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志明聽到田韶的檔案為一級保密,就知道這事不簡單。不過就這樣的身份也不是他們能查的,他說道:“將舉報人查清楚,然後報到上頭的單位。”
也虧得田韶的檔案不在這兒,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將這個燙手山芋踢出去了。
等查到了舉報人的身份,陶志明就將這件事往上報了。然後,相關部門就開始調查田韶跟譚越了。
譚越的身份很敏感,相關部門要調查他繞不開廖不達的。
調查員將調查到的資料遞給廖不達,說道:“譚越名下有三套房,長安街兩套,還都是三進的大宅子;三眼井一套是兩進的。”
以譚越的收入別說三套宅子了,就是三眼井胡同那套兩進的宅子他都買不起。所以這事,他們勢必要深入調查。
廖不達臉色很不好,不過不是針對調查員,而是舉報者:“三眼井胡同的宅子,是譚越跟田韶兩人一起買的。譚越出的那一部分錢,是他母親生前的積蓄加上工作後攢下來的,田韶出的那部分錢是來自稿費。”
頓了下,他又說道:“至於長安街胡同的兩套宅子,他們現在住的這套是田韶用稿費買的,另外那套是上頭給她的獎勵。”
郊外買的那些幾套放假古董的房子,田韶避免麻煩沒記在自己名下,都掛在六丫名下。
調查員驚愕不已:“上頭部門獎勵的?”
廖不達嗯了一聲道:“譚越名下的財產全都登記上報了的,三套房子的來源都說得明明白白。”
調查員一聽,就知道那封舉報信是誣告了。
當天晚上,田韶聽到譚越說有人舉報他們,很是不解地問道:“舉報我們,舉報我們什麽啊?”
他們兩人,也沒礙著誰的事啊!
譚越說道:“舉報我們巨額財產來源不明。我推斷,應該是有人眼紅我們住這麽大宅子,心生嫉妒所以舉報。”
田韶卻不認可這說法,她說道:“我都在這兒住了兩年都安然無恙,要是這條胡同的人看著眼熱早舉報了,不會等到今日了。”
頓了下,她腦海浮現出一個人:“你說會不會是倪小珍啊?那日六丫說她是小偷,她懷恨在心就舉報我們。”
譚越覺得這也是一個方向,表示明日會讓人去查。若是別家眼紅舉報倒沒事,可若是倪小珍,那這事就嚴重了。
田韶在他去洗澡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白初榕,與她說了自己被舉報的事:“大嫂,我在這兒住了兩年,與鄰裡關系一直都很和睦。這剛辦完婚禮才一個星期就被人舉報,這也太湊巧了。”
不是沒有人眼熱他們,只是這些人心裡也明白,能住得了這樣的大宅子肯定是有背景的。這要舉報了,能拉下馬還好,若是不能拉下馬到時倒霉的是自己。抱著這樣的想法,也沒人去做這種事。而自這兒出現命案後,武鋼跟高有糧在四九城就會每日在胡同巡邏。等幾個人抓了三回賊、驅趕了好幾回街溜子後,大家對他們影響越發好就更不會舉報了。
白初榕也覺得湊巧,身處他們這個位置最不相信的就是湊巧了。她說道:“小韶,我等會跟你大哥說,讓他明日去打聽下。”
“好。”
白初榕在電話那頭猶豫了下,說道:“小韶,你屋子裡的那些擺件真的是琉璃廠買的嗎?若是古董,最好還是收起來,太打眼了。”
也是因為知道田韶收集了許多古董字畫,所以她覺得屋子裡擺的都是真的。所謂琉璃廠買的,她認為是糊弄倪小珍的。
田韶失笑,說道:“大嫂,沒騙你,我宅子裡的所有擺件都是工藝品,不值錢的。我四妹毛手毛腳的,要擺真的被她撞倒架子打壞幾個,我還不得心疼死。”
白初榕一聽就放心了。田韶是寫書的,像他們這類人都好風雅,在屋子裡布置一些好看的擺件也是正常的。只要不是真品,就沒什麽了。
事實證明,譚興國的能量比譚越要大得多,第二天他就查到了。
白初榕接了他的電話,聽到舉報者的身份還不相信:“興國,你是不是弄錯了?怎麽會是倪家的人舉報小越跟小韶?”
譚興國此時也面色發黑,說道:“就是倪小朋舉報的,監察處的人查到的,不會有錯的。你回家將這事告訴老爺子跟曲姨,其他的等我晚上回去再說。”
若是仇家或者眼紅小越的人舉報的,還沒什麽。可倪家是他們的姻親,現在卻在背後捅他們刀子。此事一定要個滿意的說法,不能就這麽算了。
白初榕應下後道:“興國,你有給老三打電話嗎?”
譚興國嗯了一聲後道:“我給他打電話了,但是沒人接,應該是出去了。不過這事我已經告訴了廖叔,省得他操心。”
“小韶呢?”
譚興國搖頭道:“沒有,你給她打吧!”
“好。”
田韶早就猜測到是倪小珍,所以對於這個結果也不意外,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大嫂,雖然我們跟他們母子三人的關系不融洽,但一筆寫不出兩個譚來。我跟譚越因為這事被抓了,她能得什麽好處?”
再不喜歡曲顏,她也知道此事跟對方無關。像這種大家族都講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譚興禮兄弟又不行,譚越跟她倒了對譚家來說是莫大的損失。譚家不好了,他們母子三也不會好的。
白初榕說道:“小韶,倪小珍眼皮子淺品性也不好,我也很不喜歡她。但就事論事,這事應該不是她乾的。她是譚家的兒媳婦,要查出乾這種背後捅刀子的事,老爺子頭一個就容不下她。”
這話說得好像也有道理。倪小珍在譚家這麽多年,之前雖然做了許多不討喜的事但並沒觸及到譚家的底線。不可能就因為嫉妒他,就作死。
田韶相信她的判斷,不過聲音還是很冷:“就算不是她舉報的,但我們跟倪小朋沒任何的交集,他肯定是從她那兒知道我們家的事。”
白初榕嗯了一聲道:“我現在就去老爺子那兒,將這件事告訴他。”
“那我等嫂子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