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建樂將從羊城拉的一車東西賣了以後,就回了永寧縣。到家後,他給了張蕙蘭兩百塊生活費後,就去小彭村找古飛。
隨著業務的擴大,田建樂越來越覺得身邊的人用得不趁手,想讓古飛來幫自己。但自上次見過古飛以後,他發現古飛現在變得膽小了,找了他幾回都不願跟自己乾。
到了小彭村,看著那破舊低矮的土磚房,他就覺得特別刺眼。明明手裡有錢他也願意幫扶,可古飛就要窩在這兒吃苦,搞不明白怎麽想的。
田建樂看到一個大叔,走上前,掏出一根香煙遞上去後問道:“大叔,你知道找古飛跟他媳婦現在在哪乾活嗎?”
大叔接了香煙,輕輕地聞了下後別再耳後根:“小飛跟小梅這兩孩子,帶著亮子去省城了。”
田建樂一怔:“去省城?他們去省城做什麽?”
若是去找自己的話,應該先跟自己聯系,而不是這麽悄無聲息地帶著老婆跟孩子去羊城了。
想到這裡,他心頭一緊:“大叔,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大叔笑著道:“他們是去省城進廠,這是好事。”
田建樂將一盒香煙都塞給大叔,問道:“大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能跟我說詳細一點嗎?”
大叔很高興,將所知道的詳詳細細告訴了他。
雖然大叔隻說是個很厲害的女人並沒提名字,但從描述他就知道是田韶了。他沒想到,自己跑了好幾趟古飛都不為所動,田韶一來他就同意了。
這一刻,田建樂說不出的失落。他卻不想想,以前古飛是一個人飯都吃不上,自然什麽都敢幹了。現在卻不同了,有了老婆孩子也相當於有了軟肋,他不敢再乾冒險的事了。寧願進廠每個月拿五六十塊的工資,也不願乾一票賺千八百的快錢。工資是低,但養得活一家三口,最重要的是可以睡安穩覺;可千八百外的收入,可能哪日又被逮進去了,到時候老婆孩子指望誰去。
田建樂回到家,正巧張蕙蘭帶著三個孩子在吃飯。他坐上桌時發現兩菜一湯都是素的,一點葷腥都沒有,當下臉色就變了。
指著酸辣土豆絲跟茄子炒豆角,田建樂問道:“你就天天給孩子們吃這些?”
張蕙蘭眼皮都不抬地,指著西紅柿雞蛋湯說道:“這不是葷菜嗎?按照你媽說的,每天能有個雞蛋吃就不錯了。想他們以前連雞蛋都沒有。”
“我家以前窮,我媽是窮怕了。可我每個月給你兩百塊錢,現在肉一斤也才九毛錢,就算頓頓吃肉咱都吃得起。”
聽到這話,大兒子田程驚地抬起頭問道:“媽,爸每個月給你兩百塊錢生活費,你為什麽要跟我們說隻給二十塊錢。還騙我們說爸都將錢給了狐狸精用了。”
田建樂臉頓時黑了。
張蕙蘭越來越嫌大兒子了,專拆她的台:“你爹本來就是跟狐狸精整天吃香喝辣的,我天天累死累活照顧你們,還照顧錯了?”
田建樂沒有發脾氣,等孩子們吃完飯,他給了田程一塊錢道:“大寶,你帶了弟弟妹妹去樓下玩。就在樓下,不要跑遠了。”
田程拿了錢,歡歡喜喜帶著弟弟妹妹下去了。
田建樂說道:“咱們離婚吧!”
張蕙蘭聽到這話,手中的筷子用力一折,斷了。她看著田建樂,露出凶狠的目光:“田建樂,你若是敢跟我離婚,我就去舉報你,讓你將牢底坐穿。”
田建樂心頭一寒,不過這也越發堅定了他要離婚的念頭:““張蕙蘭,你長得漂亮又有文化,離婚了一樣能找著好的,沒必要在我身上死磕。張蕙蘭,只要你願意離婚,你有什麽要求,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張蕙蘭好不容易嫁給了田建樂,人上人的日子還沒過上怎麽可能離婚:“田建樂,想離婚,除非是你進大牢或者我死了,不然這輩子都不可能。”
田建樂想著田韶之前的話,後悔不已,只是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既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反正你每日都給孩子們吃得那麽素淡,從下個月開始每個月給你五十塊的生活費。”
張蕙蘭自然不願意,她說道:“不行,每個月五百塊錢生活費。你若是不給我,我就跟著你去省城,跟著你去羊城。”
“五百?你當我是印鈔票的嗎?”
張蕙蘭卻一點都不退讓,說道:“這個生意很賺錢,你每個月賺三五千絕對沒問題。拿十分之一給我,不算多。”
見田建樂不願意給,張蕙蘭冷著臉說道:“那狐狸精穿金戴銀吃好喝好,每個月給我五百塊錢你就舍不得。田建樂,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田建樂說道:“我早就跟她沒關系了,她那金項鏈金戒指跟我沒關系,是別的男人送給她的。你要不相信,那我也沒有辦法。”
剛開始是想尋找慰藉,但持續了一段時間覺得沒什麽意思。他一次性給了對方三千塊補償,然後就將這關系斷了。
張蕙蘭卻不耐煩聽這些,說道:“你別給我扯這些鬼話,五百塊錢一個月,少一分都不行。”
田建樂隻發現張蕙蘭的貪婪無度以後,不可能再滿足她的要求。他冷著臉說道:“一個月就兩百,你要是不滿意要去舉報,那你就去舉報吧!不過我要被你害得進去了,你這輩子就得給我守著,不然我叫人弄花你的臉看誰還會要你。”
張蕙蘭面露驚恐之色:“田建樂,你……”
田建樂從來就不是什麽善茬,說道:“要不離婚,我給你一筆錢,你想找過男人還是幹什麽都隨你的意思;不離婚就安安分分地在家裡帶孩子,若是敢在外面勾三搭四,讓我知道,我將剁碎了拿去喂狗。”
這兩年做倒賣生意,他幾次瀕臨死亡,心性已經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張蕙蘭作為妻子不僅沒發現他的這種變化,還想用以前的辦法拿捏他,實在是不知所謂。
張蕙蘭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田建樂看都不看她,轉身拿了衣服就下去了。到了樓下看著三個孩子,他將三孩子帶回鄉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