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嬌神情頓時放松:“我是周嬌,請問你是哪位?”
“啊,媽媽,是我,是我啊。你聽出來了沒有?”
“那我想想,好像這是我兒子。”
“哈哈哈,媽媽,你想我了沒有?你現在在哪?姥爺和爸爸都沒在家,姥姥在我身邊,剛才太奶奶還在我們家。”
“是嗎。媽媽還在江城,明天才乘車去嶺南。等媽媽辦完事就回去陪你。你在家乖乖的,等媽媽回來。”
“好,媽媽要注意安全。媽媽,姥姥要跟你說話。”
“嬌嬌嗎?你在外別亂走,這會天黑了早點回招待所。”
“好,媽,你跟爸說一句,我一切都好。家裡沒什麽事嗎?”
林麗珊在電話那頭笑道:“你才出門多久,能有什麽事?沒事就掛電話,等你回來再說,家裡一切都好,你早點回招待所。去嶺南你小姑會找你,記得跟她聯系。”
周嬌聽她一直催自己回招待所,笑了笑,簡單跟他們再說了幾句,立即掛斷電話。再說下去,估計都可以夠乘車來回了。
付完錢,出門時夜幕已經降臨。
想到今晚的行動,周嬌精神一振。接下來這事容不得有點失誤,哪怕無數次在腦海裡推算過,她還得精心謀劃。
走了一段路,周嬌開始趁著沒人注意,進去居民區逛了一圈,出來後隱入一處事先計劃好的林子內,拿出藥粉摸黑喬裝打扮。
擔心林子內藏著某些偷情男女,她也不敢大意地拿出手電筒照鏡子,換了外套罩衣,穿上一件打滿補丁的之後才輕手輕腳地出來。
走了一段長路,確定沒有尾隨者後,在一個沒路燈照到的地方取出小汽車,立即上車開車城區,她才敢拿出手電筒打量自己妝容,把需要補缺的地方進行完善。
今晚,她不能容許露出一絲破綻。也許在行動過程中,會出現意外,甚至會有人發現自己。
那後果就是斬草除根,不留任何風險。可萬一是條無辜的性命?周嬌不想輕易置人於死地。
也許那人會是家裡頂梁柱,也許那人曾經救過無數條性命。那會自己的易容也許就是對方的一根救命草!
周嬌輕輕地歎了口氣,開往那個她奶奶在遺書上面的提到的密室。她暗自求上天保佑一切順利,能讓她尋到周家東西。
三處密室,唯有這處最有可能是她周家的密室,否則真得會空歡喜一場。以他們父女的推測,嶺南那塊還是顧家的可能性佔了百分之九十九。
海運必須靠近沿海地帶,在那邊安置一處密室,有事全家上海船逃離大清,這很符合顧家,可不適合他們周家。
在大清沒倒下那會,周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們家大本營在京城,沒有哪一代子孫在嶺南上任過。從這點上看,希望已經很縹緲。
而今晚,這處密室要是沒讓他們父女倆失望的話,那真得會是老周家密室。兩廣總督的曾祖也許會留了後手。
車子開出郊區不久,開始刮起大風,滾滾烏雲也遮住了月亮,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讓周嬌有了些猶豫。
隨即想到也許這是周家的最後一些傳承,周嬌咬了咬牙,踩著油門,加大碼數,義無反顧地朝著目標地前進。
過了一個村莊又是一個村莊,天空真的下起暴雨,看著越來越難行的土路,周嬌緊緊握住方向盤。
快了,看,老天也要助自己一臂之力。這樣雷鳴轟響,暴雨連天的夜晚,反而給自己提供方便,
添加勝算。抱著樂觀的心態,在周嬌感覺快被顛簸地散架之前,終於到了那處後山腳下。遠處的村子陷入黑暗,一道道閃電過後,雷聲震得周嬌有些失聰。
周嬌看著車窗外的後山,她不擔心被雷打中,響雷過後,暴雨也會減弱,再稍等片刻,雨小了,她就可以進山。
根據她奶奶顧明珠留下的遺書。這後山是亂石堆,山腰有座古廟,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墳堆,而她的目標就是古廟附近的一個山洞。
要說心裡不害怕是假的。從一個穿越者的身份來說,周嬌相信人有靈魂,否則怎麽解釋他們夫妻再世為人?
亂石堆說明沒有大野獸生存,可不會少了毒蛇;而那座古廟倒是最安全,破除迷信之後的結果就是出家修行的少了。也就是這些年,再過幾年也許那廟都要被摧毀。這些都不是問題,倒是最後剩下的……
這是周嬌最忌諱的地方——孤魂野鬼!
有句話怎麽說的?邪不壓正!
對的!周嬌暗自安慰自己, 套上黑色雨衣,雨鞋之後,她將空間內所有開光過的掛件掛在身上,想想桃木辟邪,特意在脖子和手腕處掛上兩串。
黑夜籠罩的後山腳下,周嬌一邊靜靜地等著雷過雨停,或者說雷過雨小。一邊默默地念著《往生咒》、《地藏經》、《心經》。
也許是天意,等她念完《心經》的最後一句,車外雷停雨歇,甚至風也無聲無息地消失,天地間除了黑暗,刹那沉寂。
周嬌出了車外,伸手出來,連一點細雨都不存在。顧不得車輪胎上的淤泥,見它收入空間後,深吸了口氣,快步沿著上山小道飛快疾走。
行走在這座亂石山上,黑糊糊地伸手不見五指,周嬌拿著一把手電筒,聽著不知是烏鴉還是老鷹,還是什麽鳥類的淒慘叫聲,翻了個白眼。既然來了,她就沒了膽怯。人來有武器,鬼來有神器,她還能讓自己嚇死!
要不是擔心自己發出聲音太不合時宜,周嬌恨不得學狼嚎幾聲,看這些鳥毛會不會被自己嚇跑!
這就是張國慶一直所擔憂的他媳婦冒傻氣。普通姑娘不是應該邊念著經文,邊抖抖索索地憋著呼吸嗎?
可看看人家?那個無畏無懼,勇往直前的!
此刻千裡之外的張國慶可不知道他媳婦幹了件大事。得知她今晚給家裡打過電話,他正開心地跟老丈人下著圍棋,說著新認識的那些人,聽他丈母娘如數家珍地對號入座一一吐露內裡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