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榕看了譚越一眼,當她不知道田韶晚上除了喂奶是不帶孩子睡的,不過自家人也不會拆台。
譚老爺子哪能猜測不到幾個老夥計的想法,笑著說道;“你們要喜歡這丫頭啊,等過些日子讓她帶了孩子去看你們。”
幾位老人又坐了聊了一會天,然後就回去了。白老爺子跟曾老爺子是前後腳走的,譚老爺子看著他們的背影露出了深思。
等將人都送走了,譚老爺子問了譚越:“孩子們呢?還在睡嗎?”
譚越點點頭,笑著說道:“嗯,跟小韶都在屋裡睡覺呢!爸,等小韶出了月子,我帶她跟孩子們過去看你。”
譚老爺子點點頭,就回去了。
白初榕幫著操持後頭的事,所以由譚興國送了老爺子回去。等回到小紅樓,譚老爺子問道:“你嶽父今日去吃滿月酒,你們事先不知情?”
譚興國搖頭表示他們事先都不知情,說道:“老三這次沒準備請太多的人,雖然邀請白家人來吃滿月宴,但家裡親戚隻準備三桌。初榕還特意交代了說一家來一個就行了。之前初榕跟我說是她大弟媳來的。”
說到這裡,他很奇怪:“我嶽父因為身體不好,這些年都很少出來,像這種宴席更不會出席了。”
譚老爺子看了他一眼,說道:“白家老五跟老曾的小孫女在處對象,姑娘父母不同意,說若要就斷絕關系。他應該是想找老曾說情,想讓老曾這個當爹的出面說服他們。”
譚興國還真不知道這件事,他搖頭說道:“初榕沒跟我說。不過白恆條件還不錯,長得濃眉大眼又在煙草公司上班。”
“單論條件是不錯,但白家內鬥得那麽厲害。人家父母寶貝疙瘩一樣養大的孩子,哪舍得嫁進去受苦。”
譚興國點了點頭,家世差沒關系,他們家並不太看重這個。但家風很重要,家風不好的不能結親。
譚老爺子說道:“小韶現在執掌了漫畫公司,這事很快就會傳出去。白家那些人本事沒有心氣卻高得很,若是他們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你跟初榕不能答應。”
白初榕異母大哥,六年前被工廠開除了。她自己兩個弟弟,一個以前在物資總局風光得很,政策放開政治不敏銳沒走,現在不大行了。白初榕的小弟還有些才能,可十多年前被異母大哥舉報被小*兵打折了腿,現在在自來水廠。至於第三輩沒一個出眾的不說,不少還沾染了惡習。
譚興國一聽立即道:“爸你放心,初榕不會答應這種無理的要求。”
就算妻子糊塗答應也沒用,田韶對公司的人員要求很嚴,沒本事的一律不用。不過以防萬一,他決定晚上還是要提醒下妻子。
譚老爺子點點頭,沒再說了。之前田韶說不願將孩子抱出來怕傳染了病毒,他覺得過分小心了,結果真來了個拎不清的,還是自己的親家。
白初榕幫著將租來的碗筷桌椅還回去後,又為上午的事跟田韶道歉。
田韶笑著道:“大嫂,沒事的。這人上了歲數行事會隨心所欲,我能理解。”
看白老爺子這性子,怕是大嫂沒少操心了。有句老話說得好,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譚家這邊沒什麽糟心的事,白家卻未必。不過這些事與她無關,也不會過多關注。
譚越難得有一天假,上午招呼客人,下午他就想陪著老婆孩子。所以他讓高有糧將白初榕送回去。
等人走後,譚越與田韶說道:“若是大嫂為娘家的事求你,你不要答應。”
田韶覺得,親戚之間有能力還是要幫襯下的:“譚越,大嫂這些年對咱們不薄。若我辦得到,拒絕就太不近人情了。”
譚越見田韶誤會了,解釋道:“若是敏才或者敏雋的事,她求你幫忙那還行,白家的就算了。”
“白家那群人不僅扶不起還眼高手低。你若是給個普通崗位人家也看不上。”
田韶也不傻,聞言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白家人想到我們漫畫工作是上班?我沒聽大嫂說白家誰文采好或者學了繪畫?”
不管工作室還是港城總公司,除了前台招待跟打雜的,其他崗位招的都是專業對口的。當然,若是不能勝任這份工作也會立即辭退換人。
譚越與他說道:“大嫂有個侄子白恆,去年轉業了,大嫂求了人將其也安排進了煙草公司,進去後只是個普通員工。她那弟媳婦不滿意,認為大嫂沒盡力。大哥知道以後很生氣,不許大嫂再管娘家的事了。”
田韶真覺得白家的人有些拎不清。雖煙草公司現在不像後世那麽受人追捧,但也是一份正式工作。當然,你若是在軍中職位很高,轉業為普通員工心有不滿還能理解。可你只是個連長,哪來的臉挑三揀四的。既嫌,那就自己家去找啊!
田韶說道:“這事你不用操心,我知道怎麽做的。”
譚越嗯了一聲道:“等錢拿回來分掉後,到時大嫂還請你炒股,你不要再答應了。這麽大一筆錢,夠給敏才跟敏雋置辦份厚厚的家業。”
田韶知道他的顧慮,點頭應下了。
傍晚的時候譚興國回家,提了白日的事:“爸擔心,嶽父要漫畫公司現在歸小韶管了,會有想法。”
白初榕明白他的意思:“你放心,這公司是小韶的,又不是我的,我爸就算有什麽想法也沒用。”
若是侄子跟侄女與漫畫公司專業對口或者有這方面的特長,她也開這個口。但這兩個人在學校混完高中又吃不了苦,她哪有臉開這個口。
譚興國點點頭,然後皺著眉頭說道:“敏才媳婦怎麽回事?不是讓她回來參加兩孩子的滿月宴,怎麽又不回來了?”
白初榕歎了一口氣:“三兒前兩日肚子疼,她不放心就沒有來。”
小孫子身體堪憂,她也跟著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