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聽到白初榕要去查,覺得沒必要再浪費人力。她說道:“譚越會讓人拍一張那孩子的照片,大嫂你到時候可以拿了照片給曲姨,讓她處理。”
“也好。”
四天以後田韶拿著一張孩子的照片給了白初榕,他有些感慨地說道:“大嫂,你看,這孩子跟敏風可真像。”
白初榕看了照片後道:“若是你不說,我肯定以為是敏懷小時候。”
田韶沒見過譚敏風小時候也就不發表意見了,但看著照片換子這事是毋庸置疑了。只是田韶好奇的是,倪家在裡面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
白初榕起身準備去小紅樓,田韶一下拉住她,小聲說道:“大嫂,你跟老爺子說是你無意中看到那孩子很像敏風,覺得奇怪就查了下。”
“瞞不了老爺子的。”
田韶笑著道:“譚興廉倒賣物資這事就是被我發現的,若是讓曲姨知道被掉包這的事還是我發現的,她可能會覺得我是麻煩精。”
白初榕不讚同地說道:“胡說,上次的事,老爺子都說你是福星。要孩子真被掉包了,早些認回來也是好事。”
田韶搖頭道:“你覺得是好事她卻未必。你看我這兩次過去,她都那個樣子。”
說起來她發現這事其實是在救譚興廉,若卷得太深到時候想抽身是不可能了。明理的應該感激她,畢竟去西北會受苦卻不會有性命之危,可曲顏每次見她都耷拉著一張臉。
譚越可不舍得田韶受委屈,直接跟老爺子說現在忙沒時間過去了。
白初榕也覺得曲顏在這件事拎不清,心疼兒子吃苦可以理解,但這事再如何也怪不到田韶身上。她說道:“既你不想讓她知道是你發現的,那我就不跟她說。”
老爺子這邊是瞞不過的,所以得說實話。
三天后,白初榕來找田韶與她說了這事的後續:“我那日下午拿了照片給曲姨看,她還問我,什麽時候給敏風拍的照片呢?”
那張照片是側面,沒仔細看確實很容易認錯。
“然後呢?”
白初榕笑了下說道:“剛開始不相信,認為我在哄她玩。不過等我說這是那個孩子的照片後,她不說話了。”
“老爺子還跟年輕時候一樣雷厲風行,當天就打電話讓人幫忙查這件事。確定是將孩子掉包後,昨日就讓我跟警衛員去那戶人家將孩子抱回來。那孩子養得白白胖胖的,就是脾氣太大了,一直嚎說要找爺爺奶奶。”
“孩子是怎麽掉包的?”
白初榕說道:“那個女人之前生了四個女兒,前面兩個大的送人,後頭兩個都夭折了。她公婆發給了話,說這胎再生不出兒子就休了她。所以看到倪小珍生了兒子,她趁著倪母打水的時候將孩子換了,當時倪小珍還昏迷這沒醒。不過倪母回來就發現了,那女人見事情敗落跪在地上求她,還說願意給她錢。”
“她收錢了?”
白初榕吐出一口濁氣,說道:“收了,收了人家六十塊錢跟一隻實心大金鐲子。然後等倪小珍醒來,跟她說生的女兒。怕事情敗落她第二天一早就給倪小珍辦了出院手續,這事除了她,倪家其他人都不知道。”
“六十塊錢加一隻實心大金鐲就賣掉外孫?”
前幾年金價貴,一隻實心的大金鐲子怎麽也能值七八百塊錢。為了這點錢就乾出這種沒人倫的事情,莫怪養出來的女兒如此貪汙。
白初榕點頭道:“那金鐲子賣了九百多塊錢,然後她拿了這錢給倪小朋娶了媳婦買了一間屋。曲姨原本要送她去坐牢,是倪小珍跪下來求情,並且寫下了承諾書,承諾以後再不會打擾三個孩子。”
田韶嗤笑道:“為了弟弟,倪小珍舍棄了婚姻;現在為了她媽,她又舍棄了三個孩子的探視權。作為姐姐跟女兒,她挺偉大的。”
白初榕知道她在說反話,提醒道:“小韶,她已經不是譚家的兒媳婦,是好是壞都與咱們無關。”
田韶笑了下,表示她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白初榕是怕田韶一時心軟會幫倪小珍,得了這話才放心:“小韶,爸剛跟我說,希望周日你跟譚越能過去吃飯。”
田韶搖頭道:“我跟譚越約好了周日去郊遊,到時候三丫跟正清也會去。以後吧,以後有時間再過去吧!”
白初榕一聽立即改口,說道:“那下周,下周到我家來。說起來你結婚一年多,你們兩都還在家吃過一頓飯呢!”
所謂沒時間都是借口,無非是不想見到曲顏了。其實她也不想去看曲顏那張臭臉,只是沒有辦法,她不可能將老爺子都丟給曲顏,不放心。
田韶一口應下,然後說道:“那下下周就來我家吃,正好我這兒還有一瓶紅酒,到時候咱們也喝一杯。”
白初榕很爽快地應了。老爺子吃了顧老大夫調的藥丸,身體比之前好了很多,坐車過來不成問題。曲顏不是擺臉色嘛,那就讓她擺給兩孩子看吧!
晚上譚興國不回家,白初榕就留在田韶這兒吃晚飯。看著桌子上三葷三素一湯七個菜,白初榕覺得這兒的夥食真是不錯。
吃飯的時候,田韶突然想起譚敏雋:“嫂子,敏雋在那邊還好嗎?”
從田韶那兒得知,譚敏雋月初帶著幾件換洗的舊衣裳南下羊城討生活。走之前跟譚興國保證,不暴露身份,在兩個月內考自己賺三千塊錢。
白初榕頗為無奈:“一下火車,他的帶的錢就被小偷摸走了。幸好介紹信跟證件我給他另外放著,不然就得被遣返回四九城。”
“這沒錢怎麽過?”
白初榕說道:“扛了兩天包,然後進了一家生產冰箱的家電廠,說是坐辦公室實則就是打雜。”
“敏雋是大學生,讓他打雜豈不是大材小用?”
白初榕笑著說道:“大學畢業證還沒發,隻帶了高中畢業證去。羊城那邊的工人許多都是不識字的,高中學歷找工作相對比較容易。”
“多少錢一個月?”
白初榕說道:“現在是六十八塊錢一個月,每天從早乾到晚挺辛苦的。只希望這回吃了苦,回來能定下心。”
這個工資其實還可以,但若不做點其他的目標是無法完成的。
“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