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槐安背對著他,自然不知道男人腦子裡那些黃色廢料,加上吃了藥,腦子更加的昏沉,顧不上擔心不安,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翌日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男人的身影,甚至那半邊床都已經涼卻了。
她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好像已經不發燒了,只是人還是有些沒精神,嗓子也有些乾。
起床,去洗漱,換身衣服,下樓時兩個男人,一大一小都坐在了餐桌前。
謝予慕先看到她,熱情的叫了一聲,“曲姐姐,早安。”
曲槐安走過來,牽唇道:“慕慕,早。”
謝庭西放下手機,抬起的眸子望向她,“你現在是謝庭西的太太,我希望你能做好妻子的本分。”
曲槐安在謝予慕的身邊坐下,側頭時眼神平靜又漠然,“你希望我怎麽做?”
“在這個家你除了要照顧慕慕也要照顧我的生活起居,陪我出現一些活動,還有……”
聲音頓了下,眸光掃過滿臉不耐煩的謝予慕,含蓄道:“履行妻子該履行的所有義務。”
“所有”兩個字,特意加重了音。
謝予慕聽不懂,可是曲槐安聽懂了,眼底閃過一絲沉鬱,顧及慕慕在沒有多說什麽,“我盡量。”
“晚上有一個酒會,五點的時候司機會來接你。”謝庭西平靜的語調像是在說一件公事。
“曲姐姐要去接我,
沒空陪你出去。”謝予慕覺得他去的地方肯定不是什麽好地方,不像讓曲姐姐去。
“管家會去接你。”謝庭西淡淡的掃了一眼逆子,“前天老師打電話說你抓了一隻蠶蛹放在同學的枕頭下。”
謝予慕:“……”
曲槐安側頭看謝予慕,眼底閃過一絲無奈,“慕慕,你又在幼兒園調皮了。”
“我……就跟他開個玩笑,誰知道他那麽膽小!”謝予慕底氣不足的辯解。
“你嚇到人家就不算是在開玩笑。”曲槐安神色認真道:“今天去跟同學道個歉。”
謝予慕鼓了鼓腮幫子,迎上她清澈的眼眸,還是乖乖的“哦”一聲。
謝庭西見他在曲槐安的面前如孫悟空見到如來,不免嗤笑。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給他灌了什麽**湯,他就這麽聽她的話。
曲槐安送謝予慕去了幼兒園回到落雲居,傭人都在忙碌,唯獨她不知道該做什麽。
如今她的身份已經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每個人都對她畢恭畢敬的,但她知道謝庭西不過是想用這樣的方式綁住自己,折磨自己,羞辱自己。
手機在不停的震動,將思緒凌亂的她拉回現實。
看到熟悉的電話號碼,有一秒的遲疑,但還是將電話掛斷,號碼拉黑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怎麽可能會相信,在自己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一直陪在身邊,照顧自己的男人,原來一直在欺騙利用自己。
事到如今,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可說的。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
自己如是,江讓如是。
謝庭西亦如是。
下午四點的時候,一個打扮新潮的男人登門,同時帶來了幾件高奢禮服和幾套昂貴的珠寶。
他自稱是造型師,是謝庭西派他來為曲槐安做造型的。
曲槐安想起他早上的話,不知道要參加的是什麽酒會,也不知道他有什麽目的,但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坐在化妝鏡前,任由造型師在自己的臉上恣意發揮,然後換上了造型師帶來的禮服。
白色的禮服低胸露背,佩戴了一條華麗的鑽石項鏈。
造型師忍不住鼓掌,“謝太太真是天生麗質,稍加裝扮就能把娛樂圈的女明星給比下去了。謝太太真的不考慮進娛樂圈嗎?我認識不少經紀公司的老總,比如蘭市的江家二少爺,桐城的溫家二少都很熟哦。”
如今的娛樂圈大多都是鄰家女孩,漂亮有余,氣場不夠,像她這樣氣質清冷,五官大氣的女明星真的太少了。
“沒有這個想法。”曲槐安婉拒了他的好意。
“好吧。”他語氣有些惋惜,因為太喜歡這張臉,主動道,“要是哪天想進了,隨時聯系我,我幫你引薦。”
主動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曲槐安禮貌的接過名片,“謝謝。”
造型師離開沒多久,司機就過來接她了。
曲槐安提著裙擺,踩著高跟鞋小心翼翼的坐上車。
司機不時的回頭看,顯然也是被她的這副打扮給驚豔到了。
曲槐安側頭看著窗外,心裡已經沒有化妝的時候那麽忐忑了。
無非就是被他當眾羞辱,他要是都不介意,自己又何須庸人自擾。
車子停在酒店門口,等在門口的謝庭西上前拉開了車門,低眸只能看到白色的禮服,象征性的伸手要扶她下車。
曲槐安無視了他伸進來的手,自己提著裙擺下車。
謝庭西這才發現她的禮服不只是低胸,還露背,冷豔又性感。
劍眉不由的皺起,什麽破造型師,選的什麽破衣服。
曲槐安見他緊盯著自己看,有些不自然的垂下眼簾,“不進去嗎?”
謝庭西斂眸,什麽都沒說,只是將臂彎送到她的面前。
曲槐安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伸手攬住了他的臂彎,跟著他的步伐走進了酒店。
今晚的酒會不是很重要,薄祁和墨深白都沒來露面,倒是不少墨城的後起之秀的新面孔。
比如最近勢頭最盛的鴻路總裁江讓。
曲槐安看到他和他身邊的助理時, 步伐倏然停下,嘴角無聲的下沉,瞬間就明白謝庭西今晚非要自己來的目的。
謝庭西似乎察覺到什麽,側頭看她眼睫下的落寞,明知故問,“怎麽了?”
曲槐安收回眸光,看向他時眼睫都在顫,貝齒輕咬著粉唇沒有說話。
江讓被三四個人圍繞著,但也看見了謝庭西和曲槐安,眸光微閃,複雜又隱晦。
“他正在看著你,我帶你去打個招呼。”謝庭西假裝好心的開口。
曲槐安緊緊攥著他的臂彎,聲音有些沙啞,“可以不要嗎?”
低低的聲音幾乎是在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