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找到兩具屍體,下午高層就來了人。
“他們說要徹查,”楊塵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主要是因為吳星的案子,他家裡人拿了吳星的研究資料要挾必須徹查。”
楊塵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周圍的一圈人,慢慢地說,“這大體是個好消息,但是上面重視了之後,參與辦案的人將會又多又雜,證據線索會更快地被清理干淨,所以我們需要更快的速度。”
“吳星這個案子有些特殊,”唐安皺著眉頭,看了看帶回來的現場圖,“他是唯一在城外被發現的屍體,而且好像是知道你們的行程,所以故意擺在那讓你們看到那樣。”
音音把七個受害者的信息攤開來,重頭開始分析。
“首先,最先被發現的屍體是薛琪安,九月十六,然後是金鈴,九月三十,阮雪音,十月三,鄭東,十月十七,吳星,十月二十三,薛谷,十月二十五。”
“時間上沒有特別的規律,但是唯一確定的,死亡時間都要比屍體被發現時間早上幾天,”唐安沉吟,“方才我和冬瓜往阮雪音家附近查問了一下,沒有人見過她的男朋友,但是她自己喜歡向四周人炫耀,說自己男朋友是城政府的工作人員,住在A區,有大房子,長得非常帥,因為沒有人見過,所以大家都認為她是在撒謊……”
“然後我們按照收集的信息,去查了政府的人員資料,並沒有這個人,”冬瓜想到自己被爸爸收拾了一頓才拿到資料的場景,覺得自己對老大簡直是真愛,“可是,我查到了九月中旬有一個臨時編外掛名,叫周治平。”
唐安輕咳幾聲,“按道理說,我們大概可以判定,阮雪音的男朋友就是周治平,但是,阮雪音吹噓過帥……然後周治平長得確實……有點寒磣……”
“但這不是重點!你知道重點是什麼嗎!重點是!周治平他是金鈴那個混賭場的弟弟啊!是不是很神奇!”唐安有些激動,“臥槽,當我發現周治平是金鈴弟弟的時候,我感覺真相他娘親的就在眼前啊!”
音音於是就問:“然後呢?所以你的真相是什麼?”
唐安:“………沒然後了。”
長羲微微合著眼,他把思路在腦海裡推測了一遍。
薛琪安最先被偽造成死亡現場,然後就到了金鈴,金鈴被報失蹤是22號,但是金鈴的弟弟周治平九月中旬就被派遣到在政府掛了編外名,吊著阮雪音,而阮雪音在十月三號被發現死亡,而周治平本人也在今天被發現死亡。
阮雪音的“男朋友”應該不是周治平,周治平只是一個幌子,就像吳星死亡時候,凶手同樣用一個周治平轉移注意力。
周治平是凶手的幫手。
再包括凶手用盡了法子傳遞給他的信息——七點十二。
長羲睜開眼,“明天去查阮雪音和七點十二的關系,”他目光淡淡的,“往深裡查——懂我的意思嗎?”
唐安秒懂,“我會把冬瓜穩穩地綁在我身邊!”
往深裡查,肯定會掏出些大家伙,必須讓區長二代的冬瓜鎮守,他才能挖出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唐安吊兒郎當地吹了個口哨,“放心吧老大,我絕對把根都挖出來!”
長羲從鼻腔裡哼出一個冷漠的“恩”。
音音看著自家老大似乎沒有再往下吩咐任務的意思,就有些急切地問:“那我呢?我做些什麼?”
長羲扣著秦茶的手微微一頓,他抬眼看了一眼偷瞄音音的楊塵,“你跟著楊塵。”
他頓了頓,看著音音一下子就冷下來不情不願的神色,長羲補充三個字,“去幫忙。”
楊塵心裡喜滋滋的,但面上一本正經地接話,“我明天查吳星的人際關系和近期行動,看看有沒有突破口。”
大致的任務就這樣敲定了,大米在一邊憋了好久,一結束就開始喊餓。
“很餓啊老大大大大,我們什麼時候吃飯?”大米捧著碗,背部還綁著一把長刀,身體極其結實,但神色特別蕭索,“晚上九點多了,你們不餓嗎?”
大米這麼一說,大家才覺得確實很餓。
唐安直接扯開嗓子喊廚娘:“音音啊,做飯啦!”
楊塵有些凶的面相此刻更凶了,他扯著唐安衣角把他往廚房拖,“干嘛使喚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懂不懂?”
“不懂不懂,”唐安搖頭,扒著沙發不放,“我做的東西不是人吃的你知道嗎?我不去廚房不去餓死都不去!”
“慣的你!”
楊塵還想使力氣,就聽見冬瓜莫名其妙在旁邊吼了一嗓子:“哇!老大你干嘛?”
楊塵和唐安一下子全部看了過去,然後驚恐地看見面容俊秀的男人被那只小喪屍推到了廚房。
緊接著他們聽見了這個晚上聽見的最恐怖的話。
“要試試嗎?我教你。”
那只小喪屍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臥槽!!喪屍不吃他們已經謝天謝地了好嗎!讓喪屍做吃的給他們?老大你真的不是猴子派來搞笑的嗎?!那東西!能吃嗎!
唐安立刻爬起來,追過去喊,“我來我來我來,怎麼能麻煩小嫂子!”
長羲:“出去。”
唐安:“老大……QAQ我來,我可以的。”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寵溺地拍了拍秦茶的手背,嗓音極其溫柔,“讓你們試試你們嫂子的手藝。”
所有人:……媽蛋求放過。
大家忐忐忑忑地蹲回沙發坐好,緊張地瞅著廚房。
唐安:“我好怕廚房被炸掉哦,炸死算不算工傷?”
冬瓜復讀:“吃死算不算工傷?”
音音:“……給我閉嘴。”
楊塵歎氣,“我覺得……定陵是把她捧在手心裡喜歡了吧?”
唐安又看了一眼廚房:“……確實。”
廚房裡。
其實秦茶還是很忐忑的,因為抑制劑失效了,她看著血淋淋的肉真的很想直接撲上去。
長羲在一邊語調溫柔地叮囑她:“不要吃,吃了殺你哦。”
秦茶:……
長羲把刀抽出來遞給她,他坐在輪椅上,白熾燈把他清俊而又些微艷麗的面孔描摹得清晰深刻,他微折起嘴角,笑得非常溫文儒雅。
“傻孩子,看著我干什麼?”男人自己推著輪子往秦茶靠近了一些,他目測了一下案台的高度和秦茶的高度,低微地輕笑了一下,“我抱你。”
秦茶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就面不改色地攏著她的腰,把她往上舉了舉。
一下子就腰過案台的秦茶:……干什麼……嫌棄她矮嗎!明明是案台做的太高稍稍有點齊!她!胸!而!已!
然而大米在後邊一語道破天機:“噢噢噢!舉高高誒!老大大大大舉小嫂子高高誒!”
如此反應過來的秦茶:……長羲你幼不幼稚!是誰說不要做舉高高這種幼稚的事情的!
秦茶扭著腰想用眼神鄙視長羲這樣的做法,男人卻把臉貼在她的腰側,蹭了蹭,喑啞地說,“乖,不要動。”
長羲貼著她腰側,她穿著長羲的襯衫,身為喪屍、感受不到溫度的秦茶卻奇異地覺得,他的唇瓣隔著衣服摩挲著自己的腰,那裡又癢又麻又熱。
秦茶稍微有些不自在地又動了動。
長羲:“這樣舉著會有點累,茶子,你心疼一下我,乖。”
……就是心疼才不讓你抱啊!
長羲隔著衣服稍稍咬了一口秦茶腰側,“小女朋友,麻煩你乖一點。”
小女朋友秦茶:……哦……好的咯。
磨磨蹭蹭地切好肉,下鍋,秦茶不太能控制好自己的手,下鹽總會抖幾抖,下油總是一鍋倒,翻炒總是太慢來不及,焦了一邊再糊另外一邊。
一臉痛苦地看著親親我我的兩只,聞著醉人的焦糊味,唐安他們心裡是崩潰的。
唐安捂著肚子,“我發現我肚子有點疼!!我先回房休息你們好好吃飯!!”
音音一把按下他,“坐著!疼死也給我坐著!”
冬瓜舉手:“我爸好像和我說過今晚要我過去給我資料我差點忘了我去去就回來你們等我!”
楊塵一把按下他,微笑,“不急,吃了再走。”
秦茶把菜上盤,心裡有些忐忑,她盯著長羲,自己滿臉寫的都是:這看起來好像不是人吃的怎麼辦?
長羲接過菜盤,抱了她半個小時,他絲毫沒有疲態,反而一手托著菜盤,一手捏了捏秦茶的手臂,稍皺眉頭,“太輕。”
秦茶這時候無比想念自己現實生活中的馬甲線和小肌肉,長羲這樣的,她能扛著個把小時不帶喘氣。
長羲叫她低下頭來。
秦茶配合地彎腰,男人就扣著她的後腦勺,含著她的唇瓣親吻她,嗓音沙啞帶笑,在唇齒之間低語,“我覺得你剛才在想著把我扛起來?還想舉高高?恩?”
秦茶努力避讓著不讓自己的小獠牙傷到他。
“小女朋友,”他似乎突然喜歡起這樣的稱呼,甜膩而輕柔地叫著她,“舉得多高,我們就做的多深好不好?”
秦茶:…………
她還尚有良心地記得長羲托著的這盤菜,以及嗷嗷待哺的一群人。
於是沉默地拉著長羲的手腕把菜挪到他們中間,示意這盤菜的千辛萬苦,然後抽筷子夾了一塊肉給長羲,想堵他那張百無禁忌的嘴。
長羲順從地咬下,彎著眼誇她,“我的女孩,做的真好。”
秦茶覺得自己不可抑止地有點小開心。
直到把飯菜端上飯桌,秦茶覺得自己看不太懂同事們那種視死如歸的神色從何而來。
她在長羲背後,所以沒看見長羲對著唐安他們,冷厲的表情寫的都是——敢吐出來試試?
所以他們才視死如歸。
唐安熱淚盈眶:“好久沒吃到這樣的極品了。”
冬瓜詞窮:“極品極品極品。”
音音:“……老大好有福氣。”
楊塵:“……可以的……音音做飯能有這水平我早娶了。”
然後婚後做飯必須是他。
不娶怕她毒死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說想看他們談戀愛,我默默地就寫了一半劇情一半戀愛,不用太感謝我,我的名字是雷鋒。
【我有病我要去靜靜】
寶寶想了想,本來打算下個世界寫死神來了,不過你們講得好有道理,我每個世界都如此折磨我自己作何,所以最後兩個世界我們蘇爽一點好不好【馬丹我的大綱又沒了跪:)】
最後兩個世界應該不會寫長了,爽爽就過
【媽媽呀不會我還沒日更滿一個月這篇文就完結了吧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