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人盯著此物。而且,叛國之罪,”崔恆說得鄭重,“若無十足把握,不能讓人知道你有掀開的意圖。”
洛婉清聞言點頭,應聲道:“我明白。”
想了想,她又道:“李歸玉在戰場到底發生什麽,監察司知道嗎?”
這話出來,崔恆沒有出聲,他靜靜看著她,許久,垂下眼眸,低頭將發帶纏繞到自己手腕,平靜道:“先好好睡一覺,想想從哪裡開始查吧。”
洛婉清順著崔恆的話想下去,她想了想,現下發生的所有事,似乎都圍繞著謝恆上一世的罪名來。
刺殺太子,誣陷東宮六率,而如今要尋找那個給她父親的東西,目前已知的一切線索,都止在揚州。
東西送往了揚州,她父親死在揚州,李歸玉從揚州回來就再也沒有尋找這個東西。
而上一世,謝恆第三條罪名,恰恰也是在江南。
洛婉清一想,便有了頭緒,直接道:“我想回揚州一趟。”
“我也如此想。”崔恆點點頭,隨後道,“明日我幫你向公子說一聲,等你傷好,便安排你到揚州去。”
洛婉清點頭,隨後想起他來,不由得道:“你呢?你隨我去嗎?”
崔恆聲音停住。
他的心像是手中這一盞桔燈,在孤夜中來回輕搖。
他安靜許久,終於將發帶最後一道結系好,隻道:“再說吧。”
說著,他催促道:“去睡吧。”
“你也早些睡。”
洛婉清點點頭,便思索著案子走進房間,只是走了兩步,她回過頭來,見崔恆還站在門邊。
他就一個人,站在那裡,周身落一身霜輝。
他手裡提著的是一盞小桔燈,在夜裡燈火暗淡,只能給他一點微弱的暖光。
洛婉清愣愣看著他,一瞬想起今夜,山下燈火通明的模樣。
她突然意識到,他好像一直是一個人,他獨行於夜色,沒有名字,沒有未來,沒有去處。
他和她一樣,背負著過往,隱藏在這暗無天日的黑暗之下,連真容都難以示人。
崔,叛國之姓。
洛婉清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心裡便有一種酸酸漲漲的疼。
覺得這夜風太冷,這月光太涼,崔恆一個人,太過孤單。
她站著不動,崔恆似是察覺,緩慢抬眼。
兩人一明一暗,一裡一外。
崔恆目光微動,夜風襲來,他衣衫輕曳,洛婉清的目光從他敞口衣領往下,終於落到他胸前傷口末端。
他傷口沒有包扎,洛婉清靜靜看著那一道紅痕,崔恆察覺她的眼神,似是覺得有些狼狽,他轉過身去,淡道:“我先走了。”
聽他這話,洛婉清驟然反應過來,下意識追上去:“等等,你的傷……”
這聲音像是溺水之人眼中突如其來的稻草,震得崔恆理智之弦驟斷。
她朝他本來,觸碰到他的衣角刹那,崔恆猛地回身,將人一把拉到身前,頂在門上就吻了下去!
手中桔燈應聲而落,洛婉清驟然睜大了眼。
崔恆抵上前去,將她整個人按在懷裡,呼吸又急又重,像是要將她生吞一般吞吻著她。
一切來得太快,等洛婉清反應過來時,他早已讓軟舌長驅直入,她下意識想退,他卻立刻緊隨而上,甚至變本加厲抬手交入指縫,將她死死按在門上,不留任何空隙。
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聽著她低顫著喚他的名字試圖拒絕,他卻隻當請求,變本加厲去糾纏她。
他等了一日。
他這一日都在等她,等她看穿他一層一層防禦,等她像對待李歸玉一樣,一眼看出他的傷他的疼,等她察覺他的軟弱,等她示好。
他在宮門等著她,在馬車上等著她,在謝恆的院落等著她,在他們舉杯相慶萬家燈火間,點一盞小桔燈等著她。
其實他早也有些等不住了。
所以他用崔恆的身份下山,提著燈去接她,可是卻看見她在人群中被簇擁圍繞,她給大家看診,為張逸然包扎那個微不足道的擦傷,她與其他人交友,她那麽鮮活靚麗,早已有了另一個世界。
崔恆是她的引路人,引著柳惜娘從揚州來到監察司,他曾經是她的唯一,曾經那麽重要。
可他站在門外,看著她在眾人環繞間低眉淺笑時,他突然意識到。
其實她已經不需要崔恆了。
崔觀瀾為她而生,可她已經不需要他了。
這個念頭讓他心生惶恐,他不由得用了力,用舌頭將她的舌糾纏。
洛婉清忍不住輕呼出聲,試圖反抗他。
他卻隻將她壓得更緊。
他恨不得用一切去侵佔她。
用他的氣息縈繞她。
用他的溫度灼熱她。
用他的聲音、他的身體、他的一切,吞噬她所有空間。
她在過於激烈的親近中急促呼吸著,最終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被動接受他所帶來的一切,只能予取予求。
明明只是簡單的接吻和觸碰,他卻能用極端強勢的姿態,逼得像是一場令人心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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