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了解這些,走哪算哪兒,你說的這些,和我無關!”
紫檀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正是如此,真正心有大志的做不成此事;這方宇宙的道門修士,限於道統約束,也永遠不會主動伸手!
道門可以允許信仰發展,卻不會在後面助力,這也是原則,否則,不成傻子了麽?
所以,需要一個攪局者,來自域外的攪屎棍,可能,就是你?”
李績歎了口氣,說到攪屎,這個他很擅長啊!他數百年的修真過程,其實就是一個不斷攪屎的過程,從北域攪到青空,從左周攪到玲瓏天狼,現在再攪到這裡,非常的稱職,無比的專業,
攪出一個新宇宙!
紫檀笑了,“所以,我來這裡就是想告訴你,你的行為,我們不會幫助,也不會阻止,更不會泄露擴散!
倒要看看你能攪到哪一步?數百上千年後,這方宇宙的格局會不會有真正的改變?如果有,我們紫微七星很榮幸作為見證者,旁觀了這一切。
同時我還想告訴你,在這片宇宙,有那麽一部分人,他們不怕和信仰道統的競爭,並希望遇到夠份量的對手!”
李績搖搖頭,宇宙之大,豪傑輩出,也不唯左周一處,
站起身,鄭重一楫,“青空軒轅劍派內劍李績,見過兩位道兄!”
對面兩人同時起身,回禮道:“紫微七星是個松散組織,不歸屬門派,做事隨性,有說我們是魔道的,也有說是正道的,都無所謂,開心就好。
我是老二紫檀,這是五弟紫陽,若是有緣,以後當還有見面之機!”
紫微來的突然,走的也瀟灑,毫不拖泥帶水,紫陽隨後跟去,臨走前還嚷道:
“那小子!上次你欺我未做準備,下一次見面再來打過,卻未必讓你如意!”
李績一笑,這兩人,確實是豪邁之人,有堅持,也有通融,朋友還談不上,這兩個字也不是膚淺掛在嘴邊的東西,但是,至少有了交往的基石,從骨子裡,他還是很喜歡和這類人結交的。
自始自終,兩人也未說出托他們出手的門派究竟是哪個,上穹碧落,還是真靈上門?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看出這兩人的品質,不會因為看好誰,就失去了自己做人的原則,很好!
每一方宇宙,都有自己這方宇宙的問題,在星漠另一側,是天狼,未來,可能是無上;在星漠這一側,現在看來青梅星雖然微不足道,不過卻牽扯很大。
他不需要真正參與進去,沒必要,也不符合他的屁-谷立場,他只需給出一個機會,一個缺口,未來的路,還得信仰修士自己去走,誰又能真正替代他們?
三年後,氼子河突發大水,這不是老鱉在作怪,而是真正大自然的天威,這一年,這片地區普降大雨,在歷史上也是數的上的一次,
每過百年,就總有類似的水患發生,數百年有特大洪澇災害出現,是自然規律,人力不可抗,強如老鱉這樣的大妖,在真正的天威面前也毫無回天之力。
建堤壩是不可能的,這樣浩大的工程需要國家力量的參與,而甘十九星,現在才不過是部落城邦的雛形,不能統-一調度建設,在某幾處修建堤壩也沒什麽意義,這是一個系統性,橫貫萬裡的大工程。
唯一能做的,就是疏散人口,這是五聖觀在這個雨季的唯一任務。
就算在李績的前世,無比嚴密的基層力量體系下,也多的是不願意背井離鄉的農人,不願意拋棄土地的耕夫,在這裡,更是如此。
閔柔,白郎,賈郎中,吳秀才放下手頭的所有工作,投身於對氼子河兩岸對民眾的疏散之中,甚至不惜違背原則,動用信仰力量,發動信眾……但在土地面前,哪怕是信仰,也是蒼白無力的,真正聽勸的,十不其一。
眼看河水水位越來越高,李績發出指令,改變策略,不再強求兩岸民眾撤離,而是在兩岸的數十個高地囤積糧食藥品;這源於他在前世的知識,真正死於水患的只是少數,大部分死難其實都發生在水患之後,逃難,饑餓,傷病,瘟疫,以及混亂中不可控的人為搶盜。
相比於讓民眾撤離他們祖祖輩輩生存了數千年的土地,建立臨時營地要容易一些,五聖觀的影響在這個形勢下發揮到了極致,也正因為他們數月來的不斷提醒,示警,最起碼,家家戶戶都做了基本的準備,有存糧,備有木方,知道往哪裡跑。
有準備和沒準備,差別巨大。
夏中,雨季來臨,氼子河上遊發生了漫溢,衝毀了大片的良田,好在水勢還算平緩,財產損失不下,人員傷亡卻不大。
暴雨傾盆,持續十數日一刻不停,這樣的天威下,饒是老鱉急的上竄下跳,破口大罵,但以它有限的法力,又如何阻攔得住近萬裡河岸的潰散,一發而不可收拾!
災難,才剛剛開始!
良田,房舍,溝渠,牛羊畜禽,也包括人類,所有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一切,在滔滔洪水之下,除了掙扎就只有掙扎。
氼子河東岸地勢高於西岸,所以,災難在西岸尤其的嚴重,
閔柔等四人在這場天威下,個人的能力顯的無比的蒼白,這個世界,部落城邦的力量無比的脆弱,指望他們組織起來救災力量,無疑是癡人說夢。
在長達近月的暴雨肆虐下,有數萬人直接死於非命,這讓四人寢食不安,感覺自己在這次的洪澇災害下百無一用,信仰在天災面前不堪一擊。
只有李績知道,如果沒有五聖觀,沒有這幾個人數月來的不懈努力,沒有高地存糧藥品,沒有事先的路徑安排,沒有這一切的話,這次的洪澇損失至少還要再大兩個數量級,損失百萬都是保守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