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愛國看都不看她,抱起唐小囡去洗臉,沈玉竹臉上青一道白一道,眼眶有些紅,顧雲川微微皺眉,唐家人實在太粗鄙了,玉竹好好地打招呼,卻出口傷人,真過分。
沈玉竹拽住要和唐愛國理論的顧雲川,微微搖頭,唐家人根紅苗正,又橫蠻無理,她和顧雲川現在肯定鬥不過唐家。
但她不會一輩子都落魄的,等她發達了,定會讓唐家人後悔往日的所作所為。
顧雲川憐惜地看著她,先前因為貨郎的不滿早已散了,只剩下心疼。
“二哥,不可以說粗話。”唐小囡洗好臉,小聲和唐愛國說。
雖然她現在對沈玉竹的感覺有些改變,但剛才沈玉竹只是打個招呼而已,唐愛國那樣對一個女孩,確實過分了些。
“我只是說點粗話,她一家子乾的才叫粗事呢,小囡你不懂。”唐愛國粗聲粗氣地說,言語間對沈家人十分鄙夷。
唐來金跟著說道,“那一家子是男盜女娼,男的拱牆,女的賣*,小囡你離他們遠點,別沾了一身騷氣。”
“小叔你別在小囡面前說這些話。”唐愛國十分不滿。
唐來金拍了下嘴巴,懊惱笑道:“忘了忘了,以後不說了,反正小囡也聽不懂。”
唐小囡嘴角抽了抽,原身當然聽不懂這些虎狼之詞,可她卻聽得再明白不過了。
沈玉竹的父母有那麽不堪嗎?
書裡可沒說起過,隻說沈父沈立夏是滯留的知青,模樣風流俊秀,但體弱乾不了重活,時常受欺負,無奈隻得娶了村裡的姑娘黃鳳仙,算半個磨盤山人了,日子才好過些。
黃鳳仙也長得不賴,還是小學公辦老師,不過好像有些重男輕女,對沈玉竹不是太好,但黃鳳仙的人緣很不錯,至少比許金鳳的人緣好多了。
書裡也從沒說黃鳳仙生活作風有問題,但唐來金和唐愛國卻說得煞有介事的,唐小囡不知道該信誰了。
沈玉竹已經走遠了,可還是聽到了叔侄倆的大嗓門,臉色一白,隻得停下了,盡管她一點都不想管這破事,可涉及到了她的父母名譽,她不能裝作沒聽見。
“你們說話別這麽難聽,我爸媽沒得罪你們吧?都一個村子住著,何苦咄咄逼人?”
盡管很生氣,但沈玉竹還是細聲細氣地,涵養是真好,唐小囡都覺得自家小叔和二哥過分了些。
“嫌難聽?那讓你娘做事好看些,昨天又吃上肉了吧?知道是哪來的不,你那騷表子娘去找我爹了,只差沒脫了褲子賣*了,哼,回去告訴你那騷狐狸娘,再來糾纏我爹,老子扒光了她在村裡遊街,讓大家夥都瞧瞧她是個啥騷德行!”
唐愛國平時雖不吭聲,但嘴皮子卻利索得緊,罵得沈玉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又氣又委屈,眼淚打著轉。
“那肉是我媽買的,你說話乾淨些。”
昨天沈家確實吃肉了,還是包的薺菜餛飩,是黃鳳仙拿回來的肉,沈玉竹和父親吃得不多,總共也才一條子肉,連半斤都沒有,她和父親隻吃了兩三個餛飩,剩下的都是黃鳳仙和弟弟沈玉海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