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自是在中院等著消息,而葉張氏使了人請見自己的大哥被撅了回來,心裡氣惱不已,在荷苑中大發脾氣,老太太聽了丫鬟回話卻什麽都沒說,葉雲水不聲不響的坐在位置上吃點心,祖孫倆沒有人說話,就是如此默默的等候著,葉薑氏帶著二房的人匆匆趕到,本是著急匆忙的來卻見老太太穩穩的坐在主位上吃茶,葉薑氏心頭一凜,立即放緩了腳步,帶著二房的人給老太太請了安。
老太太點了點頭,眼前少了葉蕭雲,便是問道:“蕭雲呢?”
葉薑氏知老太太惦記大孫子便是笑臉回道,“蕭雲今天被他父親派去在鋪子義診處幫忙,還未回來。”
“長大了,也應做些事了。”老太太的話讓葉薑氏的臉上閃過一喜,卻又瞬的收斂住,“都是老太太教導有方。”
老太太自是知道這不過是葉薑氏的溜須,隻笑不言,屋中的氣氛又冷了下來,誰都能看出老太太此時心不在焉。
不大一會兒,葉張氏也帶著葉倩如、葉蕭卿、葉蕭鵬來了,葉張氏冷冷的瞪了一眼葉雲水,給老太太請安後便坐在她旁日裡的位置上,老太太則讓丫鬟婆子們帶著幾個小的去了東次間吃點心,屋中小輩的隻留了葉雲水、葉倩如,葉蕭飛今兒也不在,他是葉重天培養的醫術傳人,一大早就被派去義診處理事,許是未得消息沒有回來。
葉倩如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葉雲水,顯然是一副等著看笑話的模樣,葉雲水卻未有半絲的不適,只是一臉平和的站在老太太身旁,伺候老太太吃茶。
已是大半個時辰過去,前院仍然沒有消息傳回,葉張氏有些等的不耐,“老太太,要不要遣個人去問問?”
老太太沒什麽表情,一句話把葉張氏給噎了回去,“你不是遣了人去嗎?”
葉張氏鬧了個沒臉,她是遣了人去不是被打發回來了嗎?老太太這話卻是在打她的臉了,葉張氏悻悻的坐在位置上不言語,老太太只是冷笑,她自是看不慣葉張氏這副自覺高人一等的架勢,旁日裡自詡官家小姐出身瞧不上這個,瞧不上那個,今兒她娘家卻沒給她這面子,倒是讓她消停不少。
葉薑氏只是瞧著老太太和葉張氏的臉色,把話題轉移到府中過年的瑣事上來,“……大嫂交待說一切按去年的常例,問老太太的意思?”
老太太只是點了頭,“你們看著辦吧,不用事事都來問我。”
葉薑氏領命不語,倒是葉張氏的臉色更沉了,葉薑氏此時拿府中過年說事豈不是更刺激了葉張氏那顆自傲的心?往年二老爺一家都是客,可今年葉薑氏卻插手府中過年事宜,葉張氏心火難消。
“弟妹倒是個勤快的,事事都能辦得妥當,那算盤打的也是一流。”葉張氏回刺了葉薑氏一句,葉薑氏的臉色一怔,看了看老太太便是不再言語。
老太太的目光更冷,葉張氏卻自惱了起來,她忘記了老太太也是商人之女的出身。
此時,老太太身邊的畫眉忽朝著葉雲水使了個眼色,葉雲水瞧向往內間屋角處春月在拚命的朝著她擺手,葉雲水扯了個由頭從屋中出來,春月巴巴的跑過來湊在她耳邊說道,“陳姨娘傳話過來,陳府有信給你,送了她那裡。”
“信呢?”葉雲水有些意外,陳府的信怎會直接送與她手上?
“說是讓大姑娘尋個妥當人去取。
”春月也有些納悶,她能使得動小丫鬟來送消息,為何不能直接把信送來呢? 葉雲水對陳姨娘這人並非完全信任,她總覺得陳姨娘在圖些什麽,“叫花兒去一趟,你留下。”
春月應下轉身跑去尋花兒,葉雲水則把對陳姨娘的事壓在心下暫且不提,一切都還要看上卿府今兒的目的,否則一切籌劃都是虛言。
葉雲水趕回正屋裡卻瞧見小廝前來回話,“回老太太,蕭飛少爺在義診處與人發生,受了氣,蕭雲少爺使了小的來回話。”
一屋子人都是心頭一凜,老太太忙問,“怎麽回事?”
小廝不敢有半點兒隱瞞,“有人傳翠綠姑娘的謠言,說是夫人……蕭飛少爺便與對方糾纏起來,吃了虧。”小廝的目光躲閃,原話他是不敢說的,既便如此,他也能感覺到老太太和葉張氏那刀子一樣的目光。
“這可怎麽是好啊?老爺他們還在議事未出……”葉張氏耳聽是自己兒子出事,自然滿心著急,“要不我去看看?”
“有蕭雲在。”葉薑氏忙為自己兒子爭功,“蕭雲是個穩當的,大嫂莫要急壞了身子。”
葉張氏此時哪有心思跟她爭這份高低,一顆心早撲到兒子身上了,老太太目光中有些猶豫,葉雲水在一旁請示道,“祖母還是允母親去一趟吧,孫女願陪同前往。”葉張氏一個女眷獨自出府是不妥的。
“你還嫌不夠丟人的?還好意思出府。”葉倩如在一旁風涼話說著,老太太勃然大怒, “規矩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除了會在自家人面前抖這份機靈你還懂什麽?你給我滾回院子裡反省,沒我的話不允許你出院子半步!”
葉倩如渾身一震,眼淚“刷”的就下來了,哭的甚是傷心,老太太雖然不寵她,卻也從未罵過半句,如今卻為了葉雲水罵她,她怎能不傷心?心中更是把葉雲水恨的死死了!
葉張氏打發人把葉倩如送回院子,她也是一臉的不耐煩,跟葉蕭飛這個兒子相比,葉倩如的喜怒也就不重要了!
“如今府中老的老,小的小,也只能委屈你陪同你母親去一趟,”老太太囑咐著葉雲水,又把目光投向了葉薑氏,“府中的事你多盯著。”
葉雲水和葉薑氏自是領命稱是,葉張氏心中雖恨急了葉雲水,此時卻也不得不帶著她,兒子們太小,葉倩如又是個不省心的,都是累贅,葉薑氏此時根本不會陪同她去摻和這些個大房的爛事,以免惹的一身腥,只有葉雲水合適了。
使了小廝套車,丫鬟婆子們則打點母女二人出行的行裝,葉雲水臉上遮了紗帕,帶了帷帽,隨著葉張氏上了馬車,匆匆朝著葉家義診處駛去。
與此同時,葉府書房內,張蒼德大兒子張虞山起身踱步到門口,語氣不容置疑的冷言道:“我言盡於此,望葉醫正看清當下形勢,莫走了歪路,連累葉府一家子人便是不妥,我等候葉醫正的消息。”
葉重天和葉重功滿臉頹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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