計可施。
她清楚的知道,再這般下去,用不了半刻鍾,自己就能被這東西活活撐爆撐死,死得要多悲催就有多悲催。
怎麽辦?她到底要怎麽辦?……
電光火石間,張依依猛的有了主意。
既然無法停止,那麽唯一能做的便是讓自己這具身體的容納量擴升。
堵不如疏,看來只有借機衝擊築基了,不然總歸不能真讓自己活活撐死。
幸好她本就已是練氣大圓滿,早些時候就足夠條件衝擊築擊。
想明白之後,張依依便不再壓製體內修為,甚至更加積極主動的吸納靈氣入體,用靈氣一遍又一遍的洗刷著全身,直接開始衝擊築基。
她家師門一脈都喜歡厚積薄發,
是以之前並沒有急著晉升,不過現在情況有變倒是只能將計劃提前。 好在這些天下來,她的底子更加扎實,而此次靈氣極為濃鬱,衝擊築基的條件面面俱優,也算是水到渠成。
一呼一吸間,張依依任由靈氣一遍又一遍由裡及外地衝刷著自己,壓根不需要築基丹的輔助,身體本能的開始著晉級的變化。
而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她頭頂上的那處漩渦也在越積越大。
每一次伴隨著靈氣進入身體,最後吸收保留的神魂石液也越來越多,而原本早就快承受不住隨時要炸開的身子反倒是解除了這份危機。
還未晉級築基,之前的性命之危便在無形中解除,不得不說張依依的判斷決策十分正確。
只不過,這會功夫,她全心沉浸於晉級之中,下意識裡早就已經忘記掉了之前困擾她的神魂石液一事。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附近靈力聚焦已然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濃厚程度,而在無數遍的靈力入體衝刷循環之後,她體內的某處禁錮突然間猛的一松。
哢的一下,某種通道似被完全打開,大量靈氣洶湧而入滋潤著她的身體,而休內筋脈也足足比以往擴大了數十倍都不止。
那種舒暢之感,前所未有。
不出所料,順利築基!
然而,晉級卻並沒有馬上結束。
湧入她體內的靈氣非但不曾中斷,反倒更為快速、迅猛,而她的修為也在不斷地繼續攀升。
築基初期、築基初期巔峰、築基中期……
憑著那股勢不可擋的勁頭,張依依一口氣將修為直接衝擊至築期中期,並且十分順利、極為牢固的將狀態穩固住,最後才停了下來。
沒錯,這一回她是真的停了下來,沒有再被任何力量限制住,不必再被動的吸納任何的東西。
緊接著,張依依感覺到了一種從所未有的體會,陌生而熟悉的世界在腦海清晰地呈現,新奇而有趣。
雖未睜眼,可此時她所有的感觀無比敏銳、清晰,只需心念一動,周邊千丈外的東西都能通通看清、聽清。
張依依自然知道,這便是所謂築基之後才會有的神識。
只不過,令她意外的是自己的神識覆蓋的廣度明顯要遠比普通築基修士厲害得多。
雖然她才剛剛生出神識,可卻已經能夠十分熟練的操控,神識之強明顯比這個境界的人要高出一大截來。
張依依怎麽都想不到自己竟是沾了那面銅鏡的光。
而那面古怪的銅鏡此刻已再次恢復原來的古舊模樣,無聲無息地呆在儲物戒內一處,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