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頭一次站在宇宙的角度方向上看這片來過很多次的美麗界域,非常的精美,不愧有上界之稱!
玲瓏上界理論上包括了周邊很多小的宜居星體,比如他曾經待過一段時間的疊翠星,但擁有天地宏膜的卻只有一個--玲瓏主界,這也是李績要去的地方。
他不知道天狼人的反應會做到哪種程度,但在天狼人的勢力范圍內,任何謹慎都不是多余的,這裡不僅有元嬰,更有真君,有無數他不熟悉的手段,所以,還是小心些的好。
他能如此輕易的脫身,在於天狼界域不布置天地宏膜的防禦,也在於一個措手不及,但這樣的情況不會持續多久。
拿出鴻蒙珠,李績心神沉入其中,往玲瓏上界宏膜上一撞,身若流星,已是衝了進去;
才一進入玲瓏高空,已有兩名玲瓏元嬰循機截了過來,神識喝道: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李績郎聲答道:“劍道弟子李績,外出二百年方歸,有事請見燕信真君,還請師兄通傳!”
玲瓏道元嬰之間,基本上互相都是識得的,但偶爾也有例外,比如遠遊在外成嬰,象李績這樣,能輕松穿越天地宏膜,自承遠遊二百年,又大大方方直接要求請見道主,基本上也沒有奸細的可能。
即使這樣,其中一位真人還是親自領著李績飛往山門,看來,玲瓏和天狼的糾纏已經開始白熱化,有些撕破臉了。
“我看師弟很是臉生,我在劍道也很有些相識,怕是在外面成的嬰?”那修士很盡責,一路飛來,還在套話。
李績沒什麽反感的,這是應該的程序,他在玲瓏時才不過是個小小的築基,人家不懷疑才怪。
“走時青杏澀,回時杏樹殘!天地變幻,物是人非,卻不知溫泉峰劍道中的琴劍師叔,林圭師叔現在怎樣了?可有更上一層樓?”
那真人一聽,再無懷疑,笑道:“琴劍嘛,還是老樣子,整日撫琴弄蕭,這輩子就那樣了,沒什麽大出息!倒是他徒弟林圭,是個有大潛力的,三十年前成嬰,現在已算是劍道新銳,嶄露猙獰,很是犀利呢!怎麽,師弟和他們很熟?”
李績一笑,“我初入劍道,便是投在琴劍先生座下,只不過資質頑劣,未曾入得先生法眼;至於林圭師兄,我們是不打不相識,他能有今日,也是順理正章之事!”
那真人歎道:“琴劍不僅劍疲,眼也瞎!大概你是不好他那套玩物喪志的風格,所以看不上你吧?卻誰知大道之下,優勝劣汰,他那套東西,終究不是正途!”
李績打趣道:“我是天生五音不全,六藝不熟,想巴結也巴結不上呢,隻好躲的遠遠的,也免的讓先生厭惡,卻不想另有一番機緣!”
因為有共同認識的人,所以交談很愉快,李績說起在樂陵集賣貨削劍道面子時,這真人哈哈大笑,這段故事他是有印象的,只是沒參與而已,至此,對李績這個陌生來客已徹底放下了戒心,
“我看天狼現在可是處處咄咄逼人,不知形勢惡化到什麽地步了?界外的那些星體,可還在我玲瓏手中?當初我還在疊翠星駐守過數年呢,也不知那裡現在怎麽樣了?”
李績也想盡快了解玲瓏的局勢。這將決定他日後的行止,是在玲瓏界待一段時間,還是想辦法回去。
那真人歎了口氣,“道裡現在采取的是龜縮策略,外面的星體麽,能放棄的都放棄了,你那個疊翠星因為距離主界太遠,早就放棄了,你想故地重遊,怕是不能!
大規模的爭伐還沒有,好像雙方都在等待,也不知是在等些什麽!
雖然域爭還沒開始,但深空中的獵殺卻越演越烈,現在我等修士若想去往深空尋找靈機,都得結隊而行,不敢落單,那些天狼崽子把玲瓏左近的空域當成是自己的自留地,為所欲為,肆無忌憚,也是憋屈的很……”
李績是知道玲瓏道的打算的,這些,燕信也曾和他提起過,所有的準備都是為那一刻,為此,他們還需等待四百年,但顯然這個道人還接觸不到玲瓏道的核心,他也故做不知。
“廣真人可還安好?”
道人笑道:“你現在要叫師叔了!廣真人已於五十年前證得真君,我玲瓏道又增加了一份戰力,怎麽,師弟和廣真人很熟?”
李績淡淡道:“也不是很熟,只是每次見燕信真君,都是廣真人指引,也很是受了他老人家一些好處,所以相問。”
道人點頭,心中卻很是奇怪,這陌生元嬰是玲瓏出身無可懷疑,從他所說的這些,就可以看出這人對玲瓏之熟悉,尤其是一些高層!
小小築基時就能得燕信賞識,這人到底什麽來歷?根腳在哪裡?二百年遠遊,就能從築基走到元嬰這一步,非常驚人,莫不是道裡悄悄培養的隱藏核心力量?
越想越覺的有理,對李績也越發的尊重,很快的,兩人便直接飛進玲瓏山門,有這位真人引路,倒是少了李績很多的麻煩。
到得山門主殿, 正欲走正常途徑通傳上去,一道飄渺的神識已傳了過來,
“李績,直來雲殿即可,整這些虛的做甚!”
李績還未怎地,那真人卻心中大驚,燕信這短短一句,透露的東西太多,卻不象是對遠遊歸來的道下弟子,反而更象是對某個平輩的客人!
象他們這些道中元嬰,平時想見陽神掌門,也是千難萬難,便他都是數十年未上雲殿,這位師弟卻到底是何身份?竟能被允許隨時直上雲殿?
“師弟,既有掌門諭令,你自去就好!貧道降尤,以後有機會,還要多多走動才是!”
李績不缺禮數,深楫回道:“多謝師兄引領,閑下來,定要找師兄一敘!”
看李績飄身直上雲殿,降尤滿心疑惑的往外走,卻在主殿看到一個熟人,急忙喊道:
“林圭師弟,林圭師弟,還請留步,師兄有一惑,正好沒個分說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