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天帝尊閉上了眼睛,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睜開雙眼,用鍵盤敲擊道:【173年前,我的確是在閉關。但170年魔修禍亂天下時,我已經遭到了他的殘害。】
看到禦天帝尊的回答,虞凰又提到:“據我所知,鎮魔雕是戰九霄請段焚大師煉製而成的,這裡面充滿了戰九霄的能量。禦天帝尊既然沒有參加過這場伏魔大戰,那你為何會認得這鎮魔雕?”
【因為。】禦天帝尊眼神閃爍了幾次,才重重地敲擊鍵盤,說道:【鎮魔雕的原理,是我提出並設計的。】
得知真相,虞凰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鎮魔雕是前輩設計的?”盛驍仍不敢相信。
點點頭,禦天帝尊說:【是。兩百多年前,戰九霄曾問過我,若再有大魔修為禍人間,而魔修又狡猾多段,最難鏟除,有沒有辦法能將它們徹底消滅。我認真研究了十年,才研發出了鎮魔雕。可我萬萬沒想到,這東西,最後竟然被他用來對付了盛平輝。】
打完這些話,禦天帝尊甩了甩他有些酸軟的手指。
休息了下,禦天帝尊這才將那段話刪掉,接著重新打了一段話:【虞凰,你剛才問藍諢,這天底下,有沒有能讓將一個正道馭獸師變成魔修的辦法。其實是有的。】
看見這段話,虞凰便握緊了雙拳。
藍諢帝尊則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質問道:“我怎麽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人能使正常修士變成魔修的辦法!”
禦天帝尊繼續編輯文字,他道:【正道修士不知魔道秘法,很正常。】
“他戰九霄也是正道修士,那他怎麽就知道?”藍諢帝尊更加不服氣。
禦天帝尊猶豫再三,才慢吞吞地敲擊鍵盤,說道:【我懷疑,真正的戰九霄,早就在千年前那場伏魔大戰中去世了。如今活下來的戰九霄,根本就不是戰九霄,而是本該被鎮壓在黑海中的大魔修。】
至於這各種原因,禦天帝尊並未詳細解說。
想來,真要說的話,就算禦天帝尊花上一天一夜的時間也說不完。更不要說,他如今沒了舌頭,只能靠雙手敲擊鍵盤跟他們溝通。
但藍諢帝尊在看到禦天帝尊透露出來的信息後,仍感到大吃一驚。“你為何會產生這樣的懷疑?”戰神族老族長還活著的時候,戰九霄也還很年輕,那時候他沒有接管家族事務,自然也就不需要拋頭露面。
藍諢帝尊跟戰九霄真正產生交際,也是在戰九霄成為戰神族族長之後。至於從前的戰九霄是個怎樣的人,藍諢帝尊也只能通過道聽途說。
而在那些有關戰九霄的傳聞中,他一直都是受人稱讚跟認可的,但自從他接管戰神族以後,為人處事就變得高深莫測起來。如今世人對戰神族的九霄帝尊,那也是褒貶不一。
禦天帝尊道:【直覺。】
藍諢帝尊嘟噥道:“凡事不能靠直覺判斷啊。”
這時,殷容突然說道:“禦天帝尊的懷疑並不是沒有道理。”
殷容抬頭看了眼虞凰,大膽分析道:“我們都曾見過布蕾夫人,布蕾夫人是個性情中人,眼裡容不得任何沙子。就算九霄帝尊是個偽裝高手,但布蕾夫人同樣不是吃素的,他倆在滄浪內院相愛多年,若九霄帝尊真的是個道德敗壞的偽君子,布蕾夫人不可能看不出來。”
“剛才看到禦天帝尊對九霄帝尊的看法後,我倒覺得,初期追求布蕾夫人,跟布蕾夫人陷入熱戀的男子,才是真正的九霄帝尊。原來的九霄帝尊,一定是個擁有一身傲骨,為人坦蕩磊落的青年。只是後來,他被掉了包,換了殼,漸漸地就露出了馬腳,並對布蕾夫人做出了那種不恥的事。”
殷容說完,臉頰微微泛紅,她垂下頭去,輕聲說道:“.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不知道對不對。”殷容不算絕頂聰明,在這些聰明人面前說這種話,她感到局促,也覺得不好意思。
藍諢帝尊並不知道九霄帝尊跟布蕾夫人之間出了什麽事,聽到殷容這話,那也像是霧裡看花,滿頭霧水。
盛驍和虞凰卻非常認可殷容的看法,虞凰說:“殷容說的應該沒錯,九霄帝尊被大魔修取代這件事,聽上去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也不是沒有可能。況且,懂得魔道秘法的人,也只能是魔道修士。”
虞凰再次看向禦天帝尊,無比嚴肅地問道:【禦天帝尊,您說這天底下的確有能讓馭獸師變成魔修的秘法,那您可知道是什麽辦法?】
禦天帝尊的嘴唇翕動了好幾次,手指落到鍵盤上,卻一個字都沒有敲動,又重新抬了起來。
他似乎在顧慮著什麽。
事關魔修秘法,他大概也是不想說的太清楚,害怕盛驍他們這些後背會模仿吧。
猜到禦天帝尊心裡的顧忌,見他不肯透露細節,虞凰突然語氣篤定地問道:“跟畫有關,對吧?”她看似篤定,其實也是在詐唬禦天帝尊。
夜卿陽佩服地看了眼虞凰,心道:【此女子真是奸詐狡猾,但乾得漂亮!】虞凰旁敲側擊這麽一問,就能間接地知道戰無涯屋子裡的那些畫,到底有沒有問題。
果然,當禦天帝尊聽見虞凰這話後,他猛地抬頭朝虞凰看了過去。那一眼,神色凌厲,布滿了恨意。他像是透過虞凰,在看自己的仇人。
禦天帝尊的反應讓虞凰明白,她的猜測是對的。
虞凰身子往前傾去,她微微靠近禦天帝尊一些,壓低聲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禦天帝尊,您應該知道戰無涯吧。戰無涯是個非常優秀的有為青年,他三觀端正,且內心純良,與當年的您頗為相似。可我們昨日前往戰神族內城,卻在戰無涯的屋子裡,看到了一副充滿了魔氣的掛畫。不僅如此,戰無涯在滄浪內院的宿舍中,也有著一副這樣的畫。”
“滄浪學院那幅畫,是飛蛾撲火圖,而內城那幅畫,則是蟬蛻圖。這兩幅,乍然看上去,都有向死而生,不破不立之厚望。若長輩贈與晚輩這樣兩幅圖,的確可以看做是長輩對晚輩寄予厚望,希望後背能不畏艱險,勇敢向前。可,若那飛蛾撲火後,就真的成了一堆灰燼。那蟬蛻殼後,重生的卻不是人,而是魔。那又該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