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絮長發扎成馬尾,化了一個淡妝,行李已經辦好托運,手裡拿著登機牌與許呦呦揮手。
許呦呦撒開墨深白的手,衝過去抱住她,“蘭蘭……”
一開口聲音就哽咽住了,她是真舍不得蘇蘭絮。
蘇蘭絮拍了拍她的後背,眼眶紅了,極力抑製住不舍的情緒,“你別哭啊,我可不想被墨深白的眼神凌遲。”
許呦呦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吸了吸鼻子,克制住離別的愁緒,伸手從墨深白的手裡拿出一個手提袋遞給她。
“這是我一早做的,你帶上飛機吃。”
蘇蘭絮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又摸了摸她的頭,“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要自己照顧,誰欺負你就欺負回去,別忍著,也別傻乎乎的不計較,知道嗎?”
許呦呦點頭,“你在國外也要照顧好自己,要給我發消息,打視頻……最重要的是談男朋友記得告訴我!”
蘇蘭絮笑著應下,又看向墨深白,鼓足勇氣道:“雖然我說這句話有些多余,但我還是想說,以後呦呦就拜托你了。”
墨深白頷首,“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大掌摸了摸許呦呦的小腦袋瓜子,像是在摸寵物,黑眸裡流露出寵溺。
有墨深白在,蘇蘭絮不用擔心她,“那我走啦!”
許呦呦眼眶驀地紅了起來,“蘭蘭,一路順風!到了給我發消息!”
蘇蘭絮點頭,一邊往後退,一邊揮手,看到她要哭出來,鼻子一下子酸起來,眼眶濕潤起來,在眼淚要掉下來之前,轉身不去看她了。
許呦呦已經抑製不住情緒眼淚滾落下來,低下頭不想讓墨深白看到。
但墨深白還是看到了,捧起她的小臉,指尖溫柔的拭去她的眼淚,溫聲輕哄,“不哭,以後還有我陪著你。”
許呦呦撲進他的懷裡,吸著鼻子哽咽道:“不一樣,蘭蘭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我男朋友……哦,不對,是老公!”
“不錯,終於記得我是你老公了。”墨深白露出欣慰的笑容,指尖輕撫她的臉頰,“以後還要記住,大白不只是你的老公,也是你的丈夫!”
許呦呦心頭一暖,點了點頭,眼淚在眼底沒有再往下掉。
“今天不去上課了,跟我去公司,嗯?”墨深白怕她心情不好,想陪她一天,但公司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等著他回去參加。
許呦呦猶豫了下,搖頭:“我還是去上課吧,免得康老師又要給我打電話。”
墨深白心裡有些失望,但沒有強求,“那送你回學校。”
“嗯。”許呦呦點了下頭,兩個人往機場外走。
許呦呦想到什麽,忽然開口問,“大白,我要是出國留學,你覺得怎麽樣?”
墨深白心思敏銳,一下子就捕捉到她話裡的重點,“你要出國留學?”
許呦呦沒有隱瞞他,“也不算是留學,是之前比賽拿冠軍,然後主席想推薦我做交流生,只是時間會有些長。”
墨深白眸光不動聲色地暗下來,菲薄的唇瓣翕動,聲音都緊了幾分,“為什麽要做交流生?你想拜哪位大師為師,我可以去幫你請回來,不管是國內或國外。”
許呦呦眉頭微蹙,小小的腦袋上掛滿大大的問號。
“你這也太誇張了!”
“我認真的。”墨深白握緊她的小手,神情嚴肅,“你還小,國外也沒有那麽安全,你要是出什麽事,我鞭長莫及。”
墨氏集團那麽大的公司擺在這裡,他也不可能出國天天陪在她身邊。
許呦呦咬唇沒說話,能感受到他對於自己出國這件事的抵觸和不同意。
“你父母也不放心你出國。”墨深白再次開口,聲線緊繃,“你要是有喜歡的老師,我去給你請。”
不管需要多少人脈,錢財,他都能滿足她。
許呦呦搖頭,“沒有,我還沒答應,只是說考慮考慮。”
“你還想考慮?”墨深白眉頭更緊了。
許呦呦搖了搖他的手臂,“這關系到我的未來,我總要好好考慮吧。”
墨深白長睫低垂,遮擋住眸底一閃即逝的諱莫如深,淡淡道:“好,你自己慢慢考慮。”
話畢,先上了車。
許呦呦側頭看著他的身影,不安地咬唇。
他這麽不想讓自己出國嗎?
墨深白送許呦呦去學校,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異常地低迷。
車子停下,許呦呦下車,回頭道:“我去上課了。”
墨深白側頭看了許呦呦,淡淡地“嗯”了一聲。
許呦呦心頭像是被石頭砸了下,又酸又疼,轉身朝著學校走。
車門合上,墨深白就吩咐司機開車。
許呦呦側頭看車子開走了,小嘴立即噘起,委屈瞬間從心頭湧上小臉,輕哼聲:“我又沒說一定要去, 現在就甩起臉色了,臭大白!”
低著腦袋往前走,沒走多遠差點一頭撞上一堵肉牆上。
抬頭對上傅漸沉陰鷙的眸子。
“傅漸沉,你怎麽會在這裡?”
傅漸沉沒有回答,狹長的眸子盯著她,“耷拉著臉,被甩了?”
“才沒有!”許呦呦氣呼呼地反駁,繞過他就走。
“許呦呦!”傅漸沉叫住她。
許呦呦扭頭睨他:“幹嘛?”
因為蘭蘭走了,大白還甩臉色,她的情緒不好,語氣自然也好不起來。
“中午我請你吃飯。”傅漸沉說。
“不要。”許呦呦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傅漸沉皺眉,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麽,許呦呦就舉起自己戴著婚戒的手道:“已婚婦女要時刻與異性保持距離!”
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誰知道他請的是不是鴻門宴,還是找個理由拒了好。
傅漸沉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剛想說話,許呦呦扭頭就跑了。
明顯就是不想搭理他!
……
上午下課鈴聲一響,所有同學都迫不及待衝出教室,往食堂跑。
許呦呦想到織雲出國了,蘭蘭也出國了,食堂的炭烤小羊排都不香了。
收拾好東西,起身走出教室就看到樓下的傅漸沉靠著大樹,旁邊跟著兩個小弟,拉著一個橫幅,上面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