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你怎麽了?”許呦呦一看到她哭,頓時就慌了,“你別哭啊,你……”
慌亂的幫她擦眼淚,忽然腦海裡一個念頭閃過,動作頓住,明眸湧上不可思議,“蘭蘭,你、你一直喜歡我、哥……”
蘇蘭絮沒有否認,而是轉過頭,默默擦掉眼淚。
許呦呦呆若木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這麽多年蘇蘭絮和許嘉鹿見面就掐,誰也沒給過誰好臉色,吵急了還會相互拉黑。
一開始許呦呦還在中間勸著,可是後來發現自己不用勸,他們最後微信也會加回來,平日見面該吵還是吵,她都習慣了。
當初蘇蘭絮喜歡許嘉鹿也是被他的皮囊所迷,後來及時悔悟簡直就是大型的腦殘粉脫粉還帶回踩的那種。
她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蘭蘭這麽多年一直喜歡哥哥。
確認了蘇蘭絮的心意,許呦呦想安慰她,“蘭蘭,你知道我哥那個人從來都沒個正形,說不定這次也一樣,他就是嘴上說說,過兩天就改了主意。”
“不一樣。”蘇蘭絮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哭腔,“這一次真的不一樣。”
這些年許嘉鹿身邊不是沒有女生,但他從來都沒有帶到許呦呦的面前,更別說是有結婚的念頭。
所以,她從來沒有擔心過許嘉鹿會真的跟誰在一起,結婚生子。
她甚至想過,他就算一輩子不喜歡自己也沒有關系,他們就這樣吵吵鬧鬧一輩子也挺好的。
可即便是這樣卑微的念想也終究有破碎的一天。
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如此猝不及防。
許呦呦沉默片刻,還是不肯相信,“我覺得我哥不是真的喜歡那個雲幼微!你知道的,他最疼我,為了我什麽事都願意做,或許他只是不想讓雲幼微纏著大白!”
“如果你說他會為你去殺了雲幼微我相信,可你覺得他會為了讓雲幼微不糾纏你就跟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婚嗎?”
許嘉鹿從來就是一個不受約束的性子,天生的反骨,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叛逆得要死,他看不慣雲幼微糾纏墨深白有很多辦法,但絕對不會犧牲掉自己的婚姻!
這樣的委屈求全不是他的性格和行事風格。
許呦呦再次沉默了,因為她也不能確定許嘉鹿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蘇蘭絮低下頭,下顎抵在放在膝蓋上的手臂,泛紅的眼眸裡氣霧慢慢凝聚成珠。
“呦呦,我是不是該放棄了?”她呢喃,像是在問呦呦,更像是在問自己。
“蘭蘭……”許呦呦欲言又止,她也不知道蘭蘭該不該放棄。
“其實,當年你和許嘉鹿在咖啡館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他不喜歡我,看不上我……甚至可以說討厭我。”
許呦呦一怔,眸色驚訝,“蘭蘭,你——”
她倒抽一口冷氣,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蘇蘭絮沾著淚珠的長睫輕顫,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對不起啊,隱瞞了你這麽多年。”
“對不起蘭蘭,是我應該向你道歉,我當年是覺得你對我哥有意思,想幫你問一問,我沒想到哥哥他會那樣說,真的對不起。”
許呦呦快要內疚死了。
蘇蘭絮搖頭,眼淚隨著動作飛出,“不怪你,就算你不問,難道他就會喜歡我嗎?”
“他不喜歡我就是不會喜歡我,是我自己傻!就是不甘心,越是不甘心就越想吸引他的注意,哪怕是吵架,只要他的眼睛是看向我的,我都會感覺到滿足。”
她喜歡許嘉鹿,同樣也是驕傲幼稚的,在聽到許嘉鹿的那些話後自尊心受挫,不可能再表達出自己的心意,拚命壓抑自己對許嘉鹿的喜歡,可這無法停止的喜歡總需要一個出口。
於是她故意和許嘉鹿作對,故意惹他煩,惹他生氣,他不是說她就是個瘋丫頭麽?那自己就瘋給他看!
就像小男生喜歡一個小女孩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去拽對方的辮子,在對方的書包裡放蚯蚓,用這樣的方式吸引小女孩的注意。
蘇蘭絮與許嘉鹿的吵架就是她情感的宣泄口,是她這麽多年唯一還能站在許嘉鹿面前理直氣壯與他說話的勇氣。
如今,這份勇氣也快要沒有了。
許嘉鹿喜歡上了雲幼微,他要跟雲幼微結婚!
自己壓抑在這份情感注定見不了光,在黑暗裡慢慢消亡。
許呦呦看她哭,心裡難受極了。
蘭蘭一直是要強的性子,她從未哭過,不管是和父母吵架,還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骨折。
她沒有掉一滴眼淚,現在卻為哥哥這般傷心。
“也許還有機會的。”許呦呦拽著她的胳膊,軟糯的聲音堅定道:“我不喜歡雲幼微,我爸媽也不會同意我哥跟她在一起,我們一起想辦法!”
“蘭蘭, 我幫你追我哥吧!就像你當時幫我追大白一樣!我都能追上大白,沒道理你追不到我哥。”
蘇蘭絮哭紅的眼眸裡滿載著倔強,“算了,當初我還沒有表白就被他嘲諷了,難道現在還要讓他當面再諷刺一次?”
“蘭蘭!”許呦呦咬唇,有些著急道:“我哥那個人就是口無遮攔,但我保證這次不會了,他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肯定會跟他翻臉!”
蘇蘭絮還是緊咬著唇瓣搖頭,低垂著眼眸不發一言。
“蘭蘭,雲幼微是什麽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要真跟她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
許呦呦不肯放棄,繼續鼓勵她,“你喜歡我哥這麽多年連告白都沒嘗試過,難道以後就不會遺憾嗎?”
蘇蘭絮吸了下鼻子,擦掉眼角的淚,哽咽道:“其實我有放棄過,也努力嘗試去喜歡別人,可是每次一見到他我就又淪陷,他只要對我有一點點好,我就控制不住的幻想他是不是也有可能喜歡我,我是不是還有機會?”
“呦呦,我是不是特別沒出息?我是不是一直都錯了?”
“不是的,喜歡一個人怎麽會有錯。”
喜歡一個人卻無法說出口,只是自苦而已。
……
大概是見兩個太久沒回來,薄祁納悶道:“她們該不會是掉馬桶了?要不要報警?”
眼睛戲謔的看向墨深白,顯然是見他眉頭緊皺,夾雜著不耐煩故意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