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謝謝你沒有因為我以前的不懂事而厭惡,沒有因為我的疏遠而漸行漸遠。
許遲掠眸,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著她嬌俏的臉蛋,一雙杏眸在黑夜裡也熠熠生輝,那般清澈純粹。
“不客氣。”
今今笑了下,邁著輕悅的步伐往前走,偶爾會踢一下路上的小石子,回頭看他一眼,又繼續往前走。
許遲雙手放在口袋裡,步伐不緊不慢的跟著,看著她纖細的身影,寒冷的夜裡眸底卻生出一股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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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今今是被秘書的敲門聲叫醒的。
曹叔在民宿的門口等了不知道多久,頭髮上還沾著露珠,陪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年輕人。
今今讓秘書把人帶進來,又讓秘書給他們倒了兩杯熱水。
曹叔說了一聲“謝謝”後,迫不及待道:“墨經理,我那婆娘她沒讀過什麽書,被她那外甥給騙了,我替她向你道歉,請你放過她吧。我不要賠償了,什麽都不要了,你……能不能不要讓她坐牢?”
今今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他身邊的年輕人。
曹叔意識到什麽,又介紹了下,“這是我兒子,曹萬裡。”
“鵬程萬裡?”
曹叔點頭,“對,是這個意思。”
曹萬裡長相普通,戴著眼鏡鏡片很厚,站在曹叔身邊沉默不說話,看起來是個性格內向的人。
“墨經理,網上的事萬裡都告訴我了,我們會上網澄清的,也會發道歉聲明的,請你放過阿菊行不行?”
曹叔卑微的請求道。
他這輩子沒什麽大本事,賺那點錢辛辛苦苦供兒子上大學,老婆也沒跟他過幾天好日子,現在他殘廢了已經給不她什麽,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她去坐牢。
“曹叔希望我可以撤訴不再追究曹嬸的責任?”
“哎,對。”曹叔連連點頭,“我不要賠償了,一分錢都不要了。”
今今靠在沙發上,低垂著眼眸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曹叔滿臉的忐忑不安,抬頭看了一眼兒子。
後者只是不安的推了下鏡框,也沒有說話。
“墨經理,只要你願意放過阿菊,你想我做什麽都可以。我現在是個廢人,不能給你跪下道歉,要不然讓萬裡替他媽給你磕頭賠禮道歉……萬裡……”
曹萬裡突然被cue一臉的茫然和無措,跪下道歉,這……
“不必了。”今今及時開口,都什麽年代了,還玩什麽磕頭道歉。
“曹叔,我可以不追究曹嬸的責任,賠償金也可以照付,但是必要有一個人為這件鬧劇負責,承擔他該承擔的責任,你能明白嗎?”
曹叔想了下,“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他畢竟是阿菊的外甥,我不要賠償金,能不能……”
今今打斷他的話,“曹叔,你願意縱容他是你的事,但是我不能縱容他。如果不是他在背後慫恿,曹嬸也不會配合他搞出這麽多事,不是嗎?”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直接拿捏住曹叔了,比起那個外甥,他當然更想保住自己的老婆。
“那,那就按照墨經理說的做。”他訕訕地開口。
今今拿出手機給法務打了一個電話,立刻準備好協議送過來,另外讓秘書通知工程公司的人過來一趟。
掛了電話,她對上曹叔不安的眼神,又說:“等會簽完協議,還需要你們配合上網澄清之前那些謠言。”
“配合,我們一定配合。”曹叔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兒子,“我不懂,網上的事要怎麽做,你可以盡管找萬裡。”
“萬裡,墨經理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還不快謝謝墨經理。”
曹萬裡後知後覺,“謝謝墨經理,需要我做什麽,盡管說,我一定會配合。”
今今讓秘書留下曹萬裡的聯系方式,等法務把協議送過來,工程公司那邊也派了一個負責人過來,當場把協議簽下,讓曹叔和曹萬裡先回去,曹嬸那邊她會親自給警方打電話,沒什麽大問題過兩天應該就能回去了。
秘書把人都送走了,今今靠在沙發上,表情明顯松弛下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這件事終於解決了,等到網上的負面新聞都被消除,工程結束應該不會影響到明年的宣傳。
“你做的這麽好,小姑和小姑夫知道了會很高興。”
門口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今今立即坐直了身子,“許遲哥……”
許遲走進來,“忙了一早上,還沒吃飯吧。”
“只要能把事情圓滿解決,一頓早餐不吃什麽算什麽,一個月不吃都可以。”
“那不行,早餐還是要吃的。”許遲放在身後的手拎著一份早餐,放在桌子上,打開是一碗熱騰騰的,冒著熱氣的雞肉粥。
許遲將早餐放到她面前,“不管什麽時候,都要好好吃早餐。”
“謝謝,我記住了。”今今原本還不餓的肚子頓時就被雞絲粥的香氣勾的咕咕叫,接過杓子低頭吃起來。
許遲在她的身邊坐下,看著她吃東西,濃密如扇的睫毛下漂亮的眼睛裡浮動著淺淺的笑意,宛如流動的星河。
今今吃到一半想起什麽,抬頭道:“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你放心吧。”下顎微揚,示意她繼續吃。
今今又喝了一口粥,“那你今天回去嗎?”
許遲眉梢微挑,“趕我走?”
“不是。”今今搖頭,“我最近挺忙的,可能沒什麽時間陪你。”
“你不用管我,忙你自己的去。”許遲修長的雙腿重疊在一起,溫聲道:“距離過年也沒幾天了,公司那邊也沒什麽事,我趁著幾天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們一起回去。”
今今知道舅舅退居二線後, 公司的大小事都他一個人扛起來,非常的辛苦,能有機會好好休息也不錯。
“那你先自己在附近轉轉,等我忙完要是有時間的話再陪你在這裡玩玩。”
許遲頷首,算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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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今每天都在忙,中午可能都只是讓秘書買個飯回來吃。
許遲說是休息,其實除了偶爾出來走走,大部分時間都在民宿房間裡開線上的會議。
在新年前兩天,今今終於有了時間,恰好前一晚下了一場大雪,第二天整個世界銀裝素裹,地上的積雪一腳踩下去沒過腳踝。
今今下樓就看到他穿著黑色毛衣站在窗口,手裡端著咖啡,望著窗外似乎在思索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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