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細微能量剛剛出現,便波動一下,就要消散,何奧連忙屏氣凝神,用思維控制這能量遊動出胸腔,在自己體內沿著那小書第一頁所繪畫的線路運轉。
即使如此,等到他引動的時候,那能量已經消散了一半多。
而神奇的是,這一絲能量在離開胸腔之後,竟然減緩了消散的速度,並且一點點的融入何奧的軀體中。
隨著這微弱的力量如同魚兒一般被何奧引動在體內流動,何奧感覺自己身體裡也漸漸的湧出了一點點力量,在回應這遊動的力量。
昨天朱果的力量似乎沒有完全消散,而是有一部分融入了他的身體中,浸入了他的肌骸內。
不過這部分力量應該只是小部分,大部分力量還是用於疏通了他身體裡的‘線路’。
在使用朱果之前,這些線路是完全堵塞的,能量無法流動,而朱果打通了這些堵塞的線路,以至於何奧可以引動能量,按照小書中所畫的路徑運轉。
小書第一頁所畫的路徑很短,從胸腔出,經過心房,然後順著左肩往下,經過手肘一直到中指指尖,再從中指返回,經過手臂,通過鎖骨到右肩,沿著右手繞了一圈之後,回到了胸腔。
那微弱的能量在經過這一圈之後,也已然消耗殆盡。
這樣運行了一圈之後,何奧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好像提升了一點點,但是提升的極其微弱。
提升的地方主要集中在雙手和心臟的位置。
看起來似乎是那微弱的能量融入了他的身體。
這時候何奧有些理解‘引氣入體’這個詞語的意思了,看起來是將外界的‘氣’或者‘能量’吸入自己的身體,增強自己的體魄。
不過這能量似乎只有晨曦到來時的第一縷呼吸能吸到,現在無論他再怎麽哼哧哼哧吸氣,胸腔裡都沒有半點能量了。
隨著這一次運行結束,何奧又陷入了短暫的思考,他以前也經常在晨曦到來時呼吸,為什麽以前感覺不到呢?
他開始對比自己現在與以前有什麽不同,首先自然是以前從來沒有意識到有‘能量’存在,其次是相比於現在,他感覺自己以前的身體更‘混沌’,身體裡的‘線路’更加擁堵而駁雜。
與現在的‘光滑整潔的鏡面’相比,何奧吃下朱果前,身體內部就像堆滿砂礫的混亂沙灘。
而那些能量就像是細小的金沙,要在沙灘裡找一枚細小的金沙,很難,而要在光滑整潔的鏡面上發現一粒金沙則要容易很多,所以何奧現在更容易發現那些細微的能量。
何奧覺得這個世界上的絕大部分人,應該都和吃朱果之前的自己是一樣的,體內駁雜不堪,也沒有主動感應體內異樣的意識,所以他們發現不了晨曦時吸入胸腔的能量。
當然,也有很多人晨曦時根本沒有起床。
而那些能量看起來在胸腔裡只會存在非常短暫的一小會兒,可能一個晃眼就沒了。
就是不知道在胸腔消散的能量,有沒有被身體自然的吸收。
如果真的被吸收了,豈不是意味著,整個世界人類的身體素質是在慢慢變強的?
或者,不止是人類?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胸腔裡的能量絕大部分還是逸散了,即使被吸收,也是極少的一部分。
不過現在考慮這些也沒用。
在試了半個小時,
確定吸不到任何能量之後,何奧選擇了放棄。 他今天還有事情需要忙。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素質提升的原因,他熬了一晚上夜,不光感覺不到任何疲憊,反而還精神百倍。
今天的任務除了準備晚上擺攤的食材以外,還要修補昨天那個青年踩壞的瓷磚以及撞壞的防盜門。
何奧收拾了一下東西,煮了四個白水蛋,拿了一盒特價牛奶,揣在兜裡,背了個大書包就下了樓去。
他要先去建材市場看看,建材市場距離他現在所住的小區挺遠,有一班早班公交直達,如果錯過了,就要再等一個多小時。
就這樣,他忙活到中午才回到家。
昨天打架碎了八塊瓷磚,何奧家裡的地磚都是老房子常用的400*400的小地磚,他在建材市場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一模一樣的,於是只能找了幾塊與自己家顏色相似的地磚。
八塊錢一塊,六十塊錢八塊。
然後他又去看了防盜門,他本來想趁機把家裡的防盜門換了的,結果發現最便宜的防盜門都要一千多。
於是他花九十八塊錢買了個九十多公分高的八角錘,準備把防盜門變形的那一塊砸回去,湊合湊合還能用。
回到家何奧簡單的吃了個午飯,就開始忙碌了起來,家裡的水泥上次砌牆之後還有剩, 把碎掉瓷磚清理掉,換上新的瓷磚,再把門砸平,就差不多了。
當然這事說起來簡單,等到何奧忙完,已經六點多鍾了。
他把所有東西收好,剛坐在桌子前歇下,就發現視野裡的景象開始變化。
【下次遊戲開始剩余00:00:01】
【下次遊戲開始剩余00:00:00】
【現在開始遊戲?】
【是】【否】
何奧起身,把書房裡的攝像頭拿了出來,放在客廳裡,插上電源,檢查內存卡是否插好,然後斷網,將攝像頭轉向自己坐著的位置。
然後他選擇了【是】
【正在載入遊戲。】
【歡迎來到人生副本遊戲】
【正在為您隨機匹配人生角色。】
【匹配成功】
【您的角色為:見習調查官安德】
【祝您遊戲愉快】
——
“賽琳娜小姐?”
護士的低聲呼喊喚醒了正在發呆的金發女子,
她回過頭來,對著護士露出一個輕緩的微笑,“你好,有什麽事嗎?”
“賽琳娜小姐,您的通訊手環亮了,”護士小心的指了指賽琳娜的右手,又看了看窗戶,“原來您喜歡向日葵啊。”
“嗯。”
賽琳娜輕輕點頭,她按動身旁的一個按鈕,顯示著向日葵花海的巨大落地窗閃動一下,景象換成了一個正坐在辦公室裡的有些禿頂的眼鏡中年男人,他穿著筆挺的西裝,似乎正在看報紙。
護士識趣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