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嶼眼眸一片平靜,側臉看向徐慶,滿臉的雲淡風輕。
裝的吧?!他現在肯定害怕死了!徐慶惶恐難耐,心中如此安慰著自己。
距離猛的拉近,眼見著只剩一兩米了。彷彿眨眼間,他的攻擊就會落在張清嶼身上。
徐慶狂喜,就在這時。
“轟!!!”鋪天蓋地的爆裂聲傳來。
徐慶被嚇得步子一頓,下意識回頭看,這一看,頭皮都在發麻。
整層樓的窗戶都被震碎,一個個小碎玻璃倒垂著,虎視眈眈的拿尖端對向他。
毫無疑問,他要是再前進一步,這些玻璃就會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招呼,將他捅成個刺蝟。
徐慶猶豫了一瞬,繼而冷笑連連。打不過張清嶼,那就拿夏一回做人質吧!
早有聽聞張清嶼不會輕易傷人,甚至還會救老弱病殘。他就不信了,手中有人質,這些玻璃還敢沖著他頭上招呼?
徐慶立即轉向,將目標改成夏一回。大片玻璃受人驅使,追趕他。
升級到lv2,徐慶的速度快了太多,只眨眼功夫,他就挾持住夏一回,從側面抱住他,掐著其脖頸喊道:“張大神,我說過,凡事留一線。今天你放我離去,這小兄弟我自然會放掉。”
張清嶼皺眉,眼眸加深,顯然開始猶豫。
在他身旁飄著無數晶晶亮的小玻璃,此時這些玻璃同時發出一定頻率的嗡鳴,整齊劃一,顯得危險至極。
冷汗順著徐慶的額頭流下,他能過感覺這些鋒利玻璃的威力。
正是因為能感覺到危險,他的心中才更加擔驚受怕。
想了想,他低聲威脅夏一回,“說點求饒的話去求張清嶼。快點,不然我殺了你!”
等了半晌手臂中的人也沒什麼反應,該不會是嚇傻了吧?
徐慶心中嫌棄,抽個空去看夏一回,卻見夏一回低著頭,唇角微微勾起。
“你、你笑什麼?”徐慶心中發毛,說話連帶著有些語無倫次。
夏一回抬眼,眼眸中紅光一閃,輕言細語道:“我笑你啊。”
說罷,夏一回左腳抬起,用力踏下,重重踩中徐慶的腳趾頭。與此同時,他的左手握拳,向後狠狠錘去,正中襠部。
徐慶痛的慘嚎一聲,身子弓下,脖子上青筋爆出,“嗷!!!”
夏一回不給他緩神的機會,直接拽住徐慶的手臂,就是一記俐落的過肩摔。
徐慶一個八尺大漢,跟個印度飛餅一樣被夏一回摔趴下,整個人五臟六腑彷彿都錯了位,痛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夏一回右腳踩上徐慶肚皮上,嫌棄的拍拍手,下腳又重了幾分。
“我笑你啊,光速度快有什麼用,我等你停下來打你不就成了。而且挾持人質,你拿手掐我的脖子,我能被你掐死就有鬼了。兄弟,下次記得拿槍,就是沒有槍,刀子也成……”
夏一回苦口婆心的教徐慶怎樣挾持人質,只把後者說的一愣一愣的。
教導完畢,夏一回轉頭看向張清嶼,眨眨眼拋了個媚眼,得意道:“怎樣?不賴吧?”
張清嶼唇角勾起,眸中流露出一絲贊許,“能自救,很不錯。”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嘴上雖然這樣謙虛,其實夏一回心中已經樂的找不到北。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位張大神露出面癱以外的表情呢,感情人大神不是面癱,只是之前層次太低,大神懶得理他啊。
被彈幕一群撲街膜拜和被no.1的大神誇,這兩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撲街膜拜,只能說明你在中等偏上的水準。大神誇讚,那可是金字塔頂端啊!
對比了一下,夏一回覺得還是大神的誇讚更讓人興奮。
正要說話,忽而眼邊餘光有亮色一閃。
徐慶趴在夏一回腳邊,手持尖利玻璃,忍受胯下抽搐的疼痛,對準夏一回的腳筋割去。看樣子是聽了夏一回的‘諄諄教導’,馬上活學致用上了。
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夏一回上一秒才看見徐慶揮刃,下一秒玻璃就抵在腳脖子上了。
蠢蠢蠢蠢蠢!!!
夏一回心中大罵,覺得自己簡直是個智障。
居然還上趕著教著人家拿刀捅自己。
常在河邊皮,哪能不栽跟頭。
本以為接下來會是巨大的疼痛,然而並沒有。
皮膚感覺到那一絲涼意,但只是輕輕一劃,玻璃就頓在空中。
徐慶雙手一起動,那塊玻璃依舊定在空中,紋絲不動。
夏一回愣住,扯起校服褲看了一下,連紅痕子都沒有。他扭頭,下意識看向張清嶼。後者手掌抬起,顯然正在控制那塊玻璃。
夏一回愣神,摸了摸鼻子,歎氣道:“哎,結果還是要你救我。”
“無事。”張清嶼操控著玻璃,劃向徐慶的身體。
徐慶大驚失色,還以為張清嶼終於要下狠手了,要將他大卸八塊,卻見那玻璃只是簡單的在他的黑校服上劃了一道長口子。
肥肉撐開那道口子,徐慶幾乎袒胸露乳。
“???”夏一回一臉懵逼。
這是什麼特殊癖好?還是大神只是沒有控制好力度,單單劃開了衣服?
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徐慶的手錶飛到張清嶼的手中。
看事態已無回轉餘地,徐慶在臨死以前扯住夏一回的褲腳,惡狠狠的說:“你別高興的太早,張清嶼連同類都殺,怎麼可能放過你這個異類!現實世界我們再算賬!”
話音剛落,他的臉色迅速灰敗,顯然時間已經被奪走。
與此同時,他的身邊爆出了2瓶牛奶。
算起來,在場十余人,全是理科生,也就是說都是獵人。這些人現在全部撲街了,時間被張清嶼拿走,還留下來許多‘小禮物’。
加起來,張清嶼拿走的時間,粗略一算最少有240個小時。憑著這一地的牛奶麵包,他最少可以在副本待十天了。
夏一回瞬間警惕起來。
徐慶人是有點蠢,但他那句話說的倒沒錯。張清嶼作為一個獵物,既然能拿其他獵物的時間,說不定也能拿他這個獵人的時間。
曾經有直播觀眾發彈幕說,‘在張清嶼這裏,沒有獵人和獵物的區別’。
當時夏一回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可不是沒有區別嘛,現在的張清嶼基本上站在了食物鏈頂端,甭管是獵人還是獵物,反正都得躲著他。
雖然不知道他是開了什麼掛,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局副本對張清嶼來說,根本就是養老局。
夏一回狀似輕鬆,“既然事情結束了,那我走了。多謝剛剛救我,日後再在副本裏遇見,有需要可以找我。”
他立即轉身,恨不得插翅而逃,像競走一樣走了兩步,忽然懸空而起,漂浮在空中。
這該死的熟悉趕腳!!!
當時張清嶼收拾徐慶不也是這個節奏麼?先懸空,再狠命抽打。
張清嶼緩步走近,小玻璃在他身後打著轉,有一些小玻璃靠近夏一回,一下子就劃開夏一回的肩膀處衣物。
夏一回胸前涼嗖嗖的直鑽風,他頓時大感不妙,叫道:“你劃破我衣服幹什麼!”
頓了頓,他帶著點崩潰的商量,“要不我自己脫?”
說話的同時,他直接開始扯起自己的白校服,試圖證明自己的話是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