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賽者荊佳人,主動退賽!”
先前聽廣播通報虞凰主動退賽的消息時,荊如歌只是覺得詫異跟納悶,心道:這虞凰小友到底在做什麽,怎麽能輕易退賽呢,是腦子抽了?
但幾秒種後,當他再一次通過廣播,聽見荊佳人主動退賽的消息後,霎時間表情大變。
荊如歌當眾失態,驚呼道:“這怎麽可能!”
他瞬間從吃瓜人變成了被吃瓜的人。
一時間,所有家屬都朝荊如歌望去。他們對荊佳人突然決定退賽這事,也充滿了好奇跟疑惑。所以他們都看向了荊如歌,想要聽聽看荊如歌的解釋。
“荊家主,令千金為何要主動退賽啊?”離荊如歌坐得最近的幾位大家族的代表,實在是憋不住內心的好奇之心,向荊如歌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可荊如歌自己都不清楚女兒為何搞這麽一出,你讓他怎麽回答?
荊如歌故作高深莫測地一笑,他道:“佳人這麽做,自然有她的立場。”
事實上,荊如歌跟張展意的內心也充滿了茫然。
身為父母,他們是世界上最了解荊佳人的人。從荊佳人覺醒佔卜之力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給自己定下了要參加佔卜盛會,成為聖女的目標。為了能在比賽中拔得頭籌成為聖女,荊佳人一直忍耐著,等待著。直到兩年前她拿到了《佔卜絕學》,認為時間成熟了,這才報名參賽。
一個對佔卜盛會大賽如此看中的人,怎麽會輕易退出比賽呢?
張展意低聲跟荊如歌說:“莫非,佳人是遇到了不公平的對待?”這話說出口,張展意自己都覺得好笑。
首先,荊家一直都是佔卜大陸上最讓人敬仰跟忌憚的超級實力,就算是佔卜師協會也不會輕易得罪荊佳人。再則,荊老夫人是荊佳人的奶奶,也是本屆佔卜盛會的首席監督官,有她坐鎮,誰敢欺負荊佳人?
能讓荊佳人退賽的,只能是荊佳人本人。
那麽,之前在2號考場大廳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就在荊如歌夫婦為此感到困惑,其他圍觀群眾感到好奇時,前方2號大廳那道緊閉著的大門,突然被人向兩旁推開,兩名身穿黑色長袍的女子並肩從裡面走了出來。
左邊女子容貌妍麗,一雙鳳眸盡顯尊貴跟嫵媚,她身穿佔卜師比賽長袍,領口左邊繡著‘虞凰,一階巫師’六個字。
右邊女子身材同樣高挑纖細,但五官透露著一股冷豔的氣質,她的長袍領口位置,則繡著‘荊佳人,八階預言師’幾個字。
“是荊佳人跟虞凰!”
見荊佳人真的中途退賽了,荊如歌終是表情大變,立馬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大步奔向荊佳人,一把拉著荊佳人的胳膊,好奇而擔憂地質問道:“佳人,你為何要退賽,到底發生了什麽?”
張展意也跟著來到了荊如歌的身旁,她性子素來冷靜而自持,情緒很少外露。
即便是荊佳人不打一聲招呼擅自決定退賽,張展意也沒有做出太過激動的反應。她見荊佳人跟虞凰的表情都有些凝重,便若有所思地問了句:“可是發生了什麽變故?”
荊佳人點了點頭,告訴父母:“我覺得,如今的佔卜師協會,已經違背了創立之初的用意。”看穿了佔卜師協會的本質,荊佳人反倒對加入佔卜師協會,進入佔卜星樓進修這件事失去了興趣。
“到底出了什麽事?”荊如歌語氣更顯得急切。
荊佳人向虞凰看了一眼,她道:“虞凰,你來說吧。”
虞凰抬眸望向荊如歌夫婦,以及站在荊如歌身後那群被淘汰的佔卜師,和所有旁觀比賽的家屬們。
注意到人群中有幾名修真界的記者,虞凰向記者肩膀上的攝影機望去,她舉起手裡那根青麒麟的毛發,擲地有聲地說道:“生活在滄浪大陸無妄之地中的青麒麟一族,正在遭受著滅族級別的災難。而我手裡這根毛發,就是麒麟戰士從他們脖子上拔下的麒麟本發,他們在向外界求救,希望我們能幫他們渡過這場危機。”
“可我們的佔卜師協會,早在前天就收到了麒麟族傳來的緊急求救信號。但身為強大的預言師的他們,在早就預言到麒麟族將要遭受滅族之災的情況下,竟隱瞞了這個消息,並將麒麟族的生死存亡當做一場考題,用來檢測我們這些參賽者的預言能力。”
“身為預言師,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提前預知未來,采取措施將不可避免發生的災難的傷害值降低到最低。但佔卜師協會此舉,完全違背了他們身為預言師的宗旨”
“通過此次事件,我們意識到,不是每一個強大的預言師,都有崇高的值得被人尊崇和敬仰的品格。這樣的佔卜師協會,不是我跟荊小姐想要加入的佔卜師協會。對佔卜師協會的做法感到失望透頂的我們,決定主動退賽。比起這場比賽,我們更應該做的是,抓緊時間將麒麟族遇到的災難傳達給時空管理局,呼籲強者共同前往無妄之地,拯救麒麟一族!”
聽完了虞凰的解釋,站在她面前的這些人的反應都不相同。
有些一心向善,心懷天下的人得知了這件事,那是義憤填膺,都跟虞凰他們一樣認為佔卜師協會卑鄙無恥,不值得被他們尊敬。但大部分來自大家族的佔卜師,卻覺得虞凰跟荊佳人此舉是愚蠢,是自毀前途。
為了一個區區麒麟族,得罪整個佔卜師協會,這不叫少年英雄氣概,這叫愚蠢至極!
荊如歌在聽完來龍去脈後,向荊佳人投去了詢問的眼神,他問荊佳人:“真是這樣?”
荊佳人點了點頭。
見荊如歌表情變得複雜起來,荊佳人心裡突然冒出了一股衝動,她聲音很輕地說:“爸爸,伱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為什麽會將姑姑當做最崇拜的人嗎?”
荊如歌愣了愣。
他皺眉望著荊佳人,下意識問她:“為何?”
荊佳人說:“因為姑姑始終記得她身為預言師的責任,她在沒有失去佔卜之力前,也曾跟我一樣發誓要做最強的神之預言師。可她想要成為神之預言師的初衷,從來不是為了發展荊家的勢力,提高荊家的威望。她想要變強,是想要預知更多的災難,挽救更多的人。”
“在姑姑沒有失去佔卜之力前,她一直都在這麽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