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茶的第一個反應是……
“長羲,”秦茶背靠在長羲堅實的胸膛上,她語氣依舊平靜淡定得不亂分毫,“你先去洗手。”
長羲一隻手攬著她,一隻手垂在大腿邊,他嗓子裡還帶著先前動情的沙啞疏懶,在秦茶耳邊磨蹭著,“教母,我難受。”
“可不可以親親你?”
不提這事秦茶還沒想起來:“……那天發生了什麼?”
一條蛇不至於這樣失控。
“蛇毒,”長羲似乎有些不滿秦茶岔開話題,但仍老實回答,“蛇性多淫。”
……哦。
秦茶站得筆直,不動如松,她從頭至尾非常冷靜,長羲眼眸暗了暗,他伸出舌尖試探地輕輕碰了碰秦茶的耳珠,見她沒反應,他大膽地捲著她的耳珠舔了舔。
冰冷的,非常僵硬的皮膚。
先前的試探秦茶是真的沒有感覺,她的*剛修煉出來,此刻和死人皮膚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它們冰冷而僵硬,所有的感官都極差,長羲這樣捲著她的耳垂吮吸,她才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的第一個舉措就是反手抽出掛在長羲腰間的長劍,她的手非常快,位置拿捏的也非常準確,唯一的意外便是,長羲的手也垂在那。
她的動作使得她完美地蹭了長羲手裡一手的粘稠。
秦茶那一剎好懵逼。
她指尖已經落到劍柄處,卻因為這一手粘稠而生生止住動作,她停頓了很久,才癱著一張臉緩緩把手在長羲褲子上抹了抹。
她活了二十七歲的年紀,沒談過戀愛,沒有過男朋友,現在手裡卻抹了一大把億萬子孫。
這種心情……非常難以描述。
所以秦茶換了個地方繼續抹了抹。
她沒看見,她背後的長羲瞬間晦暗的神色,他垂著眼,教母細長的手指隔著褲子摩擦著他的大腿的觸感被無限放大,那一塊皮膚酥麻異常,讓他整個人都彷彿飄在了雲端。
他滿腦子都是——教母手裡殘留著他的東西,他生出一種錯覺,似乎剛才不是他自己的手在撫慰自己,而是他的教母,撫過自己最興奮的地方。
擦掉手上濁液的秦茶準備去溪邊洗手,就被長羲翻了一個身,按在了樹幹上。
他劈頭蓋臉地吻了下來。
少年已經高過她一個頭,力氣大得嚇人,他一隻手同時扣住她兩隻手腕,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固定好位置——能讓他更好地深吻的位置。
捏著她下巴的手有著古怪的氣味,合著少年在她口腔裡興風作浪的舌頭一起,不斷刺激著秦茶少有的感官,他吻得凶狠,秦茶潰不成軍,被迫地仰著頭,去承受他瘋狂的、恨不得吃了她的親吻。
秦茶那一剎那竟然有過片刻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要不干脆從了吧。
有過這個念頭的秦茶反應過來就覺得是自己瘋了,維護守則全部餵了狗。
她開始掙扎,長羲終於微微從她嘴裡撤出來,唇齒之間拉出一小段曖昧的銀絲,他伸出舌頭舔過嘴角,眼神黑得如墨,眼角微紅,有些邪肆的靡麗從而勾魂奪魄。
秦茶稍微有些失神,長羲長得確實太好了,這樣微挑的眼角和水光濕潤的薄唇,少年的眼神慵懶放肆,似乎魘足而又不滿足的專注熱烈,彷彿想要把她生吞活剝吃下去。
無比綺麗。
她怔怔地看著長羲在她咫尺的距離,他繼續靠近,溫柔地含著她的唇瓣,摩挲著說:“你會給我的。”
這種腔調有些怪異,卻像是神聖而不可抗拒的大地吟唱,之後秦茶再想要推開他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無法做出任何拒絕的動作。
……wtf……!!!
發生了什麼?!
他最後的話消彌在和她的唇齒相依,震驚且極度混亂的秦茶都沒認真去聽。
他最後說的是,“教母,我好喜歡你。”
秦茶覺得自己被壓在樹幹上深吻已經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結果她發覺自己還是太低估長羲的下限。
他鬆開握緊她的兩隻手腕,拉著她一隻手靠近自己腫脹發燙的地方。
他奇怪的強調在和秦茶攪動的舌頭里模模糊糊地說出:“教母,幫幫我。”
秦茶的手不受控制地、非常聽話地握住了。
……
等著!等她抽死這個傢伙!!!!
還沒開始動,秦茶就听見安格列不可置信地吼叫:“你們在幹什麼?!!”
長羲的動作一頓,秦茶就覺得有什麼禁錮一下子被打破,她整個人有些頭暈腦脹地被放開,她靠在樹幹上,有些回不過神來。
秦茶感覺整個天空都在旋轉。
安格列透過高大的長羲去看靠著樹幹站著的嬌弱法師,她銀色的長發有些凌亂,一向蒼白乾燥的唇濕潤且發紅微腫,她半瞇著眼,清冷的神色有些恍然,那永遠不可被催折的剛強似乎已經被馴服,她神秘平靜的眼裡難得有點軟軟的味道。
長羲眉峰非常冷戾,他伸手抱過秦茶,把她的頭按在自己懷裡,扯過自己寬大的斗篷把她整個人攏進,然後他朝安格列開口,“滾。”
他今天不能再使用“言靈”這種能力了。
安格列刷得亮出自己的爪子,他臉色非常暴躁,一股子領地被侵占的暴躁。
“你太過分了!長羲!”安格列叱罵,“她是你姐姐!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長羲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冷厲的眉峰化開,挑起一個繾綣溫柔至極的笑意,嗓音沙啞而性感,懶洋洋地彷彿是在逗弄那頭蠢獅子:“她不是我姐姐啊,”他吻了吻秦茶露在斗篷外的銀髮,眷戀地說,“她是我的教母。”
收養了他的教母,給了他重生的教母,他依戀的教母,無堅不摧地擋在他面前的教母,永遠不會捨棄他的教母,他喜歡的教母,他想獨占的教母,他想——毀掉的教母。
安格列聽見答案整個人被砸的有些回不過神來,片刻之後他氣極大罵,“你竟然這樣肖想養育教導你的人!你是罪惡的異端!你懷著多麼齷齪骯髒的心思,簡直不可原諒!”
雄獅咆哮:“這是罪孽——”
緩過來的秦茶聽見這句話心裡一咯噔,然後她就感覺周邊所有的溫度都瞬間低了下去,長羲在她耳邊溫柔甜膩地發問:“教母,我喜歡你,也是罪惡嗎?”
他的存在,是罪惡;
他所做的,是罪惡;
但是喜歡教母,是罪惡嗎?
起風了,枯敗的樹葉零零散散地飄飛著,一剎那寂靜到只有葉片沙沙作響的聲音,而這種靜讓人更惶恐,似乎所有的驚濤駭浪都在沉默地蟄伏,等待更可怕地爆發。
“我真的好喜歡您,很久以前,就想把教母的骷髏架子碾成粉末吃進肚子裡去,”少年低啞的聲音如此眷戀地說著,“您不該救我的,那讓我覺得我是教母最重要的人,教母也是我最重要的人,獨占怎麼夠。”
安格列可怕地發現這個少年身上有著極為恐怖的威壓,他周邊似乎有什麼可怕的黑暗魔法加持,這種力量很強大,致使身為雄獅的他被壓制得不能動彈。
安格列不得不被迫聽著長羲對於那個法師可怕的感情。
“想要親手毀掉你,這樣就誰都不會奪走你了,”他溫柔地梳理秦茶銀色長發,語氣和動作一樣輕巧而充滿珍惜,“可是我捨不得,所以成年了,我要追求您。”
“您會答應的吧?”
秦茶一時之間說不出話,她知道長羲這個人是有點變態的執著,可她從來不知道,他已經執著成這樣——不,這不僅僅是執著了,這是病態的佔有。
而秦茶的沉默使得周圍的溫度更低了,長羲似乎很委屈,“教母,你也覺得我是異端嗎?您無法接受嗎?可是我只有您了啊。”
——如果被拒絕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秦茶依舊在長羲懷裡,她沒動過,お筷尐誩兌許久,她才閉了閉眼,清麗的聲線有些疲憊,“讓我想想。”
如果長羲不是她的病人的話,她大概會答應吧。
她從沒有接觸過這樣激進而純粹的感情,也從沒喜歡過誰,她談不上自己是真的喜歡,還是震撼於這樣的沉重。
如果真的陷進去了,長羲真正醒來之後,她要怎樣去面對一個完全不記得、一切只當做了一個夢的愛人。
沒有直接拒絕,長羲雖然不滿意,但眼裡也歡快地笑起來。
他親暱地蹭了蹭秦茶,“一天時間,給你想想,好不好?”
“一個月。”
“不,”長羲咬著秦茶耳尖撒嬌,“七天。”
秦茶無動於衷:“兩個月。”
“好吧,”長羲親親她的臉頰,“一個月。”
莫名其妙汗濕了一背的安格列內心簡直嗶了狗。
緊接著米婭慌慌張張跑過來大喊:“不好了!!摩爾度深處的黑暗生物全部殺出來了!!”
她看著他們對峙的情形似乎有些奇怪,她來不及多想,只催促道,“快支援快支援!!”
安格列狠狠瞪了長羲一眼,跟著米婭往外走,秦茶在長羲一兩步外站好,沉默了一會,才說:“走吧。”
摩爾度的暴動,大概和不死殿有關,這個世界拖的太久太久,同事應該忍不住出手了。
他會藉助不死殿的力量幫助大祭司成王。
所以,留在這裡的時間,大概一個月都不到吧?下一個世界,估計長羲就不記得了。
自己也會直接辭職。
但秦茶後來怎麼也沒想到,摩爾度的暴動是長羲的手筆,她在這個世界的時間,還十分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