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超然一直淡泊,但卻無人敢欺;看似出世,什麽都不在乎都不在意,但世間萬事,卻沒有一件能瞞過他;他的心中,自有一杆秤!
稱量天下!
這樣的人,無論在什麽地方,都是不世人才!
但他心中也有他要守護的,那就是他的宗門!天外樓!
所以他才會在天外樓危機的時候死戰不退!但卻又在腥風血雨之中,保全了自己的弟子。
或者師父還有別的遺憾,但楚陽不知道。只知道師父經常一個人深夜裡靜靜地矗立風中,似乎在懷念,似乎在感歎,也似乎在想念著什麽……
“你在練心,練意,也在練出劍速度,還在控制劍出鞘的音量!”孟超然負著手,淡淡地道:“這些,是誰教給你的?”
“沒有誰教給我,弟子隻是覺得,出劍要用心!每一劍,都要用心,才能練出效果。”楚陽說道:“弟子以前隻是為了練劍而練劍,落後了太多……”
“唔,不錯。”孟超然淡淡的點頭,然後手一揚。楚陽隻覺手中一重,一看已經多了一個水壺。
“你練劍之後,收了劍心劍意,散去心中劍氣,然後再與我說了幾句話。今天的境界已經穩固,可以喝水了。”孟超然微笑著道。
超量的運動之後,不能接著喝水。若是在練劍停止的那一刻就這麽喝水的話,那麽鍛煉一早晨的努力成果,將化作烏有。而且會對身體有損。
但現在經過這段時間的緩衝,已經沒問題了。
“是。”楚陽揚起水壺,小小的喝了幾口水,就接著放下了水壺。他雖然渴到了極點,但現在同樣不能多喝水。
這個道理,人人懂得,但能夠真正有這個自製力的,卻不多。
孟超然一直在看著他的臉,到現在,才慢慢的松了口氣,露出微笑,道:“以心練劍,才能練成劍心。劍心成,才能有劍膽,劍膽出,始能縱.橫天下。在你們這一代弟子之中,都知道這個道理,但自己真正這麽做的,卻不多。如今,你勉強悟到了這一層,不錯。不過,還需繼續努力。”
他頓了頓,道:“怎麽練劍,我不管你。但你控制長劍出鞘的音量做什麽?”
楚陽嘿嘿一笑,道:“師傅,整個九重天大陸所有劍手也好,刀客也罷。總之,那些需要鞘的兵器,鞘,都是鐵的。或者有些富有的人,劍鞘會是金的,銀的,或者,是玄金的,甚至更加貴重的也有。但無論如何,終歸都是金屬。金屬牢固,不易磨損,可以長久使用。而且在萬不得已時也可以當做攻擊利器。這都是優點,但兵器出鞘,與鞘摩擦,聲音清亮。”
“不錯。”孟超然點點頭。
“但聲音清亮,就給了敵人防備的時間。弟子認為,這便是金屬劍鞘的缺點!”楚陽侃侃而談的道:“師父,練劍為何?就是為了殺人!若要單純健身,用不著兵器,既然要殺人,為何要給敵人防備的時間?一劍奪命,豈不乾脆?”
“我練無聲劍,就是為了攻其不備!”楚陽微微一笑,道:“江湖無情路,男兒當殺人,濺血三千裡,殺人無形中!我始終認為,殺人於無形,才是最高境界。”
“殺人於無形?就像你陷害石千山一樣麽?”孟超然歪了歪頭,
眼神猛然犀利起來。 楚陽一怔,想不到孟超然對這件事也是看在眼中,而且看破了自己的布置。
“不得不說,陷害石千山,是我覺得最爽的事。”楚陽坦然一笑,並沒有否認。隨即低沉道:“若是他不色令智昏、利欲熏心,便不會被我陷害!”
孟超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卻立即略過了這個話題,負手轉身前行,口中淡淡地道:“你剛才說,學劍乃是為了殺人……未免偏頗。須知,在這世上,有很多的可愛,也有很多的牽掛,學劍,不一定為了殺人,也為了守護。”
“用自己的劍,守護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孟超然喟然道:“人命關天,能不殺,便不殺。縱然是再狠辣的凶徒,殺一人,也讓自己的心傷一分。無論所殺之人是否十惡不赦,但那畢竟也是父精母血,也是別人的兒子丈夫兄弟父親……”
“師父也說了守護,弟子讚同。但,當別人來傷害我們守護的東西的時候,為了讓我們的親人不要傷心流淚……”楚陽跟隨孟超然的腳步緩緩前行,口中卻是堅決道:“那就隻好讓敵人的父母傷心流淚。這個人,還是非殺不可的!”
孟超然道:“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饒人,人不饒我!”楚陽道:“人間路,便是如此。危機和敵人,還是盡快解決得好。”
“你殺孽太重!”孟超然:“這樣很不好。”
他悲憫的搖頭:“須知冤冤相報何時了?”
“那便斬草除根!那樣即刻就了。”楚陽直言道:“師父,你心太軟了。不像江湖人。”
“你練劍無聲,等同於偷襲。這與江湖武道規矩有悖。恐怕,會引起非議。這對你的前途影響,並不好。”
楚陽呵呵一笑,道:“規矩是規矩,我是我。我為何要遵循哪些規矩?弟子做事, 想來隻有一個規矩。那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最大的規矩!沒了命,就算是在遵守規矩,那也是扯淡之極的事!”
他頓了頓,譏誚的笑道:“更何況現在江湖上,還有多少人遵循那些規矩?那些所謂的規矩,反而已經成為了老實人致死之因!”
孟超然沉默。
師徒二人誰也說服不了誰,但兩人心中都感到一股新奇之意。楚陽的前世,對師父隻有尊敬,從未爭辯過什麽。現在兩人一前一後邊說邊行,雖然說的是殺人這等大煞風景的事情,卻覺得心頭溫暖起來。
孟超然也是如此。
楚陽的話他不讚同,卻也不能否認是有道理。他不再說,是因為,就算是自己的徒弟,他也從未勉強過任何一人。各人有各人的路,如何走法,讓他們自己選擇。
“師傅,有一件事,弟子遲遲想不通。”楚陽斟酌著說道。
“你說的是……石千山?”孟超然灑然一笑:“我一直縱容石千山虛情假意的欺騙你們,任由石千山在此之前獨佔師門資源,卻不聞不問,是不是?”
“是。”楚陽揚眉,抬目。
這件事,是他心中的疑惑。孟超然既然明白,為何從來不阻止?石千山是徒弟,難道自己兩人就不是徒弟?
楚陽不是不滿,而是知道孟超然這麽做必有其原因。他現在問,便是問明白,因為下一步,就是殺了石千山。但萬一要是破壞了孟超然的計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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