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田韶突然被疼醒了。
因為知道雙胞胎隨時都可能會生產,譚越不敢睡得太沉。田韶一有異樣他就發現了,開燈後看到田韶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樣子,他臉色大變:“武鋼、武鋼,小韶肚子疼,你快去備車。”
田韶肚子一抽一抽地疼,這會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不知道田韶什麽時候生,所以晚上武鋼就在這兒睡。這樣萬一田韶半夜發作,也不用跑隔壁去叫人了。
阿香也被驚醒,穿好衣服就來敲門,等進去就看見田韶捂著肚子喊疼。她什麽都沒說,趕緊去拿放在衣櫃旁邊的箱子。這是田韶為自己生產準備的,之前就交代過阿香。
譚越扶著田韶出了門,此時車子就停在路口了。
車子剛發動,田韶突然發現肚子又不疼了。想著韋老爺子跟她說的,若是肚子疼一陣停一陣,那就表明要生了。
田韶與阿香說道:“武鋼,我這應該是要生了,你去叫李姐起來給我做點吃的,等會阿香會回來拿。”
韋老爺可是特意叮囑過,生的時候一定要吃飽才行,不然沒力氣。
其實田韶原本是準備剖腹產,但她胎位正,韋老跟協和的醫生都說她符合順產的條件,還說順產易於身體恢復。
考慮再三,田韶還是選擇順產。
武鋼說道:“我聽說生孩子很慢,等將你們送到醫院,到時候我再折返回來讓李姐做吃的吧!”
不等田韶開口,譚越說道:“不用,有我跟阿香就可以了,你趕緊去叫李姐。”
武鋼說道:“不用讓阿香回來,等做好了我送過去就好。開個摩托車,二十來分鍾就到了。”
這摩托車,是某單位淘換來的,田韶出錢買來給他們做代步工具。自從有了這車,去鄉下買菜跟買米面就方便了很多。
“也可以。”
半夜路上空蕩蕩的,車子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醫院。聽到肚子疼,很開就送到了產科。
送進產房,醫生檢查後問田韶什麽時候開始疼的,聽到說半個小時前。她說道:“你已經開了兩指,半個小時開了兩指,很快就能生下來。”
田韶艱難地問道:“很快是多快?”
醫生寬慰道:“按照這速度,天亮之前應該可以生下來了。”
在路上田韶又疼了一次,這會不疼,聞言立即看了下手表。發現才十二點臉頓時垮了,現在離天亮還有五六個小時。
開始隔一二十分鍾疼一下,隨著時間推移疼痛的間隔越來越短。
譚越看她痛苦的樣子心疼得不行,早知道這麽受罪就不生了。
在醫生說開了五指時,武鋼送了吃的來,紅糖煮雞蛋,臥了整整八個雞蛋。為了生產的時候有力氣,田韶忍著疼艱難地吃了四個。
譚越拿了帕子給田韶擦了滿額頭的汗,問道:“再喝點紅糖水好不好?”
田韶搖頭,小聲說道:“不用了,已經吃飽了。”
譚越將東西放到一邊,握著田韶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內疚地說道:“小韶,對不起,讓你受這樣的罪。”
田韶剛想說話,一陣疼痛又襲了來。
武鋼站在外面半天沒聽到聲響,他很是擔心地問了李春:“之前三姑娘跟三魁媳婦生產的時候,兩人叫得可大聲了,怎麽咱總編在裡面一點聲響都沒有?是還沒到生的時候嗎?”
李春解釋道:“有的人忍不了疼,一疼就控制不住大聲地喊,其實這樣不好。生的時候要忍著不叫,喊多了等生的時候就沒力氣了。”
道理都懂,但也得忍得了那個疼啊。她自己生過兩個孩子,生孩子那個疼那是無法形容的,能忍得不叫出聲真不是常人。
過了沒多久,產房突然發出一聲啊的慘叫聲,武鋼跟高有糧都打了個激靈。武鋼搖頭感歎道:“這女人生孩子也太可憐了。”
李春搖頭說道:“生孩子是很疼,不過可憐說不上,這是自己的骨血受再多罪都值得的。”
她不後悔生下兩孩子,只是後悔自己沒本事照看好兩個孩子,以致他們小小年歲就夭折了。想著兩個孩子,李春一陣黯然。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一道洪亮的孩子啼哭聲在眾人耳邊響蕩。
譚越看到護士抱著到孩子,他也不敢走開,眼巴巴地問道:“男孩女孩?”
護士看了他一眼,說道:“是個姑娘。”
譚越一聽滿臉笑意地低下頭,與田韶道:“聽到了嗎?護士說是姑娘,小韶,咱們這下得償所願了。”
田韶肚子裡還有一個,本來疼得不行,但聽到這話覺得沒那麽疼了。她忍著疼,咬著牙說道:“保溫杯不是還有雞蛋嗎?拿過來給我吃。”
武鋼聽到嬰兒的哭聲,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他搓了下手道:“終於生了。”
說完他抬手擦了下滿頭的汗,這老板要有個萬一他飯碗就要砸了。好在老板平安將孩子生下來,飯碗算是保住了。
高有糧說道:“老板懷的雙胞胎,隻一道哭聲還沒生完呢!”
武鋼說道:“我聽韋老的徒弟說過,這雙胞胎頭一個出來了,第二個會很快。”
如武鋼所說,十來分鍾後又一道哭聲響起。不過相對之前那洪亮的哭聲,這次聲音要小得多了。
田韶連生兩個,全身跟散了架一樣,眼皮也在打架。不過她還是強撐著,擔心地問道:“為什麽孩子哭聲這麽小?”
醫生說道:“孩子有些小,你不用擔心,能哭就表明沒問題。”
身體沒問題就行,田韶眼皮在打架,她強人著不適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醫生笑眯眯地說道:“是個男孩。恭喜你,兒女雙全了。”
連聲兩個已經力竭了,田韶說了一聲謝謝後就睡了過去。譚越也沒管兩個孩子,就守在田韶旁邊。
過了一會,醫生與譚越說道:“你家兩個孩子,大的五斤兩,小的四斤五兩。兩孩子體重都偏小,我們建議送到保溫箱去。”
也是看田韶與譚越兩人穿著都很好,所以才提的這個建議。畢竟這保溫箱花銷挺大的,一般人吃不消。說起來雙胞胎能有這體重很不錯了。
譚越臉色微變,問道:“剛才不是說孩子身體沒問題嗎?”
醫生解釋道:“你的兩孩子是早產兒,體重都沒不達標體質也比較弱,放到保溫箱裡對他們更好。”
“好,那放保溫箱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