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敏才平複好心情以後打電話跟蔡筠,說道:“你現在就去學校請假,然後買票到我這邊來,我有事要問你。”
蔡筠心頭一跳,問道:“敏才,什麽事這麽著急啊?媽從前天開始又不舒服,到醫院檢查也查不出什麽來。敏才,我準備周日帶她去省醫院再做一番檢查,有什麽事等下周咱們再說。”
說這話的時候,還帶著一股哭腔。
若是以前,譚敏才肯定也擔心嶽母身體,什麽都依著蔡筠,但這會卻顧不上了:“那就讓蔡簫帶她去省醫院檢查。你現在立即買票到羊城來,不管什麽事都必須來。”
蔡筠疑惑地問道:“敏、敏才,出什麽事了,要我這麽急著趕過去。”
譚敏才一個沒控制住,怒吼道:“發生了什麽事?這話應該是我問你,這些年你背著我做了什麽?”
蔡家這些年出了那麽多的事,妻子多顧著些他都盡量去體諒。但若是父親說的是真的,他是不可能原諒的。
蔡筠手一哆嗦,電話都從手上滑落下去了。撿起電話再打過去,可惜已經打不通了。她白著臉去跟領導請假,然後回家叮囑了蔡母幾句就趕往羊城。
兩日後蔡筠到了羊城,被譚敏才質問時她還狡辯說自己清清白白,是有人在汙蔑她。
打電話被譚敏才質問時,她沒心理準備這才失了態。但來的路上她反覆告訴自己,這些事做得很隱秘,並且錢也不多,譚敏才不可能知道。
確實,譚興國什麽都沒查出來。若不是碰到個經驗老道的譚越反向偵查,這事譚家到現在還蒙在鼓裡。
譚興國去年說讓譚敏才離婚,其實是給他們施壓,並不是真的要他們離婚。說起來只是家庭矛盾,又有三個孩子,沒到那一步。但這次蔡筠觸了底線,這事沒有回旋的余地。
譚敏才沒想到她竟還不承認,他問道:“你說你清清白白?那你告訴我,嶽母這些年的醫藥費,還有你買的各種滋補品,這些加起來都超過了一萬。我跟你這十年的工資加起來也才一萬多,家裡每年開支也不小。你說你是清白的,那你告訴我這些錢哪來的?”
蔡筠驚了下,不過很快就道:“這是誰無中生有,我媽生病住院是花了不少錢,但沒你說的這麽多,而且費用是我跟弟弟平攤。至於滋補品,也就一些麥乳精等東西,一個月就二三十塊錢。”
譚敏才一臉失望地看著她,說道:“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
“我沒有狡辯,我說的都是真的。”
譚敏才說道:“是不是真的,只要一查就知道了。”
蔡筠心頭一沉,但態度強硬地說道:“那你去查,你去查了就知道我是清白的。”
譚敏才看著她,說道:“好,我這就請三叔幫忙查。”
“我三叔性子剛正不阿,要查出問題來,他不會顧及什麽叔侄情分一定會上報到相關部門。蔡筠,你確定要讓三叔查?”
白初榕跟他細說這些事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這不像他爸的行事風格。只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這醫藥費清單應該是三叔查到的,畢竟這一方面他是專業的。不過他並沒怨譚越,相反,他很感激。
蔡筠臉色煞白,雙腿發軟。若是讓三叔去查,那、那他們夫妻都要完蛋了。
譚敏才本來還抱僥幸心理,看他這樣徹底死心了,冷著臉問道:“將事情都告訴我,一件都不許瞞著。”
蔡筠知道瞞不住了,再強著也沒意義了。
譚越正在辦公室看一個案子的卷宗,突然電話響起來了。
一拿起電話,就聽到譚老爺子的咆哮聲:“這麽大的事你們都敢瞞著我,你們是不是都當我死了?”
譚越皺著眉頭道:“爸,這事我們沒有直接的的證據,所以不好先跟你說。”
那兩份醫藥費清單不能算證據,只是確定了蔡筠手不乾淨。之後的事他也沒準備管,有大哥跟老爺子輪不到他來費心。卻沒想到,大哥病倒老爺子直接找上了他。
譚老爺子剛才將譚敏才罵了個狗血淋頭,不過現在心情已經平複下來了:“剛才敏才跟我說,他準備去跟組織交代這些問題,我已經同意了。”
譚越也是這個意思,譚家有能力將這事抹平,但這是原則問題絕不能姑息。也是譚敏才不知道這件事,這才給他機會,不然早被抓了:“拿了多少錢?”
譚老爺子說道:“根據蔡筠交代,她一共收了一萬塊錢。這些事都是背著敏才做的,而且錢也都給蔡家人用了。”
一萬塊錢,這金額算比較大了,不過錢都被蔡家人用了,敏才能摘清楚身上的嫌疑。畢竟這女婿再孝順,也不可能為了給嶽母看病而毀了自己的前程。
譚越默了默,問道:“這事對敏才的影響有多大?”
譚老爺子歎了一口氣後說道:“夫妻一體,哪怕不知情也有失察之責。不過他能主動交代問題,應該是記過以及降職。”
譚越嗯了一聲後說道:“爸,現在也不確定蔡筠對他的影響又多大。我覺得,還是將他調離羊城吧!”
譚老爺子沒同意,說道:“敏才是沒處理好家事,但大是大非面前,他還是能堅定信念的。”
譚越沒跟他爭:“爸,這事等我下班後告訴大哥,是留在羊城還是調走看大哥怎麽說。”
譚老爺子覺得這事不著急,等譚興國出院以後再告訴他不遲,省得他不能安心養病。
譚越不想再跟他聊了,借口自己要開會掛了電話。等下班後他就去醫院,將敏才準備主動找組織交代的事說了。
譚興國一聽心情瞬間好了不少。他原本也是打算這麽處理的,不過老大自己想到這麽做還是很欣慰,他的教育不算太失敗。
白初榕問道:“那蔡筠呢?”
譚越表示不知情。
譚興國覺得老爺子既然知道,應該不會讓她連累到幾個孩子:“初榕,等敏才交代了問題,你跟他他一定要跟蔡筠離婚,我們譚家要不起這樣的兒媳婦。若是不離,他就不再是譚家的人。”
白初榕很難過,但這件事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