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大牢中的一乾犯人,通通的不翼而飛。
所有大牢中的看管官兵,沒有任何人例外的全數死於非命。
每一個大牢,原本都有重兵把守;但最最離奇、不可思議的卻是,每一位負責當天晚上守衛站崗的軍官,都是很離奇的身負幾可致命的重傷,而一乾守衛全部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所有大牢之中,只要是有關斬夢軍的人,不管男女老幼,悉數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甚至,有些牢房,連其他的犯人也全部失蹤。
三十五個城市,超過了五十座的官方牢房,統統變成了一片死地絕地!
因為那裡面,就只有屍體!
總數超過了二十萬人,統統都死在了這一次事件之中。其中就只有三萬多人,乃是原本的牢房牢頭守衛刑吏,以及刑部理事官員。
其余的,超過了總數的七成半,差不多有十五六萬人,都是雨遲遲的手下鐵杆。
事件還遠遠不止於此,墨雲天副帥雨遲遲的九個小妾家人,在同一時間,被滿門抄斬,雞犬不留。
雨遲遲在一夜之間失去了九個老丈人,無數個丈母娘……
而雨遲遲的頭號軍師王半月,由於回家之後,接著想起來什麽事又去了軍營;所以逃過一劫,但他的全家上下。卻盡數死在家中。
雨遲遲麾下幾位大將的府邸,也都遭到了慘烈的攻擊。死傷無數……
此案一出,天下再度震動!
墨雲天帝元天限原本尚在睡夢中。卻尤自被驚醒。
還沒有到上朝的時間,墨雲天上下文武百官已經齊聚在大殿之前!
一夜之間,二十萬人殞命!
超過五十萬之數的重犯悄然脫逃!
這種事,不管在任何時刻,都是超級大案!就算是墨雲天庭,也是百萬年來第一次發生這樣的大事!
元天限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當場一巴掌將面前的龍案拍得粉碎!
而那些寫著字的牆壁。都已經被完整地搬了來,擺放在大殿之上。
木天瀾的大名,赫然在上!
鐵證如山?!
“陛下……您可要為我做主啊……”雨遲遲痛不欲生。一把鼻涕一把淚,一點都不藏假,他這次可是真的傷心了;這次事件,出動的都是他一邊的絕對心腹鐵杆。
也是一直以來。與木天瀾作對。與木帥麾下別苗頭的所有人。
雖然高層軍官實則並無太多遇難,但,一個個的最鐵手下,卻全部變成了屍體……這樣的損失,真心的損失慘重,雨遲遲自問承受不起,實在是損失得太慘重了。
“這次的劫獄事件一定是木天瀾這老小子乾的!只有木天瀾才有這麽大的魄力與能力做成這件事,木天瀾目無君上。陽奉陰違,濫殺無辜。殘害忠臣,罪在不赦!請陛下明察……”雨遲遲聲淚俱下,顫微微地跪在地上,滿目淒涼。
不用雨遲遲訴說,文武百官人人都是心中雪亮:這是一場報復,這是一場專門針對雨遲遲的報復。
原因很簡單,雨遲遲策劃、實施陷害了斬夢軍。
若然只是單純汙蔑夢無涯一個人,或者此事也就那麽算了。
但現在的問題卻在於,雨遲遲這次的胃口太大了,構陷夢無涯得手之余,更落井下石,殘殺功臣,無辜株連,製造了一起古往今來第一大冤案!
這宗血案牽連之廣,匪夷所思,駭人聽聞,最終目標更直指木帥本人!
這才引起來這場最決絕最血腥的報復。
而這樣的大手筆,一次性出動數萬聖位以上高手,數千天人級強者,甚至其中絕對都是由聖人級別的超強者負責帶隊的……
這樣的奢侈陣容,這樣的超級大手筆,而且能夠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放眼整個墨雲天,充其量就只有兩個人能夠做得到。
一文一武。
丞相依落月,元帥木天瀾。
除了這倆人之外,甚至連墨雲天帝元天限本人,都未必做得到。因為天帝若是出手,就必然是堂皇正道,雷霆萬鈞,絕不會這般私下裡行事。
如今,雨遲遲得罪的人,乃是木天瀾,至於這場報復到底是誰發動的,那還用問麽?心中有數,不言而喻!
事實雖然明知如此,大家心裡都清楚明白得很,但此刻,大家的反應卻是絕對不是如此!
還不等元天限說話,文武百官中已經有多人上奏。
“陛下,這件事斷然與木帥無關;木帥此次為了避嫌,這幾天一直都在家中,緊閉家門,而且,更對麾下一乾將官發出了‘誰敢擅自出門一步,等同謀反,全家抄斬誅九族’的命令,這件事怎麽可能是木帥乾的?請陛下明察,萬萬不要冤枉了好人,木帥勞苦功高,數十萬年忠心耿耿,萬萬不要寒了老臣的心啊……”
“是的陛下,要想做這麽大的事情,縱然全是高手,也最少需要動用十萬以上的人手……若是再計算上將一乾犯人帶走所需要的人力,恐怕沒有三十萬人力也未必能夠成事……但這一天夜裡,木帥麾下所有軍營都是一片平靜,絕對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臣以腦袋擔保此事確鑿無誤,斷斷與木帥無關!”
“是啊陛下,若真是木帥乾的,又怎麽會蠢得留下自己的名字,刻意掩飾還來得及,這點栽贓嫁禍的手段實在低劣之極……”
“是的陛下,此事斷然可疑!”
“陛下,說不定此事根本就是雨遲遲故意陷害木帥的手段,不外就是用一些個性命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野心,其心可誅也……”說這句話的官員分明已經是歪了屁股,而且是歪到天邊去了。
元天限聽了這句話,全無掩飾地歪了歪嘴。
真正混帳,用一些個性命?那是二十萬人命好不好,還是用二十萬鐵杆手下的命,去陷害木天瀾?雨遲遲雖然能力比起木天瀾差了不少,但也絕對不至於如此腦殘吧……
可是這話還沒法明說,因為當下也就元天限篤信不是雨遲遲所為的,單就大家認識的雨遲遲而言,為了達到目的,這事未必就乾不出來,若是能夠借此當真把木帥搞倒,雨遲遲絕對認為這些人死得太值得了!
“人來,即刻傳木天瀾上殿。”元天限心中怒火萬丈。
這件事,很明顯就是木天瀾做出來的,別人就算有這個心,也沒有這樣的能量!
木天瀾來得很快,因為,自從出了這件事,他得到消息之後,就已經來到了皇宮之外。雖然為了避嫌,一直在殿外等候召見;但以他的修為自然是沒道理聽不到元天限的怒吼。
“陛下,老臣覲見,老臣自知有罪,請陛下賜罪。”木天瀾神情沉痛。
“哦,你有何罪?本帝竟自不知!”元天限陰沉沉的問道。
“陛下宅心仁厚,嚴己寬人,老臣卻是玩忽職守,以至於京城發生了如此重大的案件,兀自後知後覺,老臣自是難辭其咎,請陛下從重處罰。”木天瀾沉痛萬狀地回答。
“呵呵呵……”元天限古怪地笑了起來。
“木天瀾!你真真好歹毒!”雨遲遲錐心泣血的叫了起來:“我嶽父一家不過只是平民百姓,你何苦要下此等毒手?你對我不滿,衝我一人來也就是了,我麾下的一乾將士何辜?你要如此的痛下毒手?”
這句話才藝出來,滿殿大臣之中倒是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撇了撇嘴。
大家對於雨遲遲的一些事情還是比較門清滴——
你嶽父無辜?那麽,斬夢軍的那五十萬將士、還有他們的數百萬家屬難道就無辜了?還不是你搞出來的莫須有冤案?你對木天瀾不滿,份屬敵對,立場分明,但,那五十萬將士又有什麽錯?
還不是照樣被你搞得哀鴻遍野,有冤無處訴?
現在這樣的事情發生到你自己身上,居然就紅口白牙地道起無辜來了?
“無辜”這兩個字,虧你說得出口!
木天瀾淡淡地笑著轉身,輕蔑地看著雨遲遲:“雨帥看來是認定是這樁大案是我木某人做的了?”
雨遲遲憤恨的叫道:“不是你,還是誰?還能是誰?”
木天瀾淡淡的說道:“九重天闕,從來就是一個講究法治的地方;尤其是咱們墨雲天這地界,更加是法制嚴明;雨帥既然如此篤定是我做的,那麽,想必雨帥有確鑿的證據了?請取出容我一觀,讓本帥心服口服,無話可說,無詞可辨!”
雨遲遲瞠目結舌,木天瀾不曾無話可說,他此刻卻是貨真價實的無話可說了!。
確鑿證據?那裡有什麽確鑿證據?連偽造的證據都欠奉!
人家作案作得都神話了,雨遲遲現在其實都沒琢磨明白木天瀾麾下到底是如何做到昨天那一切的!
想都想不通,又去哪裡去找什麽證據?
“雨帥何故遲疑啊,請把證據拿出來啊,若是當真有確鑿證據能證明是我下的手,那麽,木天瀾絕不反抗,甘心接受製裁。但若是雨帥拿不出證據,只是一味紅口白牙的說嘴,那可就休怪本帥要反訴你血口噴人了!”木天瀾正氣凜然的說道。
“是非自有公斷,公道自在人心。雨遲遲,你如此汙蔑我,卻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