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李績的要求,為什麽不呢?大覺禪寺再強,不過能僅僅守住方丈島周圍數萬裡的海域,而青空世界的海洋遼闊無比,可以讓虺域這種生物存身的地方無數,能有軒轅這樣戰鬥力強大的門派幫手,他是求之不得的。
至於讓外人參與自己的行動會不會泄密,那純粹是個偽命題,萬年的傳承,佛門深奧的妙理,是他人單憑看幾眼就能看透的?軒轅飛劍犀利無比,外人看了上萬年,該死還得死,該躲不了還是躲不了;
靠把秘技捂著藏著以震攝他人的門派,永遠上不了台面。
看李績行禮走出大殿,千山少見的點點頭,軒轅傳承萬年,抗在對抗三清勢力第一線而不倒,確實有他的獨到之處,這名叫李績的劍修已接近劍心通明,未來能再成-長一步,必定又是軒轅的棟梁之材,難得的是他對佛門還存有一絲敬意,這很重要,雖然大覺禪寺從不蔽帚自珍,但不同的人還是有不同的待遇的,對有慧根的道門修士,大覺禪寺從不藏私。
………………
李績走出大雄寶殿,一名年輕,眉清目秀的小和尚走了過來為他帶路;李績不是一個看重相貌的人,這可能也源於他自身平庸的大眾臉的原因,缺什麽就嫉妒什麽,這是真理。
他可以提出一千個理由來證明相貌和一個人的未來無關,但這掩蓋不了他不是可以靠臉吃飯的事實。
這個小和尚,是個可以靠臉吃飯的;單薄的身體,我見猶憐的氣質,再配上如畫的面龐,就算是去外面要飯,恐怕也能要出個衣食無缺,要是去個風月場所,嘖嘖,便是那些頭牌的姑娘,也未見得有這和尚的吸引力,在青空世界,尤其是在上流社會,有龍陽之好的可不在少數,是個很風雅的趣味呢。
差使很順利,方丈島氣候四季如春,大覺禪寺也比較符合他心目中的佛門形象,所以李績很放松,放松了就容易東想西想,比如,他忍不住就很好奇這個小沙彌到底是和尚?還是尼姑?
阿彌陀佛,在這種佛光普照的地方有這些大不敬的想法真正是罪過。
小沙彌大概也是早已習慣了這種不禮貌的目光,目不斜視的帶李績穿堂過殿,來到一處客房精舍。
說是精舍,真是高抬了這種稱呼,整個房間乾淨異常,也空洞無比,除了一個打坐的蒲團外,再無一物。
“就這裡?”李績問道,說起享受,還是以東海為最,回想起在崇黃真觀的待遇,和這裡一比簡直是天上人間。
“便是這裡!”小沙彌清冷的回應。
“哦。”
李績不是個貪圖享受的人,在九宮界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他都能一待便是上百年,更何況這裡?問題在於,他一直認為,能自持艱苦和享受生活並不矛盾,該苦修時他比誰都能忍,該放松時他也絕不會委屈了自己,現在在大覺禪寺,不是應該放松些麽?
“飲食如何解決?是齋堂還是小灶?另外,在這裡是否可以用肉食麽?”
李績的這些問題都是屁話,對真正的修士來說,一屋一蒲團足矣,他只是閑來無事,想逗逗這個很特別的小沙彌,順便也了解一下大覺禪寺的情況。
一絲厭惡從小沙彌眼中飄過,不過顯然能在大雄寶殿外侍候,他的涵養很不一般,
“外院有齋堂,可隨意取用,本寺不開私灶,便是菩薩佛陀用膳,也是要去大齋堂自取的……大覺禪寺佛門聖地,不食葷腥,不過尊客非我佛門中人,若自帶有肉葷,
自食無妨。”停了停,終究是忍耐不住道:“幾日不食肉,能死麽?”
“當然不能,不過上天給了人一張嘴,不能吃肉,最起碼不能不說話吧?你這小和尚一路行來,沉默不語,即不介紹方丈風土人情,也不宣講佛門真諦,我這嘴憋的難受,也隻好借肉食來磨牙了。”
吃肉的問題當然只是個由頭,在這樣的佛門聖地,作為客人,應該尊重主人的規矩,李績又如何不懂,不過看小沙彌一臉清冷高傲不耐的臉色,有心調侃幾句罷了。
“小僧隻負責帶路,卻不負責接待,尊客若想了解方丈島,大可尋一知客僧相詢,又何必曲言相逼?”
這小和尚其實並非難以相處之人,平時也待人溫和,一顆佛心也打磨的玲瓏剔透,但他自來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別人對他相貌的品頭論足,這個來自軒轅的劍修,鼎鼎大名的人物,沒想到行為卻如此不堪,真正愧對了他的名頭。
李績微微一笑,很好,激起心火了,以他近百年的閱歷,對付這種自律又守規的他派弟子,輕輕刺激一下是最好的辦法,否則對方冷靜的守口如瓶,他又能問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來?
“外接都傳大覺禪寺與虺域一族不死不休,我今日一看,卻也未必,多大點事?派出人手剿滅就好,有什麽好商量的?害我還不知要在這裡吃多少時日的素!小和尚,你即當時也在寶殿門口,便來說說,我這到底要等多久?一個月,還是一年呢?”
小沙彌目含不屑,“說的輕松,即如此簡單,你軒轅怎的不自去剿滅?何苦又找上我大覺寺?”
李績微笑不變,“小和尚這就不懂了吧?這是尊重,便如有一頭鹿,你也想吃,我也想吃,我把它的位置告訴你,純粹是為了友誼,卻與能力無關。”
小沙彌細眉一豎,竟也有些佛門威勢,
“再說一遍,我佛門不食葷腥,尊客再胡言亂語,就莫怪小僧粗魯!
說到底,你意無非是要激我說出具體行動時間吧?本來簡單的事,直問無妨,又何必曲曲折折,旁敲側擊的?
小僧今日便直說於你,欲剿虺域,必先斷其聯系,需得在其聯絡途徑上布設屏障,這需要時間,以我估計,十五日內,行動必然開始,小僧所言你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