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桌子是張家二哥張國強做的,特別大,那年剛好遇到合適的木頭就做了這張桌子,平時這桌子是過年祭祖用的,可以坐下大漢子12人還寬松。
過年的時候張家也沒什麽女人孩子還是分桌子坐的,全是用這大桌子一家人圍在一起。旁邊小點的是平時家裡吃飯常用。這兩桌子擺起了,也沒顯得堂屋緊湊,倆妯娌帶著大點的孩子已經在放碗筷,端菜。
男人坐在大桌子聊天,女人小孩坐在小桌子,兩張桌子擺的近,轉個頭說話也方便,大家也沒推遲就上桌了。
兩桌子擺得滿滿的,在張家難得看到這麽豐盛。只見桌上有酸菜豬肉燉粉條、小雞燉榛蘑、地三鮮、鍋包肉、尖椒乾豆腐、溜肉段、白肉血腸、溜肥腸、東北亂燉、排骨燉油豆角、爆炒麅子肉。
男人看到張國慶手中的酒眼睛都亮了。大桌子上做了林姥爺和張爹、張老大,老二、小周、小飛還有三位警衛員。加上張國慶,人也不多,挺寬松的。他爸大壇的瓶塞拿下來,一股香濃的酒香就飄散開遮住肉菜的香味。
旁邊這桌都聞到酒香,大家坐下來,張國慶就端起壇子從上位林老那開始倒,接著按輩分倒好張爹的,來到旁邊給他娘和丈母娘都給倒上,還沒回到二哥那就已經被幾個人給搶走了,要自己來。
林姥爺端起碗,閉上眼睛,聞了聞酒,喝了小口,”這酒好,真正的東北老高燒,這年也有20多年了吧。”
張爹也喝了一口,“是有20年了,聽小五說是別人那20年前埋下的。這酒燒的也好,他還是從縣城飯店大師傅那搶的,可惜不多。現在糧食緊缺,也沒人自家釀酒了。”
林姥爺端起碗朝張爹碰碰,“這碗咱們先幹了,非常感謝你們兩口子這些年對嬌嬌的照顧。
這孩子呢,打小沒在我們身邊長大,也苦了她,現在看到你們家庭和睦,小夫妻感情好,我這心裡也石頭也落下了,也好向他爸交代。
周老頭不厚道啊,我一直也就是擔心他范糊塗,他說了周嬌和小五的事情我那時是猶豫的,還沒給他確定消息,他說已經成親了。
來之前我一直擔心,幸好這糊塗蛋沒乾壞事,幫我家嬌嬌找了個好婆家,找了個好孫女婿,要不然真饒不了他。”
林麗珊在旁邊聽到這話就不滿意了,“爸,你還不知道呢,不是他找的,是嬌嬌自己找的,你不是奇怪他們怎麽這麽早成親,嬌嬌這麽急著離開周家?
我現在才知道,黃招弟和周雪在一起算計嬌嬌想讓她嫁入她娘家黃家,被嬌嬌聽到了。這孩子不敢告訴別人,她怕她爺爺也是這個意思,也怕自己被算計到,都不敢睡覺。
在愁得不知道怎麽辦好,剛好小五告訴她,他不去當兵了,要陪著她,把她感動的都哭了,她也不敢告訴小五,怕他耐不下性子出事,就告訴她奶奶說要嫁給小五,要是不同意她就進京找姥爺。
她明白他爺爺不會讓她去找你,要是她不在周家,我們就不會匯錢過來。結果他爺爺真答應了,一直到結婚也不理她。直到離開周家她都不敢睡熟,就怕出事。”
林姥爺很生氣,“都反了,連老子外孫女也敢這麽算計,這次絕對不能饒了他們。不管他爺爺知道不知道這事,有他們這麽囂張就是不怕那糊塗蛋。
那老不死的糊塗蛋。也許這事他知道,我們嬌嬌什麽人啊,那會心裡沒數。我就是奇怪,
這兩孩子成績這麽好,沒道理不上高中考大學的急著結婚。等他爸出來告訴他,讓他自己掂量。”張爹聽了看了眼張國慶,看來他還真不知道,“林叔,別生氣,不值得。這姻緣早注定,他們倆從小就手拉手的,那個感情好啊,這十裡八鄉的都知道,就是算計也不敢名面上乾。
再說現在和這老周家早點撇清也好,他們家也就出了個嬌嬌她爸,其他真沒人看得起的。一屋子四代人,啥都不乾。也不知道周老頭怎麽想的。你說俺們都是農村裡的,誰不使勁下地乾活,這麽養著孩子不是把孩子養廢了嘛。
好了不說他們。來來,俺們喝酒,你們幾個少喝點,多吃菜,留點酒給俺們。”
林老爺子也冷靜下來,那些事他記心裡就行,“來,我們喝酒吃菜不說那些不好事情。難得和老張你喝酒,你酒量怎麽樣
?我跟你說啊,當年啊每次有大戰,我們都先喝上一碗酒睡個覺,那個痛快。現在想喝痛快都找不到人,那些人喝酒就用嘴巴抿一口,那一碗要喝到什麽時候,慢慢的喝酒也沒興致。喝酒就該大碗酒大口肉的那才痛快。”
“是的是的,那會俺爹帶著俺過年走親戚,那酒啊就那麽大壇子,都是老高燒啊,大家聚在一起,不一會就把大壇子的酒給喝完了,接著喊再來壇,都不夠喝呢,就著大塊蒸肉,還有花生米,那滋味啊,到現在還是香著啊。”張爹感歎道。
“小五,給你爹滿上,我這裡也加滿。我們現在也開始喝完, 再來喝我帶的酒,這酒也不錯,我帶了兩箱子,你喝完了我給你郵來。回頭有空上京城逛逛,那京城烤鴨不錯,還有那白切羊肉也適合當下酒菜,我們到時還接著喝。”
“好,俺這輩子怎麽也要上京城看看,也上天安門看看。那這輩子也值了。到時候俺們上你那,就給俺上烤鴨就著酒。嘿嘿”
這邊林麗珊也在勸著張母有空上京城,“大姐,等小五和嬌嬌上京城看她姥姥你也去唄,到時候我帶你們逛北京城,你和大哥過來連招待所都不用去,你家嬌嬌有房子呢,就跟回家似得。”
張母高興地說道:”俺這家裡家外的走了也不放心,等回頭小五他們踩好路子,俺們再跟著去看看北京城。”
林麗珊看看孩子們拘束著,“你們是不是怕姥姥啊,你們趕緊吃,趁著熱乎吃了上你小嬸那屋裡,那裡有糖呢。”
喜子10歲大了,有禮貌說了謝謝,孩子們大口大口吃著,麥苗邊吃邊說:“哥,你們快點,小嬸屋裡有糖呢,昨兒她說了給你們留著,可多了。
還有小平安呢,你們還沒看到吧,比村裡的荷花弟弟狗蛋乾淨多了,她還老說她弟弟乾淨,俺看都比不上俺們平安呢。
俺小嬸還讓俺們喝著奶就著花生米可好吃了。俺跟麥穗碰杯幹了她也聽不懂,一點也不好玩。俺小嬸最好了,都不會說俺,還讓俺們有空就去她那裡玩,”
石頭大喊:“俺們都看到小平安的,醒了也不哭,可乖了。就是太小不好帶他出去玩。”
聽著孩子們的童言童語,大人都在旁邊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