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們很快清醒過來:對面寢室樓的陽台上不僅有男有女模樣陌生,而且基本都神色警惕。有些人還打著傘站在陽台上,發現四周環境的變化先是露出震驚神色,然後又匆匆收傘躲回她們寢室內。
十秒鍾不到,對面已經儼然仿佛一棟空樓。
“他們是副本幻境,還是真實的人?”
寂靜空氣中,郭果喃喃自語。
“寢室友誼聯賽……應該是真的寢室吧?”
鄭晚晴也小聲道。
如果這些全都是真人,那她們似乎明白為什麽遊戲要提前放出一個團戰副本讓她們適應了。
整整一棟6層寢室樓,僅僅她們看見的就有48面寢室陽台門,也即意味著有約200多名同樣進入了遊戲的考生!
“不,不止一棟。”
唐心訣搖搖頭,意有所指:“從對面的視角看,我們這棟樓或許也是一樣的。”
一前一後,兩棟樓隔著10余米距離矗立。如果她們現在打開陽台窗,或許就就能看到一個新的“隔壁寢室”。
那麽新的問題就來了。
她們要不要率先打開陽台窗?
張遊一如既往地謹慎:“哪怕外面寢室裡都是真的考生,我們也判斷不了他們是善意還是惡意……畢竟這裡是比賽。”
她們已經不再是一開始那個,看到隔壁寢室出現人就會欣喜若狂的“新生”了。
從反應上看,其他參與了這場比賽的考生大概也是如此。
“雨傘、晾衣杆,鬥篷。”唐心訣捕捉出剛剛從對面寢室樓觀察到的幾個要素,因此斷定:“他們也剛剛經歷過和我們一樣的任務。”
甚至從神情和動作上看,有些人還沒來得及完成,才耽擱停留在陽台上。
唐心訣:“如果假設所有比賽寢室接收到的任務都一模一樣,那麽現在開門沒有危險。”
反之,如果任務有差別,哪怕只是細微的區別,走進陽台的學生都可能被攻擊。
“最安全的選擇是觀察情況,然後等待。”
話音落下,唐心訣將移動擋板拉上一部分,遮住四人的身體。
面對鬼怪時,她或許會用武力直接莽上去,但換做可能成為敵人的人類考生,她卻必須拿出十倍的警惕來小心應對。
現在與外界環境剛發生變化距離不到半分鍾,四人默契地同時收聲。張遊改造的窗戶擋板有一個好處,可以從內側撕開縫隙觀察窗外,與隔壁寢室樓的距離使對面無法通過縫隙反向觀察這裡。
郭果輕聲問:“我們是不是不能站在窗前被人看到?”
唐心訣:“也不是不能,但你要知道,遊戲裡的技能和道具包羅萬象。能進入這個比賽的,要麽有學分要麽有邀請函,實力水平都不會太差——哪怕是露出一點身影,也可能成為別人攻擊的憑借。”
郭果心頭一跳,嘴巴立刻閉得嚴嚴實實,這下連說話都不敢了。
張遊卻開口:“如果我們沒等到遊戲下一步發的任務,或者說,任務就是讓我們一定要出去和別人交流呢?”
唐心訣聲音溫和,語氣卻篤定:“那麽,外面的寢室就一定有問題。”
三分鍾之後,對面寢室樓先一步出現動作。
“三樓第二個陽台左側落地窗被打開,有人出來了。”
唐心訣低聲提醒。
出來的是兩個男生。他們帶著嚴嚴實實的帽子和墨鏡,身上有些滑稽地穿著羽絨服,一幅全副武裝的打扮,一個人手裡舉著白旗,另一個人手裡拿著喇叭:
“同學們,同學們!大家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哈——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動手也別打我們,我們隻想拿個參與獎,參與獎!”
大喇叭男生推了旁邊人一把,另外一個人連忙晃動手裡的小白旗,在空曠的寢室樓上十分顯眼,顯眼到哪怕這邊有高度近視都能看見。
再加上大喇叭的聲音,同寢室樓的人就算足不出戶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郭果倒吸一口冷氣:“——這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夠早?”
俗話說槍打出頭鳥,如果這兩人只是單純出來認輸,可以說是兩隻十足的傻白鳥,而且無形中為其他人做了試驗品。
只見兩個男生在陽台上晃了半分鍾左右,沒受到任何攻擊,同樣也沒得到任何回答。他們也不氣餒,繼續用喇叭喊:
“我們就是出來自我介紹一下——希望各位大佬比賽開心——那我們先回去了啊——”
還沒等他們兩人打開陽台窗,從二樓第三個陽台也如出一轍鑽出了兩個男生,用一模一樣的打扮,在笤帚上卷了條衛生紙當做白旗,也開始喊話,內容和3樓兩男生大同小異。
3樓男生對視一眼,親切地扒著陽台欄杆向下望:“兩位同學,你們也是過來湊人頭的嗎?你們哪裡人,認識一下啊。”
2樓兩個男生謹慎地收起東西,才抬頭回答:“我們是青河大學的。”
“哦——青河大學呀!”大喇叭男生頓時熱絡起來:“我也是青河大學的,我們是老鄉啊!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2樓沉默幾秒,看起來不願意再和大喇叭多說,轉頭就要進去。大喇叭卻仍在追問:“誒誒,你們有沒有什麽想說的,我有喇叭我幫你們說,你們自己聲音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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