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亂的空間,四處亂鑽的飛劍,狂暴的靈機衝擊,這一切,讓每一名修士都不敢輕舉妄動;它們不會忘記這裡還有一名極度危險的劍瘋子,誰也沒把握他會不會趁此機會再次收割他人的生命!
哪怕是井犴君和七戒,都不可能在此情況下再冒然出手,他們默默的守緊自身,然後彼此間神識交流,以確定接下來的圍殺宗旨。
但隨著方尖劍塔的毀滅,一些被將軍所封印的東西漸漸變的清晰,關於豎眼的秘密,失去了約束,現在已不成其為秘密,可以訴之他人,雖然已經沒有了說的意義。
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重要的不重要的,也包括他們在剛進入方尖塔時,將軍對他們的本心考驗!
一瞬間,活著的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瘋狂的劍修殺人的目的:封二,胡三,李四,錢九,朱十……
空間風暴漸漸散去,余下的五名修士神識掃處,除了他們五個,又哪還有第六道氣息存在?
事情明擺著,那個劍瘋子趁劍塚劍魂亂飛之機,早已鴻飛杳杳,不知所蹤,這讓所有的人都長出了一口氣,不是怕他,他們這五人,個個都是不畏生死的真修士,只是在知曉了在方尖劍塔中的經歷後,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人?
是該稱他李績?還是,嘎八?
頑石君皺眉道:“這小子,這小子,這也太記仇了吧?照他的邏輯,萬一晚上做個夢,夢到誰可能對他不敬,是不是轉過天來都會去把那人乾掉?哪怕是自己的同門師兄?”
井犴君歎長長的歎了口氣,看向七戒,調侃道:
“馬六,想不到你還有賭-博的愛好,認識你三千年都沒聽說過,你這藏的可夠深的!”
七戒也不理他,轉向自己的師弟頑石,“這位創建劍府的前輩境界層次很高,恐怕還在衰境之上!不過大概是因為劍修出身,所以對這種移人入境的手法卻不精湛,前面還算完美,可卻留下了後遺症,對他們五個,咱們有心境執念,長此以往,必惹事端!
我輩修士,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他殺了你曇驊師弟是真,但未必就不是解救了你我未來對你師弟不利,從這一點上來說,你應該感謝他!”
頑石君怔了怔,卻有不同意見,“為什麽就一定咱們師兄弟下手?也許是那瘋子,或者井犴前輩也說不定?
算了,這種事情也說不清楚,一筆爛帳!”
七戒笑笑,知道這位師弟的倔脾氣,不再理他,看向井犴君,
“齊老大,你這領軍能力不行啊!生生十一個好手,就能讓你給帶到絕路上去!敢戰的一個沒跑脫,膽小的全都跑逑的了,我要是將軍,頭一個便斬你!
一將無能,累死千軍,說的就是你這樣的!”
井犴君無所謂道:“關我逑事!劇本寫好,戲台搭好,咱們就是些傀儡架子,還能翻出天來?
閑話休提,對這嘎八,哦,這個劍瘋子,你們真靈如何想?”
李績在這次的發飆中,總計殺了星宿洞二個,一陽神一陰神,殺上穹碧落一個元神,殺真靈上門一個陰神,還宰了自家玲瓏一個陽神,真正是狗嘴亂咬,誰也沒放過!
不過井犴君問出這句話,是有講究的!
平常人動了他上穹碧落的修士,那必然是窮追猛打,號令重華,
不死不休;但報復是分人的,特權永遠都存在;街上流浪漢打死了你家的狗,那必定絕不饒過;如果是鄰居乾的,恐怕就只能去打官司;如果是城中豪門紈絝,那麽,恐怕裝作不知道就是大概率事件,又怎麽可能一視同仁?
對這劍瘋子,也是如此!通傳門派,圍追堵截,考慮過後果麽?星宿洞,真靈上門,也包括他上穹碧落,從陰神到陽神,有一個算一個,真追上去,就是肉包子打狗!
就算是他們堂堂大派,底蘊深厚,這樣的肉包子又能拿出幾個?別狗沒打死,自己倒從一流門派,被打到二流門派!
這是非常實際的狀況,可不是憑一時衝動就拍腦子決定的,像這種實力高絕,單人製不住,又隨處飄泊的修士最可怕!尤其是這種睚眥必報,沒有底限,連自己同門陽神師兄都殺的,你不知道他能乾出什麽!
這個修真界, 怎麽可以有這樣的人出現?
所以,仇恨,必須壓下!對宗門的忠誠,為門派的未來,假裝不知道也是一種絕佳的解決方式,
一直裝縮頭烏龜,成不了大氣候;一直當英雄,連小氣候都成不了,就得去天道那裡報到!真正的大派,都是知道什麽時候該裝英雄,什麽時候該當狗熊的!
難不成本來宗門無事,卻生生挑上個大惡魔沒事找事麽!
七戒當然明白他的話,“井犴君說的是,這就是一次哨探結下的恩怨,哪裡起,哪裡結!不要和門派扯上乾系!
不知烏七你如何說?”
烏七,就是星宿洞碩果僅存的元神,他能說什麽?說你上穹真靈既然裝孫-子,那我星宿洞一力頂上?撞死拉倒?
“師兄師弟在劍府遭遇意外,豎眼變異,空間撕裂,各派多有損傷……”
這可好,連說辭都想好了。
五人統-一好口徑,七戒慨然一歎,“逝者已矣,也怪不得誰,實在是自身修養不夠,這樣的人,宗門真若有事,恐怕也是指望不上的。
就是那李績,這實力實在是讓人不可思異!玲瓏劍道僅憑不完整的劍府傳承,就能培養出這樣的怪胎?”
井犴君搖頭,“七兄識淺了!你我和他過手,他那身本事有幾分玲瓏劍道的?
說什麽出身玲瓏劍道又學了點別家本事,我看根本就是哪個真正劍派出身的拉了張玲瓏虎皮來遮身!
否則怎麽屠優遊如屠狗一般?連句話都懶的說?
咱們這邊不是也有人去往星漠另一側了麽?等人回來,便知道這個李績的根腳,到底是不是出自玲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