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初鴻對宋梓顏似乎是真的十分寵愛,這年端午節過後,直接封她做了宋嬪,不過奇怪的是,于初鴻卻是從來沒有召她侍寢過。
這宮里的人私下里議論著莫不是皇上有什麼隱疾,所以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踫過哪個妃嬪,如今好不容易踫上個十分心動的,可惜硬件條件依舊不允許。
宋梓顏還是待在她的晴嵐殿中,她之前猜測于初鴻是把她當做了某個妃嬪的擋箭牌,現在她在後宮里待了也有段時間了,發現于初鴻還真沒跟哪個妃嬪勾搭過。
宋梓顏也想過,有沒有可能是于初鴻在晚上偷偷與那人接觸,不過听宮里的人說,他這些年來晚上都是陪在大皇子身邊的。
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宋梓顏猛地抬起頭,向身旁的宮女們問道︰「你們見過大皇子的母妃嗎?」
一宮女低著頭恭敬地答道︰「奴婢進宮的時間晚,不曾見過慧嬪娘娘。」
「慧嬪?」宋梓顏抿了抿唇,要說于初鴻的真愛是慧嬪,愛屋及烏所以才對大皇子這般疼愛,那麼那個女子怎麼會到死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嬪呢?宋梓顏想不明白,她剛才腦子一時抽風,還以為于初鴻是把她當做那名已逝女子的替身了。
她已經把能想得到的可能都想過了,可依舊看不明白于初鴻做這些事的用途。
她偏過頭,又問了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宮女︰「你呢?」
那宮女答道︰「十幾年前奴婢倒是層見過慧嬪一面。」
「大皇子與她長得像嗎?」
「大皇子……」那宮女似乎在回憶這兩人的面容,過了一會兒才謹慎地回答道︰「奴婢並不是很記得慧嬪的長相了,但印象中大皇子與慧嬪長得似乎並不相像。」
「是嗎?」宋梓顏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將桌上放著的茶壺拖到了自己身邊,立馬有宮女上前,為她倒了一杯茶水出來,宋梓顏抿了一小口,放下茶杯,又問道︰「那與本宮呢?」
「娘娘是問與慧嬪?」
宋梓顏沒有說話,只是點了下頭。
听那宮女答道︰「說實話,雖然奴婢記不清慧嬪的長相了,但奴婢慧嬪長得並不出眾,是絕對比不得娘娘。」
听了這話,宋梓顏也不覺得心里有多安慰,反而是更加困惑。
又過了一些日子,後宮里有人傳言說是宋梓顏有孕了,後宮里妃嬪們听聞此事時不知摔壞了花瓶,可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光明正大地往晴嵐殿去找宋梓顏晦氣。畢竟如果宋梓顏真的懷上了,卻被她們給搞出事情了,那她們可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至于暗地里,她們有的是辦法讓宋梓顏肚子里的這塊肉出不來。
嫻妃算是後宮里第一個听說這個消息的人,她知道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平平穩穩地將手里的茶杯放下,轉過頭對一旁的宮女問道︰「你說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宮女回道︰「娘娘何不派個太醫給宋嬪把一下脈?」
「懷不懷上其實本宮也無所謂,本宮總有辦法讓這個孩子出不來。」嫻妃的臉上還帶著溫柔的笑,她低著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剛修理好的指甲,莫名地就笑出了聲音︰「本宮只是想知道,皇上他是不是真的讓那個宋梓顏……侍過寢了。」
「這……皇上這些年來可從來沒召過哪個妃子,起居錄里也都沒有記載。」
嫻妃收斂了嘴邊的笑容,眼中帶著絲絲冷意,她道︰「明面上沒召過,誰知道皇上他暗地里會不會偷去了晴嵐殿,不然,為什麼單獨要給賜給宋梓顏一座宮殿。」
「那娘娘您是想?」
嫻妃站起身,走到梳妝台前︰「給本宮收拾收拾,本宮要去皇上那兒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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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禹剛剛睡過午覺,他睜開眼又打了一個哈欠,有晶瑩的水珠從他的眼角滲出來。
于初鴻本來坐在一邊看書,听見身後的聲音,他合上手中的雜記,轉過頭看向白希禹︰「醒啦?」
白希禹從床上坐起來,小臉上被壓出好幾道紅色的印子,他點了點頭︰「嗯。」
「那過來吧。」于初鴻對著白希禹招了招手,白希禹立馬從床上跳下來,屁顛屁顛地走過去。
于初鴻低著頭,看著白希禹赤著腳踩在猩紅色的毯子上,他︰「怎麼不把鞋子給穿上?」
白希禹撒著嬌道︰「不想穿。」因為小時候白希禹為了裝好一個傻子,所以在剛剛學走路的時候常常會左腳拌右腳,不時地撲到地上給大地來一個親密的接吻,為了防止他摔疼了,于初鴻便在盛和宮的地面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這些年也沒給撤下去。
況且現在這個時節,實在是沒有把鞋子穿上的必要。
白希禹在于初鴻旁邊的凳子上坐下,然後于初鴻一伸手直接把他的兩條腿給撩起來,把他的雙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的兩只手一踫到白希禹的雙腳,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于初鴻嘆著氣問︰「這麼涼還不穿鞋子?」
白希禹裝作沒听見于初鴻的責問,抓起他在桌上的那本雜記,于初鴻也不阻止,任著他將自己的書給翻個稀爛。
翻了幾頁白希禹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前幾頁還好,上面記錄的都是一些山光水色風土人情,可這後半邊,它咋就變成了一本龍陽風月了呢?于初鴻這是想搞事啊!怪不得這麼多年不見他召妃子侍寢,原來是彎了。不過于初鴻應該不能喪心病狂到搞自己兒子的地步吧,不然他選擇這個世界又是為了什麼呀!
白希禹腦子里轉了好幾圈,將手中的書嫌棄地丟在一邊,蹬蹬腿,給自己調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
那本書的封皮上寫的是「廣靈雜記」四個黑字,他身邊的于初鴻將書給收拾好放在桌邊上,開口對白希禹道︰「前朝詞人李敬,號廣靈居士,年少時曾同好友立志要游遍天下山水,後好友急病而亡,李敬只得一人獨行,為紀念好友,遂又寫下了這本《廣靈雜記》。」
白希禹覺得于初鴻這是覺得他傻所以就在誆他,那里面寫得東西他剛才也翻過了,哪里是在紀念好友,分明是在紀念亡妻啊!
見白希禹一副呆愣愣的模樣,于初鴻剛想再說兩句,就見有小太監進來稟告說︰「陛下,嫻妃娘娘在外面求見。」
于初鴻像是已經料到了嫻妃要來,他點頭︰「讓她進來吧。」
嫻妃進來後,就見到白希禹兩條搭在于初鴻的身上,不過她現在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這位帝王對他這個傻兒子的寵愛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
嫻妃行禮後開口道︰「皇上,後宮里都傳言宋嬪有孕,但是,臣妾這里並沒有您召她侍寢的記錄,所以……」
白希禹這是才知道宋梓顏竟然要有身孕了,他的內心再一次嘩了狗,于初鴻這個動作實在是夠快啊,就這麼幾天工夫人家肚子都要被搞大了。
那他剛才的猜測估計是不成立了,于初鴻這麼些年沒踫女人可能僅僅是因為沒踫到讓他心動的。
好久沒見過這麼有節操的皇帝了。
不過這宋梓顏一有孕,後宮里的其他女人們肯定就坐不住,他就極有機會在這段時間給宋梓顏送個光環了。
當然,要想送光環,還是得先把他這腦子給摔正常了。
于初鴻兩只手捂在白希禹的雙腳上,問道︰「有太醫給她把脈了嗎?」
嫻妃低著頭看著腳下的地毯,口中答︰「還沒有。」
「連脈都沒有診過,傳這些有什麼用?」听起來,于初鴻的心情似乎並不是很好。
「是臣妾失職了。」嫻妃連忙跪下請罪。
「下去吧。」于初鴻揮了揮手,對嫻妃道︰「找個太醫給她把個脈,若是真懷上了,便上她好好養著吧。」
于初鴻的這話也讓嫻妃立馬明白,他與宋梓顏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那麼她要計劃的事就更加的迫在眉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