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過
葉雲水這話說出,卻是讓袁家人徹底的惱了
可惱歸惱,這話卻是頂不得……
如若這時候坦白了袁家三舅父這位次女嫁的乃是太子秦中嶽,那可就全都把責任攬了自己身上
袁三舅父與袁三夫人正是不知所措之時,袁二舅父猛的一拍桌子,指著葉雲水便是斥責道:
“胡攪蠻纏、蠻橫無理、無規無距,簡直不可救,我們走”
怒斥完,袁二舅父轉身便走,袁三舅父追出兩步,緊喊兩句:“二哥”袁二舅父絲毫不停,反而越走越快,袁三舅父停步跺腳,臉上急色不堪,轉頭指了指仍舊坐在原處的秦穆戎,便也冷著臉色追了出去。
袁三夫人眼瞧著這二人都走了,隻留下她與自己的閨女,不免驚愕難言,這會兒卻是不知所措。
葉雲水連忙上前,“三舅夫人可是莫怪本妃,我這話裡難道說了什麽錯兒?怎麽二舅父與三舅父全都這般走了?我……我沒說什麽不中聽的吧?”
袁三夫人是張了半天的嘴,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
這話怎麽說?說她不該提自己閨女像太子妃?還是說她那句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就是在詛咒她們袁家?
這話明擺著是打了袁家一嘴巴,卻還讓他們喊不出聲來,那袁三夫人的次女蝶錦眼見如此情況,則悶悶的在袁三夫人身後哭了起來,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袁三夫人氣惱不堪,看著葉雲水是說不出什麽來,卻是轉頭指著秦穆戎罵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與你結親,你不允便罷了,你二舅母與大表妹如今淒慘度日,而你在此逍遙自在,如今你這二表妹的親事不聞不問,反而讓你這賤……讓她在此胡言1uan語,到底安的是什麽心?”
秦穆戎倒是起身看了袁三夫人幾眼,淡言道:
“十歲到西北,身邊只有四位近身shì衛,而三舅父從遊擊提升正三品參將,一次出征多羅國,我殺敵數萬,未提等級,大舅父升二品副將,二次遠征數裡、踏平多羅國邊境,三位舅父各升一級,一品、二品統帥大將,而我依舊連軍職都無,袁家以我之名手握西北軍權十四年,還有何怨?”
話語說到最後,秦穆戎卻是未等三舅夫人說話,直接吩咐著秦忠道:“將三舅夫人與二表妹送去前任總領shì衛大臣府邸。”
袁三夫人在一旁面紅耳赤,似是有心辯駁幾句卻是一句都沒說出口,秦忠上前,恭敬言道:
“袁夫人請。”
袁三夫人此時看向秦穆戎與葉雲水的目光卻是複雜難言,其中有怨,有愧,可再轉頭看自己身後的蝶錦,隻得把口中之話咽回了肚子裡,帶著蝶錦便往外走去……
空屋、空桌、空碟空碗,而此時卻只有秦穆戎與葉雲水二人在此。
丫鬟和婆子們全都退了出去,吳嬤嬤與邵嬤嬤二人也帶著兜兜和姝蕙到其余雅間暫且歇著……
“穆戎……”葉雲水心中五位繁雜,之前他雖也知袁家之前收容秦穆戎也是利用他這親王世子身份,但卻不知如此詳細。
兩次出生入死,連軍職都未有,而袁家卻接二連三的提職,雖說有明啟帝之責,但也有袁家不報的sī心。
不知他這些年如何忍過來如此多的怨,心裡卻是湧起一股酸,回憶起自己這前生今世兩輩子的苦,同病相憐,葉雲水卻是晶瑩淚滴汩汩而落。
秦穆戎本正是略對袁家之事心有煩躁之意,可這會兒卻看到葉雲水哭了起來,不免上前摟其入懷,柔聲的道:“怎麽哭上了?”
“心,心疼你……”葉雲水哽咽的道出這三個字,卻是讓秦穆戎沉歎一聲,“陳年舊事,過去也就過去了,提起來苦,可經歷那時,早已顧不得苦,只顧得這命。”
這話一出,葉雲水哭的倒是更凶了,秦穆戎替她擦著淚,故意調侃道:“剛剛還一副潑辣模樣,這會兒就多愁善感的掉著淚,儼然兩個人了似的。”
“那不也是聽你的吩咐?妾身給袁家人氣走,總好過他們挑你身上的不是,妾身頂多被宮中責備幾句無規無矩,學上幾日規矩,何況……何況皇后如今被禁‘鳳儀宮’中,文貴妃娘娘也不會太過刁難妾身……”葉雲水哭著把話說完,倒是自個兒抹了抹眼淚,“爺不覺得苦,妾身也不苦。”
二人話語到此,門外hua兒過來回話,“世子爺、世子妃,掌櫃的在問是否上菜。”
秦穆戎則直接吩咐:“讓其上菜。”
hua兒得令退下,葉雲水擦著淚,“哪裡還吃得下?”
秦穆戎倒是笑了,“潑了一上午還不餓?吃飽了咱們便出城。”
葉雲水臉色紅潤,嘟囔道:“往後妾身可不做這惡人了,如今不如之前,帶壞了孩子們。”
“我喜歡。”秦穆戎這一句,倒是讓葉雲水忍不住“撲哧”一笑。
飯菜上來,葉雲水叫吳嬤嬤和邵嬤嬤帶著兜兜和姝蕙在此一起用飯,吃過後則出門上了暖轎。
“穆戎,帶我們去哪裡?”葉雲水這會兒才想起還不知秦穆戎yù帶她們去何處,這幾日光思忖袁家的事了,卻忘記了這次出遊,直到上了暖轎,往城外而行,才忽然想起還不知yù去何處,她心裡一股喜慶的興奮,雖是親王府,可在那宅子裡總覺得像個籠子,讓人憋悶難受。
秦穆戎將其摟在懷中,眼睛直盯盯的看著她,葉雲水被這般看了半晌,倒是愣了,上上下下的瞧了瞧自個兒的穿戴,又了臉,心裡納悶也沒什麽異常?隻得出言問:“這般看著妾身作甚?”
秦穆戎目光依舊沒離開她的臉,口中卻是說道:“早間是個潑辣xìng子,剛剛哀哭了一通,像個柔弱女子,而這一會兒倒是鶯啼燕語,興致勃勃,像個貪玩的孩童。”
耳聽秦穆戎這般說辭,葉雲水也愣了。
仔細的琢磨琢磨,雖說早間那份潑辣刁蠻是為了氣走袁家人,可那嚶嚶而泣和笑姿燦燦,反倒是真的變化太快了?
“妾身也不知怎麽回事,近期就時不時的總想起過往的事,總忍不住心裡頭的氣,厭煩了。”嘴裡嘀咕著,葉雲水將腦袋瓜靠在秦穆戎的身上,“就想什麽都不做的呆著。”
秦穆戎拍著她的胳膊,“這次帶你去嘯園古城。”
“那裡是何地?”
“是給老頭子尋的墓葬之處。”
袁家人聚集在袁三夫人的娘家外宅的一處院子。
蝶錦依舊在屋中痛哭不已,袁三夫人鬱悶不堪,勸慰不了,則心中jī惱,指著蝶錦便是斥責:“哭什麽哭?莫聽那女人說三道四,什麽身子單薄,還給你那些,興許早知你yù許給太子為側妃,故而才說出此言來惡心你,這點兒心氣都沒有,去了宮中還不得被那些女人吃了”
“母親說此話又有何用?那位世子妃話語無錯,我這般單薄的女子進宮,定沒什麽好日子,補的倒不是身子,而是心,我如今才年僅十三,十三便yù將我孤獨留此,您和父親心中哪裡還有我這個女兒?”
蝶錦看似柔弱,可卻是心思倔強之女,在外顧忌著身份不多言多語,可如今只有她們母女二人,自是道出心中怨言。
袁三夫人也被蝶錦這話給說的驚了,指著她半晌才是道:“多少人尋此機會,想坐這位子都坐不成,你倒是還在此哭個不停,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袁家。”
“什麽都是為了袁家,為了袁家您能豁出女兒這條命,哪裡有為了女兒好”蝶錦說到此,哭的更是凶。
袁三夫人被她這話語和眼淚也是jī的無可奈何,上前摟著蝶錦也是默默的掉了淚,“娘對不住你,娘也沒轍,實在沒轍了……”
秦穆戎袁三舅父本名袁石弘,此時正在外廳與袁二舅父袁石麒說著今日之事。
“想必穆戎已經知道這結親之事,否則也不會讓那女人如此鬧騰不休,二哥你瞧如何辦?”袁石弘在一旁皺眉而談,“如若這次結了親,可實在是……”話語雖未說出,可後語明顯在說會被世人唾罵。
袁石麒冷哼一聲, “嫁你的閨女便如此猶豫?難不成你願將這兵權送了那子手中不成?我不願”
“二哥……”袁石弘歎了口氣,“難道送了那位手中,你就甘心?”那位指的自然是太子秦中嶽。
“安一日是一日,哪管得了其他之人。”袁石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早已與你商議好此事才同來涅粱,你在此時猶豫,這是yù把袁家推上死路後果不提,你自己心中明白,到底如何辦,你好好算算清楚”
話語說完,袁石麒則出了門,袁石弘坐在椅子上卻是狠拍椅臂,起身踱步到後院而去。
還未等進屋,就聽袁三夫人與蝶錦在抱頭痛哭……跺腳氣惱,左右為難,舉著手卻沒狠下心敲那扇門,泄氣的吼道:“早說不生閨女生個帶棍的,現在可好,好他的好”
蝶錦與袁三夫人聽到袁石弘如此泄憤,倒是心中驚愕,蝶錦抹抹臉,哭著道:“娘,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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