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教的背山之術,之所以盛名不虛,就在於其不可卸處,修士一旦被此術掛上,輕易是脫不開身的,李績當初使用的化繭觀心之法,一在那太清金丹功法平平,二在他為自己爭取了數息寶貴的時間,但真正面對高手鬥戰時,又怎麽可能給你數息時間讓你從容施展?
由此,對這小子這麽快就破了背山之法,六指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小 說 .
不解歸不解,還得繼續,他想知道這是偶然巧合?還是此人真有對付背山術的秘術?
又飛過數百裡,六指終於搞清楚了一件事,太虛聞名青空的背山之術對這小子無效!
於是又施展了兩個結界之術,但這廝油滑的緊,又有軒轅密傳的脫界之法,一番折騰下來,六指竟阻攔不得;
這就讓六指有些左右為難了,他能跟得上,也能使用寶器攻擊,但卻打不到痛處,反而對這劍修的殺劍之術頗為忌憚,在二人的一路狂奔中,術法之能便遠遠沒有飛劍之術來的快捷有效犀利,一旦不能把此人限制在某個空間,這劍修的縱劍之術真個是天地縱橫,不可捉摸,
偏這小子還不斷的出言挑逗,
“老兒,加油!這都快到神隱山了,你再不拿出棺材底子,小爺可不奉陪了!”
“太輕,太輕!老兒你沒吃飯吧?這樣的術法,你師傅是怎麽教你的?殺人不成,拿來按摩倒是正合適!”
“為什麽叫六指?我看你是把腦仁長到手上了!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你如此契而不舍的!境界到此,你要學會放下啊!放下仇恨,放下情緒,放下老婆孩子,誰養不是養呢?”
六指在這廝無窮盡的喋喋不休中,氣得是面紅耳赤,一咬牙,從戒中取出幾張九天雷符來,這還是他從青空主世界帶來的存貨,珍貴異常,在數百年修道生涯中很是幫他解決了幾個強勁的對手,雷符難製,當初是從太乙天門好不容易求來的十張,現在還只剩三張,本來根本沒想過用在這裡,但現在,實在是不能忍!
把手一揮,神魂鎖定李績,雷符化燃,天空虛無處憑空生雷,哢嚓一聲響,兒臂粗細的雷霆已劈在那聒噪的小子身上,眼見一股青煙冒起,道袍被雷成焦碳,那小子身子一顫,直直摔了下去,
六指大喜,正要繼續施法給他以最後的打擊,不想這人臨跌落地面時,卻憑空一滑,人又起到空中,遁速絲毫不減,口中還哇哇大叫,
“好雷,好雷!雷得小爺雞-雞都硬了!還有沒有?這特娘的比壯-陽藥都管用呢!“
六指怒發如狂,也不再去想那麽多,把剩余的二張九天雷符接連祭出,哪成想這次那劍修不在裝象,坦然受之,不損分毫!
這到底他奶奶的是個什麽怪物?六指被打擊得有些心態失衡,自己仗之以出名的諸般秘術手段,能逼得強如血蝠都落荒而逃,卻在這小小金丹面前屢屢失機,
端正心情,六指心道,自己把諸般手段,寶器符再一一使來,就不信沒一件是克制不住這劍修的!
正要重新開始,忽然目視側後,稍一猶豫,長歎一聲,卻是再也不觀李績,換個方向,瞬移而去……
李績好生奇怪,這是怎麽了?難道自己刺激過份,把這老家夥氣得良心發現了不成?
再一凝神,臉色微變,後方有三道強大的氣息正急速接近中,和六指一樣,李績毫不猶豫,一口吞下裂空丸,向另一個方向瞬移而去。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血河道元嬰追來的可能最大,這事沒法確認,真等看到了便已晚了,所以六指跑先,李績逃後,勞燕雙飛,一拍兩散。
李績是有些遺憾的,他已成功的把六指激怒到了一定的程度,本來在他的計劃中,接下來他會找準時機,給六指再來套組合技,爭取一戰定乾坤,但有血河道摻合,這計劃是泡湯了。
至於回到逆天宗怎麽辦?會不會暴露自己?他倒不是特別擔心,大家都是奸細,大哥莫說二哥,一個暴露,那另一個也絕跑不了,都是明白人,私底下捅刀子可以有,但鬧到宗門的話,誰也沒好果子吃。
李績混了二十年才混到這地步,不容易!六指更是混了三百年才到這位置,付出更多,他更不願意暴光於大庭廣眾之下!
一場奸細之間的狗咬狗,就這麽虎頭蛇尾的結束,但他們之間的暗戰,還只是開始,遠遠沒有結束;
讓李績奇怪的是,這個六指混進流亡之地的目的是什麽?是和他一樣因為私人原因?還是不小心誤入?或者,是帶有某種目的,來自太清教的指使?
李績偏向於第三種!這六指表現出來的東西,太過急切,如果不帶門派目的,他們其實還是可以和平相處的, 但六指急於殺死自己,反倒透露出了某些信息!
是什麽呢?是什麽讓六指這麽忌憚自己?按理說,一個元嬰完全沒必要這樣忌憚一個金丹!除非,他忌憚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後的門派!
李績隱隱間有了些猜測,不過,還需要繼續觀察下去。
血河道追蹤者的目標可不僅僅是目標比較大的六指,更是和血河仇深似海的銀面人李績,在這次的外出行動中,李績又成功的把和血河道的恩怨加上了三筆,他是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可在血河道的眼裡,他卻是現下逆天宗裡最被人記恨的幾人之一,排名僅在西眇真君,斷流真人之下,
真君,真人,金丹,老中青三代,倒是很平衡!
最終,血河道的追蹤者們是一個也沒逮到,一來兩人都是心思剔透,成了精的人物,二來這裡距離逆天宗已經很近了,不足三千裡,很多手段也不敢用,投鼠忌器。
一個多時辰後,兩人前後腳的回到了神隱山,他們的出現,引來了很多人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