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位gǒu熊一般的大舅子不屑的哼了哼鼻子,猶自沒忘了補上幾句:“再說了,這場面,在咱家哪天不上演個十次八次的,兩位老人家這是在打情罵俏呢……”
話音未落,兩道人影一起撲了上去,劈裡啪啦的聲音不斷響起,夾雜著怒吼:“我讓你打情罵俏!”
“你這個不孝之子!我打你個俏!”
少頃,楊老夫人站起來,儀態萬方的回到座位,雍容的端起茶杯喝茶;楊老爺子捋著胡子,邁著八字步回到座位,眼觀鼻鼻觀心,宛若入定。
楚家大廳正中間,留下一個根本認不出本來面目的豬頭人……
然後豬頭人也爬了起來,自己揉了揉臉,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身上塵土,施施然坐回了椅子上,端起茶杯:咕嘟一聲,連茶水帶茶葉,一飲而進,然後眨巴著腫成了一條縫的眼睛,看著眾人說話,半天沒人說話,豬頭人納悶道:“你們怎麽都不說話了?”
紅衣少女捂著臉,縮在了椅子裡。
楊若蘭一手撫額,半晌無語,楚飛凌滿頭滿臉的黑線。
楚家一方面,不要說別人,連楚老爺子與定力最好的楚飛龍,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著楚飛凌這位彪悍的大舅子,同時無語。
楚老爺子震驚之余,心情又是一陣神清氣爽:幸虧啊……要不然,連我兒子們都要遭殃了……
斜眼看了看自己的大兒媳,心道:若蘭能在這樣的家庭裡還能出落成這樣子……當真是十萬分的不容易……
楊爆老爺子驀然開口:“打也打過了,笑話也看過了,還不派人去叫我那外孫……若蘭!快去,將你兒子叫回來!家裡來客人了,還顧著什麽醫館?我看也就是掛羊頭賣gǒu肉,訛詐兩個人罷了……”
不得不說,楊老爺子這一句話,將楚神醫開醫館的本意和宗旨解釋得淋漓盡致。
楊若蘭臉上一白,泫然yù泣:“陽陽他……”
“怎麽了?”楊爆老爺子頓時察覺了不對勁,瞪起了眼睛:“我外孫怎了?”
楚飛凌一看不妙,硬著頭皮站起身:“嶽丈,陽陽他……他……”
“閉嘴!”楊爆一瞪眼:“我這兩年沒收拾你,你倒是居然跟老子面前人五人六了起來,閃一邊去,讓蘭蘭說。”
楊若蘭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她已經憋了很久,如今見到爹媽都在面前,那裡還忍得住心中的委屈和掛念。想到兒子現在生未卜,楊若蘭隨即眼淚就是撲簌簌的流下來,楊爆與楊老夫人的臉sè也是越來越難看。
氣氛一片沉抑。
楊爆連連追問,楊若蘭更是泣不成聲。
“到底怎了?!你倒是快說啊!”楊爆老爺子急的暴跳如雷,使勁用手揪扯著自己的頭髮胡子,大叫道:“你要活活的把你爹急憋不成!孩子到底怎了,你倒是放個屁呀你!”
“咳咳咳……親家,親家……這事情呢,是這麽回事……”楚雄成一看不妙,隻好硬著頭皮,堆上一臉的笑,站了起來,低聲下氣,結結巴巴的解釋。
楊老爺子凶神惡煞的看著他:“這麽回事是怎麽回事?說呀!你他娘也成娘們啦?連他娘放個屁也放不囫圇啦?!”
楚雄成老爺子一橫心,吸了一口氣,道:“是這樣的,楊兄,眾所周知,那天,平沙嶺不是來了一個武功高強的矮胖子麽?他打傷了很多人……”
“那跟我外孫有啥關系?”楊爆吊起了眼睛問道:“我知道有個矮胖子鬧事,可就是那天我從家裡動身的,其他的事情還沒知道,難道這事兒跟我外孫有關系?難道我外孫居然是一個矮胖子不成?”
他審視的看了看楚飛凌和楊若蘭,皺眉片刻,連連搖頭,道:“你看他倆這樣子,也生不出矮胖子來吧?若真是那樣,那可就是馬群裡活活的鑽出來一頭駱駝……老夫不信!”
楚老爺子一臉苦笑,結結巴巴的道:“是沒關系啊,矮胖子自然也不是你外孫啊……但事情卻就在這裡啊……陽陽就在那時候開了醫館……偏偏,那矮胖子打傷的人之中,有楚家的、鮑家的、廖家的……還有蕭家的,還有執法者……而且這該的矮胖子用的還是獨門功夫,他打傷的人別人治不了……”
楊爆老爺子聽得頭大如鬥:“你說的什麽東西?這跟我外孫有啥關系?”
楚老爺子艱難的道:“但偏偏陽陽就是在那前一天開的醫館,而且,這傷偏偏他還能治……”楚老爺子歎口氣:“能治也就罷了,陽陽因為受了傷,需要紫晶,所以醫療費用就高了一點點……引起了執法者的懷疑……”
楊爆眼睛越瞪越大,眼中的暴戾越來越是濃重,鼻息咻咻,眼看就要壓製不住。
見勢不妙,這老貨要發作!楚老爺子一揮手,喝道:“你們全部退下!”
頓時,楚飛龍率領一乾家人,旋風一般消失了影子。知道這倆老頭今日恐怕是要見真章了。
將楚樂兒楚騰虎等人送出大廳,楚飛龍趕緊又回來。
…………
楊爆的情緒突然平靜下來,帶著一種爆發前的火山的那種詭異的危險的平靜,極力控制著聲音,淡淡的道:“然後呢?”
他雖然聲音平淡,但任是誰也聽得出來,這老頭已經瀕臨爆發了,目前已經到了爆發點,尚在持續攀升……
楚雄成老爺子居然有些戰戰兢兢的感覺,知道這事兒自己是躲不過去了,哭喪著臉道:“然後執法者登門要人,說要回去調查……然後……陽陽就跟著他們走了……”
“就這麽跟著他們走了?”楊爆瞪著眼,看樣子似乎要活活的將楚老爺子吞下肚去:“你這位當爺爺的,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孫子被執法者帶走啦?”
楊家的人頓時就爆炸了。萬萬想不到自己興致勃勃的來看外甥,到了這裡卻發現,楚家又將外甥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