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才過了十日,已經十分炎熱。
皇城街道的綢緞莊早就不見厚實料子,扇子鋪已掛得琳琅滿目。
安然讓下人去冰窖鑿了冰來,用尖銳的刀削成薄薄冰屑,勻在碗裡,倒了春季釀的酸梅汁,和在一起。酸中帶了甘甜,甜中又透了冷意。在沒有製冰的年代,這份冰涼也是一種難得的好味道。
在濱州的時候宅子裡沒冰窖,就算有,母親也不會在那種時候買那麼昂貴的東西。回到京城趙氏要她養身體,從不許她喝生冷之物。後來生下栗兒,到了這夏日,終於是可以解饞了。
一碗入腹,悠哉的倚在窗前看外頭明月,如霧縈繞似仙,悠閒得很。婢女扇著小扇,涼風習習,愜意的幾乎入眠。
春桃俯身輕聲:「少夫人,乏了便去睡吧。」
安然右手肘撐在窗台,手背輕托面頰,哪裡願意去睡。她和宋祁約好了,明日他休沐,要一同去買些時新的花草裝點李家大宅。若買的太早,還得讓人日日過去瞧著。約摸到了月半爹娘就回京了,明日去買正好。
「春桃,去取我的東陽酒來。」
春桃應聲,退下去拿酒了。雖然天熱,但喝冷酒到底不好,稍微溫了溫,才端了進去。斟了一杯,安然剛拿了杯子,就蹙了眉。拿在手上並不喝,有些酒溫的熱了,反而失去了許多它原本該有的美味。瞧著白瓷杯中琥珀色的光澤的酒,似傾瀉了一杯的月光。等酒涼了,才喝下。喝了三四杯,過了會,酒勁衝來,便略有些醉了。
「少夫人,莫再喝了罷,再喝就醉了。」
安然笑笑:「春桃,你聽過岑參的『戲問花門酒家翁 』沒?」
春桃笑道:「奴婢大字不識幾個,不曾聽過。」
「他有一句詩,十分悠然『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壺百甕花門口』,酒不是壞東西,只是喝的人不知節制,不理醉酒後果,醉在酒中,人們才覺酒不是什麼好玩意。可殊不知,喝酒的人才是罪魁禍首,為了將自己的罪責撇乾淨,卻說是酒的緣故。」
春桃笑笑:「少夫人說的確實有理。」
安然伏在窗邊,擺擺手:「將酒拿出去罷。」
春桃將酒端走,又怕她真醉了,送了一碗醒酒湯去,剛進院子,見宋祁回來,欠身說道:「少爺。」
宋祁看了看那湯水,鼻尖微動:「安然又飲酒了?」
春桃笑道:「倒沒喝醉,只是怕少夫人有醉意。」
宋祁淡笑:「她的酒量倒沒這麼淺。拿給我罷。」
兩人素來恩愛春桃也知曉,便交給了他。宋祁進去,便見安然穿著薄衫倚坐窗前,微仰了頭瞧著窗外,青絲長髮散在肩旁,側臉淨白紅潤。喚了她一聲,便見她抬了含著醉意的眼眸,秋波粼粼,更添了幾分嬌媚。淺淺一笑,唇紅齒白:「回來啦。」
宋祁瞧著她,這……確實是有些醉了吧。
安然笑道:「宋哥哥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宋祁笑笑,摸了摸她的額頭,略覺滾燙:「喝這麼多酒,可是醉了,先喝了這醒酒湯吧。」
安然笑道:「哪裡喝的多了,才四杯。我還想喝來著,春桃就勸我了。要不陪宋哥哥喝一杯,夜色好得很。」
宋祁真怕她喝醉了,夜裡鬧酒,惹的頭暈。讓她喝了醒酒湯,說道:「明日還要去買花草栽種,早些睡吧。」
安然點點頭,扇子輕扇,微敞的衣襟隱約散合,金邊繡紅緣肚兜兒也瞧得見。見他看著自己,安然放了扇子起身,環手攬在他的脖上,墊腳附耳:「好熱,好想往床上墊塊冰。」
豈止是她一人熱……這輕軟的身子貼來,宋祁也是一頓,摟了她的腰,即便是生了栗兒,身段還如往日。只有一處不同,那便是雙峰比之前更加俊挺。喜歡以前那豐潤的玉峰,但……更喜歡如今的,貼身壓在自己的胸膛前,衣裳又薄,更是明顯。
伸手解開淺束的腰帶,手往前探,就碰到了滑順的肌膚。兩人仍抱在一起,衣裳都未褪去,卻已能感受到那熾熱。因是喝了酒,安然的身子更燙,一掌撫來,更覺敏感,隨著掌上游移身上,每一寸地方都隨著掌上力道而輕顫。
這夏日熱得很……熱的人幾乎都抑制不住的發狂了。安然抬頭看去,腳又踮的高了些,印上他的唇。若不是宋祁站的穩,幾乎要被她壓的後傾。一手緊緊攬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已不能停下的輕揉淺刮。當那軟舌帶著絲絲東陽酒的甜味鑽進熱腔時,宋祁微頓。他忽然覺得這樣醉酒的安然也很好,這種主動和狂熱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此女不矜持。若是別的女子,他早就退避三舍,可安然如此,卻似乎……讓他起的反應更大。
身下已是硬長粗大,卻捨不得唇間兩舌相纏的綿綿情意。微睜了眼看去,便見安然媚眼絲,誘得人壓不住噪動。往前傾去,安然步子不穩,往後退去,帶著宋祁的步子一同退了兩步。因離窗邊近,只退了小兩步,安然便後背貼了牆,沒了退路,這吻壓的更深了。
宋祁突然不想把她抱回床上,想一想似乎每次都在床第纏綿。即便是安然在上位,似乎也沒有這次起的反應大。只是深吻撫摸,已經讓她不住呻吟,曼妙的聲音縈繞耳中,喜歡的很。離了唇,便褪她的衣裳,伸指在那谷口,已然濕膩,長指淺抽,也怕把她刮疼了。
安然微躬了身體,攬著他的脖子,兩腳已有些繃直:「深些吧……」
聲音下意識壓在喉中,如絲竹悅耳,聽的宋祁又快、深了些,不多久,就見她洩了身子,濕了滿手。安然沒了力氣,趴在他身上抓了抓:「宋哥哥……好舒服……」抓了一會又看他,「你怎麼還穿著衣裳,不公平。」
看著她的委屈模樣,宋祁笑笑,真是醉了。低首附耳,幾乎是咬在她小巧耳邊:「環緊我,不要癱下去。」
安然乖順的環手在他脖間,那官服磨的她一點也不舒服。宋祁慢慢鬆手,卸了衣裳,仍不抱她去床上,壓身而立,將她散亂在前面的髮輕撥在肩後,那白嫩胸脯便落在眼底,含了一粒紅珠入口,便聽見一聲歡愉長歎,酥的安然全身都軟了。因有牆借力,宋祁一手又攬在她腰身托住了她,試著鬆手,也不會癱軟下地。
雙手從他光潔結實的背上滑下,滑到前面,又遊走上面,從他的鎖骨處輕壓撩撥至寬厚的胸膛前,碰到了兩粒凸起,也刺激的宋祁一陣快感。這裡的敏感度比起女子的來,也幾乎無異。
柔軟的手已經移至小腹,轉瞬碰到那長物,本就粗大 ,經過一番圈指套弄,更是巨大。溫熱不帶半點粗糙的手握了硬物,另一隻手撫在頂端輕揉。只是一會,便沖了精關,也舒服痛快的沖刷出去。
兩人身體已滲出細汗,屋裡彌漫著濃郁的**和洩身後的氣味。對還有力氣的兩人來說,卻更是觸動春情。宋祁微喘著氣,吻了她唇上一記。安然抬眸看他,這一番折騰,酒意已經漸消。如今的她,清醒的不能再清醒。只是若宋祁問起,她也要假意醉酒,如此大膽的姿勢,好像很是難為情。若他知道自己是醒著的,那儒生的框條約束了他的舉止怎麼辦。這一想,乾脆就這麼站著繼續吧。微閉了眼眸,左腳已攬來一隻手,將腳抬起,下半身便更是暴露。
她睜大了眼,宋祁以為她醉酒生怯,說道:「不會弄疼你的。」
安然點了點頭,那實物已經放在幽谷處,順著原本的濕潤刺入,一個填滿充實,一個擠壓包容,都不可抑止的一聲輕鬆長歎。因前戲已足,如此站著又極易深入,才剛入裡,便沒有往日的淺深**之舉,每每落下都是重重刺去。不過十幾下就酥的安然如在雲端,喚聲出喉。極致的舒爽中帶著三分哭音,已快樂的說不出話,只是發著勾人魂魄的呻吟聲。
宋祁身下抽送更快,交合處的聲響啪嗒不拖沓,那嬌喘聲卻一直在哼響。這種痛快是無上、難以代替的。他喜歡這樣的安然,靜時只覺歲月美好,媚時可奪人心魂。一輩子都該護得好好的,不教人傷她半分。
幾百來回,身下谷口緊收,他也不再刻意忍著,隨著那緊壓而動。終於雙雙得到滿足,貼合地方的穢物隨身上汗珠滴落,濕了地,妙如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