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晚飯過後,秦茶陪著長羲澆花。
他這樣的人,意外地喜歡養花養草。
“因為它們最安靜。”
長羲的眉眼在客廳透出來的光線中和自己年少時看見過的男人重合,秦茶忽的想起一個問題來。
“你不是叫定陵的嗎?後來怎麼改了名字叫長羲?”
秦茶想了想,嘗試著把她看過的《點燈》和《醉裡挑燈》聯系起來。
“在《點燈》裡,你以為你叫定陵,但是你潛意識裡認為自己叫長羲,所以游戲設定中你的名字是長羲,你寫錯成了定陵……”秦茶飛快地把整個故事串起來,“說到這個,我好像對這個世界有點模糊的記憶了。”
“那個世界的主人是12號平安,但是我最後好像倒戈選擇了保護你……完全違背了維護師法則,還被罰了工資降了級,”秦茶有些古怪地看著長羲,“我為什麼這麼做?而且你當時也好像沒有記憶……”
長羲抱著秦茶,秦茶雙手按在他肩膀上。
“我當時是抽憶療養,你為什麼這麼做?大概是你真的很喜歡我。”
抽憶療養比較特殊,是在本身身體狀態就不好的情況下進入療養艙,就會被抽憶,使大腦完全空白地進入。
秦茶第一個反應就是,“身體不好還進什麼療養艙?”
“我的療養次數有限,希望趕緊追到你,”長羲低笑,意味深長地看著秦茶,“至於長羲這個名字,是你給我的。”
“從點燈的世界出來,我就改了名字,”長羲盯著她,“開不開心?我的戶口本和身份證的名字,是你給我的。”
“……”秦茶想到阿吉,頗有幾分同情意味地問,“你的母親也同意你換名字嗎?”
長羲咬著她耳尖笑罵她,“不解風情。”
秦茶稍微把他推遠了,“我還能更不解風情一點,我給你起的名字……所以說現在我經歷的第三個世界亡靈那個,應該是實際中我和你經歷過的第一個世界,那點燈是第幾個?”
長羲:“第二個。”
“剩下的不日城就是第三個醉裡挑燈?”
長羲:“您真聰明。”
秦茶總結了一下,“你在第一個亡靈的世界愛上我,再用點燈和不日城追求我……恕我冒昧,你的追求手段在下不敢恭維。”
“只看點燈和醉裡挑燈的回憶錄……”秦茶想了想,“好吧我確實還是喜歡你。”
秦茶故作挑剔地看了看長羲的臉,“勉強入眼。”
“不過,你根據以前經歷的世界,篡改了現在的我的世界?”秦茶疑惑,“我是病人啊,世界是我構造的,你為什麼可以篡改我的世界?”
頓了頓,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微睜大了眼。
“你不會,在這裡一直沒出去過吧?”
維護師每經歷完一個世界總會回到現實略做修整休息,如果長時間待在治療艙裡,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是絕對吃不消的。
長羲摸摸她的頭,“所以你要快點醒過來。”
“這是我經歷的第五個世界,按照精神層的刺激來說,走完這個世界,我應該就能醒了,沒有的話,我也就沒什麼醒過來的希望,”秦茶深深地看進長羲的眼裡,“你會被我困在這裡嗎?”
長羲反問她,“永遠在一起有什麼不好嗎?”
“這些世界無論是虛幻還是真實,我喜歡你的情緒是真是存在的,不就夠了嗎?”
而後不等秦茶辯駁,他抱她進客廳,不容置喙地說了,“好了,一起看個電影,恩?”
秦茶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庸人自擾。
她相信自己的堅定和長羲的努力,這個世界的結束點大概就是找回自己的記憶吧?等自己把所有東西捋清楚了之後,這個世界應該就能結束了。
在此之前,與其糾結這麼多,還真的不如和長羲好好看一場電影。
電影很恐怖,但是兩個人全程是面無表情地看完的。
長羲揉了揉眉心,覺得安陵陽應該好好被扣下工資了——畢竟他是和自己打包票這部電影很吃豆腐。
滿腦子都是樹林裡那幾次激烈的深入和碰撞以及今天他們領了證是合法夫妻的刺激下,長羲很正人君子地說,“十一點多了,去洗澡。”
而後補充,“你在主臥,我去客臥。”
秦茶自認是鬼不疑有他,乖乖地挑了幾件長羲的休閒裝。
洗到一半,門就被推開了。
“我和你一起,”那男人留著半長的碎發,赤/裸著上半身,深刻的人魚線漂亮而結實延伸,最後向下隱匿在白色浴巾裡面,他半靠在門口,聲音非常低啞,“你要還債了,秦茶。”
秦茶想了想時間,面不改色地說,“待會鬧騰起來出了什麼意外,不要怨我。”
長羲伸手拿過花灑,把秦茶身上的泡沫一點一點沖刷掉,他的指骨略有薄繭,摩挲在她光滑的肌膚上,刺激得秦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長羲把花灑架在固定的架子上,溫熱的水源源不斷地噴灑下來,氤氳的水汽曖昧地飄散再遮掩,他從她身後摟過她的腰,然後側頭咬在她脖頸間,一邊不安分地摩擦。
喘息聲被水聲掩蓋,秦茶微微低吟著,疲軟地手無力地去阻止長羲四處煽風點火的手。
“你……你別……呃……”她咬著牙把嬌喘吞了,然後把話說完整,“鬧……別、別鬧!”
鬧吧鬧吧後悔不死你!
長羲抬起她的下巴,咬著她耳朵嘲笑,“忘了恩?我說過的——”
“今天你不要想停,”長羲試探性地微頂了頂,十分無恥地卷著她的耳垂舔/吻,低啞地說,“我停不下來。”
然而下一刻,掛鍾盡職地敲響了午夜的鍾聲,原本還在他撩撥下全身曖昧的女人,在那一刻忽然就不見了蹤影。
不,應該是說,變成了透明。
因為水流的澆築似乎在遇到某種阻礙,勾勒出一個曼妙的身體曲線。
無恥之徒如長羲,在那一刻都僵了。
秦茶“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後推了一下他胸膛,退了幾步,清了清嗓子。
“我提醒過你,不要太鬧騰。”
脫離了水流,長羲完全看不見秦茶了,只聽見她清麗的聲線些微低冷,但有些調皮的嘲笑。
“哦,停不下來?”她很欠揍地回敬,“我沒想停啊,有本事你來啊。”
長羲沉默了片刻,嗓音沙啞得不像話,他垂著眼,意味不明的說,“你先穿衣服,天冷。”
他這話說得秦茶難得有點小愧疚,她把衣服穿好,提醒他,“你也是,快去穿。”
好像玩得有點過火。
轉身想出門的秦茶穿著衣服慢悠悠地,像是衣服自己在飄。
下一刻,秦茶感覺自己整個人被摟了起來,扔在了主臥的大床上,而後一個又濕又熱的身體壓下來。
長羲冷笑。
“沒關系,看不見,有些事情還是可以做。”
秦茶:“……”
然後她說了一句後悔了一晚上的話,“你這是要日空氣?”
但凡有第二個人在,就會覺得這人的動作簡直就是變態的深井冰。
雖然事實是如此,那一剎那的秦茶還是被自己直白粗俗嚇到了,下一刻,她就聽見長羲說——
“你說這句話我好像更生氣了,”長羲的微笑越發溫柔得濃稠起來,嗓音低啞又上勾著一股子*意味,“寶貝兒,你今晚會不太好過。”
秦茶:“……”
第二天一大早,已經累趴宛如斷手斷腳的秦茶睡得迷糊間感覺又有人折騰她,她已經很條件反射地立刻低哭,“別鬧我了我錯了我的哥……”
那邊似乎停頓了片刻。
而後,低啞的話強勢闖入:
“我日了一晚上空氣,恩,”長羲衣冠禽獸地說,“現在是不是要日幾回你?”
秦茶一下子就從睡夢中被嚇醒。
所以說,作為女孩子真的不可以這麼粗俗,否則總有人身體力行地收拾你告訴你什麼叫做真正的粗俗。
這是秦茶血與淚的教訓。
而在另外一邊,忙活了一晚上想著做公關補救,當牛當馬的白婉舒和安陵陽都快累趴了,結果最後還是並沒有什麼卵用。
輿論鋪天蓋地。
驚奇:第一次這麼痛恨老大的說到做到!媽的看見偷拍我真的不可置信!一看這妹子長得這麼像那個襲吻老大的女人!我就痛恨老大說的立刻結婚的話!討厭!
雙囍:我的第一個反應是——老大以前給出去的份子錢,終於能夠全部收回來了誒,我是一個人嗎?
朕是小天使:我就想著上天台靜一靜,有沒有組隊的?
交出更新不殺:真的看見老大結婚的這一剎那,我是真的哇的一聲哭出來,雖然一直很想他結婚,但前提是新娘他媽的必須是我啊嚶嚶嚶。
王啊虞:討厭這個女人,做了老大和茶罐的第三者,就是這樣任性地討厭,不服來戰。
小雨點:不喜歡閃婚,覺得不慎重,老大你真的不再好好想一想嗎?
墨驀墨:一看就是狗仔亂咬人,別亂說話好嗎?
克羅諾:那天我在現場,第一次看見老大這樣的笑容,那一剎那,一肚子憤怒的我決定祝福。
…………
拼命打秦茶電話卻一直打不通的白婉舒一把扔了手機,語出驚人地罵道:
“草!十點多了還不起!做得有多晚!不怕精盡人亡女鬼吸陽氣嗎!”
過了一會,安陵陽弱弱地說,“剛才我打通了。”
白婉舒立刻凶狠地盯著他。
“哥說,”安陵陽慘笑,“不是晚,是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