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績必須考慮的問題!
唯一的好處是,這個相公想在這裡和他來個了斷,這是不錯的機會,錯過今日,再想逮住這家夥就很難,它往北境中隨便找個地方一扎,哪裡尋去?
像這種明知實力不夠時的對抗,就一定有它特別的布置,否則沒人會公平決鬥受死;李績的性格是做事不喜拖遝,留這麽個心病杵那裡,很不舒服。
相公,一定在水下等著他呢!
李績心中拿定,一個劍修,沒必要想的太多!
把身一縱,人已出現在湖面,他卻不往水裡扎,而是一轉身,沒入五行瘟疫道碑中!
人一入內,頓時感覺瘟疫粒子有如實質,聚合之間,黑霧彌漫,起起落落,五行之疫,涇渭分明,鋪天蓋地,無處不在!
李績對付這東西已經有了些經驗,在莫須碑頭一個月,基本上就在研究這東西,現在來了這裡,能有什麽改變?都是相公數萬年甚至數十萬年琢磨出來的東西,框架已定,可不是能說改就能改的。
瘟疫碑內,仍然不能動刀耍劍,還是個道境對抗的范疇,對這一點他很熟悉,再次祭出雷霆道境,綜合五行道境,開始在道碑內對瘟疫道展開滅殺。
這就是他的策略,不殺人,隻毀碑!
在天擇大陸,後天大道並不是立下後就可以高枕無憂的!也有被人搗毀的先例!
原因很多,實力不夠,道境不強,對手太過強大,立碑時間太短,等等,
和先天道碑於鴻茅大道有勾連不同,後天道碑只是得到了莫須碑的認可,有多少是被鴻茅大道認可的,誰也不知道,不過既然有先例在前,最起碼證明這東西並非就一定堅不可摧!
李績敢進來,就是自持有雷霆,五行這樣針對的道境,就是欺相公立碑時間也僅隻數年,遠未圓融通透,
他賭兩樣,如果相公進來,背靠道碑和他爭鋒,那就達到了和這人一決雌雄的目的!
如果相公不進來,由得他毀掉瘟疫道碑,那麽它還剩下什麽?一個半仙太古獸,連自創大道都被毀了,等於數十萬年的辛苦白費,對它的打擊就是致命的,如果真能做到,其實殺不殺它也就沒什麽區別!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殺法能最大限度的保證這廝的瘟疫不擴散到天擇大陸中去,否則他們兩個打起來,追逐之間,瘟疫肆虐,如果經過人類的國度,那就罪孽太大,哪怕最終殺了這相公,造成的危害影響也不是他能承受的,那將意味著上萬甚至數十百萬的死亡,這樣的因果他根本無力承擔。
李績前腳進去,壓製瘟疫道境還不足數息,一頭龐大的身影也闖了進來,九頭蛇身,暴怒之極,每個人頭的須髮根根豎起,欲要擇人而噬!
“我與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斷我道途在先,現又毀我道碑在後?人類與太古獸數百萬年的平靜,就要被你這個外來者打破麽?
後天之碑,取意於天,受莫須承認,得鴻茅生成,你逆行於天,就不怕天道降下天劫於你?”
李績一哂,“說的這麽可憐,不過老子不吃這一套!
斷你道途,是因為你擇道不慎!你創瘟疫大道,目的何在?受眾在哪?當老子瞎?還說與人類相安無事,那些死在瘟疫下千千萬萬的不是人類,難道還是你太古一族?
毀你道碑?不是你引誘老子來的麽?找人指點於我,不是你的安排?老子只不過沒按你的劇本走,你就狗急跳牆了?
這道碑立在這裡,
未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類獸類習得此道,荼毒生靈,你隻傳道法,卻不傳約束控制之法,就是漠視生命,遺害千年!天擇大陸上萬道碑,別的我不管,就看不上你這個,毀它又怎地?
老子這輩子毀的地方多了去了,不差你這個,也不見天道來懲罰於我!”
相公鼓動法力,道碑之內黑霧大漲,他的地盤,他的道境,這其中的增成很是可觀!
九隻頭一齊晃動,各有表情,獰笑,狂笑,嘲笑,恥笑,譏笑,怒笑,冷笑,陰笑,詭笑,
“你以為你很聰明?其實你的一切動向都在本相的掌握之中!分毫不差!
中山道人的局,你踩了,所以來了!
我這道碑的局,你看到了,也闖進來了!
不就是心懷你們人類那點可憐的仁慈之心麽?我只是看準你這一點, 就讓你乖乖的入局!自己踏入這片死地!
現在,你還出得去麽?
哈哈哈,就讓你這個該死的外來者,成為我五行瘟疫道的第一份肥料吧!”
在李績看不見的外面,瘟疫碑放出了如墨的黑光,在黑光的引導之下,周圍國度,領地的一座座道碑也相繼綻放光亮,遙相呼應!
這才是相公真正的殺手鐧,鑒於和周圍國家領地的良好關系,它在完成道碑的第一時間之內就和周圍關系良好的道碑掌控力量達成了協議,守望相助,共同應對可能的敵人。
就像當初天擇大陸搞大清除一樣,把所有道碑的力量聯合在了一起,形成一個類似陣法的存在,可以互相借力,統一應對。
當然,相公搞的這個聯合只是小范圍的,局限於北境邊緣,也不可能得到大陸整個修真體系的認可,甚至連一個先天大道碑也沒有。
即使這樣,也有十七個後天道碑應和,這股力量已經相當的恐怖,尤其是對一名修士來說!
它沒敢拉先天道碑進入聯合,其實在北境還真有一個先天碑--陰德,但相公考慮到自己的能力,以及先天碑的玄奧不可控制,所以果斷舍棄。
這就是它的底牌,十八個後天大道碑的力量,已經不是半仙能承受的起的!
本來還以為需要經過一番戰鬥,要費盡心力才能引誘這修士入碑,卻沒想到這傻子直接一頭扎了進去,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以為得計,其實卻是中計!
這就是九頭一齊大笑的原因,到了這個地步,這人已經插翅難飛,再難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