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學校發了通知,要求學生今天早上六點在前面的大操場上集合,白希禹他們宿舍的鬧鐘直到五點的半的時候才響起來,幾個大男生從床上爬起來,風風火火地收拾好便往大操場跑去。
將這些大一新生分成幾連後,給他們分好教官,這些教官帶著自己連的學生們找了一塊地,按連里的大小個把隊伍又重新排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在前面巴拉巴拉講了一大套,白希禹聽著只覺得是昏昏欲睡,上眼皮和下眼皮忍不住地要糾纏在一起,站著差點沒睡著了。
教官把接下來的活動時間和要求都交代後,就放這些學生們去吃早餐了,如果不是教官還在這裡,這些新生大概還要歡呼兩聲的。不過現在也沒差,他們像一群脫了僵的野馬,撒著歡兒往食堂跑去,生怕一旦自己去得晚了食堂就要空了。
食堂空沒空白希禹是不知道,只是等到他晃晃悠悠地走到食堂的時候,食堂裡滿滿噹噹地坐滿了人,而且幾個打飯的窗口那兒也都排了挺長的隊伍。
白希禹沒辦法,只好找了一排看起來能短一點的隊伍,排了上去,他寢室裡的其他三個人也不知道蹦到哪裡去了,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已經七點半了,教官說要八點集合,也不知道他這個早飯還能不能吃上了。
他剛想要關上手機,就看見葉謹給他發來微信,問他,“在哪兒呢。”
“食堂排隊。”
葉謹:“等我。”
白希禹一時沒弄明白葉謹這個“等我”是什麼意思,他是要來和他一起排隊?一對小情侶剛上大學沒幾天就得吃著食堂,還得排著長隊,想想也是夠苦逼的。
眼看著又有兩個人打完了飯,白希禹往前移了兩步,他已經決定買了包子直接站著吃完,然後就去操場集合了。
他又往前進了一些,終於能看見窗口裡的飯菜有什麼了,白希禹的兩隻手抄在兜里,摸了摸兜里的飯卡,覺著勝利就在眼前。忽然感覺到有人在他肩膀上怕了一下,白希禹偏頭看去,只見葉謹一身迷彩服站在一旁,嘴角含笑,手裡似乎還提著一袋東西。
白希禹的視線順著他的胳膊移了下去,隱約可以看見袋子裡裝得應該是些吃的,他的兩隻眼睛都在放光,肚子也咕咕響了兩聲,幸好食堂吵鬧,葉謹應該是沒有聽見。
葉謹把他從長長的隊伍中救了出來,“走,找個地方吃飯去。”
食堂的一樓已經坐滿了人,葉謹便帶著白希禹去了二樓,二樓的裝修要比一樓好上許多,最南面的那一塊幾乎是被搞成情侶餐廳的,葉謹也沒猶豫,直接把白希禹給拽了過去。
新生們對食堂還不是很熟悉,所以上二樓的人並不是很多,而學長學姐們這個時候大都剛起床,情侶餐廳這邊的人就更少了。葉謹將手裡的袋子給打開,裡面裝著兩袋小籠包,還有兩杯皮蛋瘦肉粥。
白希禹剛才排隊的時候隱約把食堂窗口裡擺得那幾樣早餐都看了一眼,而現在葉謹帶來的這兩樣東西都不像是樓下有的,白希禹拿吸管吸了一口粥,覺得味道還不錯,問葉謹:“你在哪兒買的?”
葉謹回他道:“學校可不止這一個食堂。”
白希禹自然是知道他們學校不止一個食堂,畢竟“帝都大學二食堂”幾個大字明明晃晃地下面掛著呢,不過這個時候誰還有那功夫往其他食堂跑啊。
“可惜軍訓的時候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白希禹與葉謹的學院不一樣,自然不可能被分在同一個連里,白希禹也覺得有點可惜,他覺得葉謹穿著這一身迷彩服實在忒帥,不能每天都看著也是一種遺憾,白希禹也是才發現,自己可能稍微的有那麼一點制服控。
等兩人吃完飯後,葉謹從袋子裡拿出兩瓶礦泉水遞給了白希禹,“天氣熱,軍訓的時候多喝點水。”
白希禹笑著點頭,葉謹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和他一起出了食堂,往那面的大操場走去。
軍訓的內容其實很單調,主要的無非就是那三樣:站軍姿、走正步,還有軍體拳。
說累其實也並不累,可能是因為他們藝術學院女生比較多,所以分來的教官脾氣還都不錯,雖然他們男生的待遇比不上那邊在樹蔭下站軍姿的妹子們,但也比那邊在太陽下奔跑的理工院的漢子們強太多了。
學長學姐們閒著沒事也喜歡過來看看他們這些在太陽下暴晒小鮮肉們,他們在操場上繞了一圈,從一連走到十三連,然後學姐們就走不動路了。
葉謹的個子高,所以排隊的時候教官也將他排在了前面,他站得筆直,一身迷彩服被他穿得甚是有氣勢。
學姐們覺得自己的腿都要軟了,她們站在樹蔭下面,悄悄議論著:“那個是誰啊?好帥啊!哪個學院的?”
有人就回答她:“他就是我昨天跟你說的,開學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帥哥,是理學院的,好像是叫葉謹。”
“靠,才這麼點時間就知道得這麼清楚?不怕男朋友吃醋?”學姐開了句玩笑後,又問道:“有女朋友沒?”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不過開學的那天他是跟另一個男生一起來的,應該是高中同學吧,而且他同學長得也挺不錯的,還是藝術學院。”停了一下,又說道““不過即使沒有女朋友你也別想了,這周圍一群美女都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塊鮮肉,哪裡輪得到我們。”
“沒聽說一句話嗎?”學姐看著操場前站得筆直的少年們,搖著頭感嘆道:“美好的外表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百里挑一。”
另一位學姐沉默了一下,“你開心就好,反正我有男朋友了,我不跟你一起鬧。”
半個月的軍訓也很快過去了,這群小鮮肉們除了被曬黑了一層,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床舖一週整理一次都算是勤快的了,而白希禹也即將要和葉謹搬出去了。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白希禹和舍友們一起吃了頓烤肉,順便還喝了點小酒,然後白希禹就又倒下了,三個舍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白希禹也太菜了些,就喝了兩杯啤酒也能倒下,
舍友叫了他兩聲沒叫醒,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打算輪流把他給搬回宿舍。
跟服務員結賬後剛要離開,白希禹放在桌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上面顯示的是“俺家老葉”,舍友們怕錯過什麼重要的事,就替他把電話給接了,接電話的人是秦沙,他道,“餵,您好,我是白希禹的捨友。”
“舍友你好。”電話那一端的葉謹問道:“我找小白,能讓他接一下電話嗎?”
秦沙瞥了一眼在沙發上睡得跟個頭死豬似的白希禹,對葉謹道:“那個他現在喝醉了,恐怕接不了電話。”
“你們在哪兒?”
秦沙將這家燒烤店的地址給報了出來,葉謹記下後說了一句,“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之後秦沙還有點懵逼,他覺得自己可能猜出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了。
“誰呀?”他的兩個舍友在一旁問他。
秦沙猶豫了一下,總不能告訴這兩位舍友電話那頭的人很可能是禹比他男朋友吧,“大概是禹比他高中同學吧。”
葉謹來得很快,都沒用上十五分鐘,他進了燒烤店裡一眼就看見了在沙發上東倒西歪的白希禹,他大步走過去。
“同學好,我是小白的朋友。”
秦沙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那天來找白希禹的那個人,也就是白希禹口中的那個青梅竹馬。幾位舍友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應了一聲,然後站在一旁,看著葉謹俯下身拍了拍白希禹的臉頰,小聲喚道,“小白?”
舍友們在一旁看著,除了秦沙,其他兩個也覺得葉謹這個動作似乎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是哪裡。
“你來啦……”葉謹叫了好一會兒,白希禹總算是有反應了,他費力地睜開雙眼,一雙眼睛濕漉漉地看著葉謹,然後沖他懶懶地伸出兩隻胳膊,一副要抱抱的模樣。
葉謹覺著自己的心臟瞬間被擊中,簡直要被這個小傢伙給萌哭了,攔腰把白希禹給抱了起來,“睡吧,我帶你回家。”
他抱著白希禹轉過身,對其他的三位舍友說道:“謝謝幾位舍友,有時間請你們吃飯。”
然後便帶著白希禹離開了。
他走後,舍友開始議論起來,“這麼抱著是不是有點奇怪了?”
“是有點奇怪哈。”另一位舍友撓了撓腦袋,“我怎麼感覺……在他面前我好像小了一輩似的。”
秦沙就站在一旁,他什麼都知道,可他又什麼都說,只能看著這兩個傻白甜舍友在那兒糾結一個男生究竟能不能公主抱另一個男生,默默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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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謹和白希禹終於是搬出去了,這段時間葉謹也在圈子裡再次活躍了起來,他又接了一部新劇,是根據一部網絡短篇小說改編,叫作《上弦月》。
而白希禹的“白九嬰”現在也五十三級了,《國色》裡滿級是八十級,因為白希禹直播間的名氣漸漸起來了,現在他經常會在遊戲裡遇見有人加他好友,或者是看不慣他砍他兩刀。
白希禹表示,不就是被砍一刀嗎?權當娛樂大眾了。
然後等他把直播間關了之後,就登錄自己的大號,找到之前砍自己的人,把對方一頓懟。
而白希禹更過分的是,他在懟完對方後還要給對方餵一顆截元丹,截元丹可是個好東西,吃完之後只能等到一個小時候才能原地複活,然 後白希禹就操作著自己角色在對方屍體上做了一套中小學生廣播體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