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敏雋調回四九城工作,九月中旬敏才調離羊城去了一個經濟比較落後省份的區裡任職。雖面上是屬於平級調動,但羊城發展前景好,留在那兒能很快作出政績。可現在,前景未明。
譚老爺子這兩年已經不管事了,一直到敏才工作調動一個星期後他才知道。他很生氣,將譚興國叫到小紅樓,質問是怎麽回事。
譚興國皺著眉頭說道:“我現在不確定他受蔡筠多少影響?羊城發展迅速,他要留在那兒,過手那麽多的錢,我不放心。”
一旦敏才真的伸手,那才是滅頂之災,對譚家都是巨大的打擊。其實他內心也不想將敏才調走,但理智佔據上風。
老爺子怒罵道:“譚興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那是你的長子,我們譚家的長孫,未來要撐起整個譚家的。”
也是如此,他知道這件事才特別憤怒。對老爺子來說,之前的事都是蔡筠的錯,譚敏才只是被連累了。可現在老大這麽做,分明在阻礙長孫的前程。
譚興國反問了一句:“爸,你覺得他撐得起譚家,擔得起他們這一輩領頭人的責任嗎?”
經過這幾次的事,他認為長子已經擔不起這個重責了。
老爺子被問住了,半響後說道:“你將敏雋調回四九城,是已經放棄了敏才?”
譚興國搖頭道:“我若是放棄,我就不會讓他調離羊城了。背著那樣一個處分,留在羊城前程是看得到頭的。反倒是到現在這個崗位,只要他做出亮眼的政績出來,還是能往上走的。”
只是再往上走,有了這個汙點在,將來成就有限。他之前給敏才鋪好的路已經不適合了。所以培養老二,也是迫不得已。
老爺子明白他的意思,老大不是放棄只是不再傾力培養,資源現在傾向敏雋了:“老大,敏雋什麽性子你應該很清楚,你覺得他就能挑得起譚家的這個重擔?”
敏雋比以前沉穩了一些,但因為是小兒子對他要求並不高,所以很多事都由著他。而缺乏歷練心智不夠成熟,一帆風順則好,一旦遇見大事或者挫折很難穩得住。
譚興國點火說道:“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指望過他挑起譚家這個重擔。”
老爺子一怔,說道:“你的意思是培養敏行?敏行是不錯,性子內斂行事也穩重,只是他不合適。”
這個不合適不是能力不行,而是敏行在軍中發展,可以說跟譚興國屬於不同的系統。現在敏行發展的很好,又得了那麽好的嶽家,前程一片大好,不可能再改路子了。
譚興國聞言,很是無奈地說道:“爸,你是不是忘記了老三?”
“什麽?”
譚興國看著他,說道:“爸,老三也就比敏才大四歲。敏才不行,敏雋也挑不起這個重擔,但老三可以。”
“爸,老三還年輕,而以他的能力也足以挑起這個擔子。修遠跟敏霽都很出色,只要將他們培養好了,咱們譚家就不會倒的。”
老爺子不否認譚越的能力,但那性子,可真是一言難盡了。他搖頭說道:“他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你應該很清楚,你放心將譚家交到他手中?”
有他護著,這些年譚越才會安然無恙。一旦他沒了,譚興國是護不住他,還不知道將來會被怎麽針對呢!
譚興國並不擔心這個,他笑著說道:“他是因為公正不阿才會得罪那些人,又不是因為私利。有田韶托底,也不怕他們報復。”
田韶可不僅資助了許多貧困生,她還扶持了許多的本土企業,讓這些企業有發展的機會。再加上暗中做的那些事,有道是夫妻一體,不能在明面上獎勵田韶,這些最後都會反饋到譚越身上。
老爺子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沉默了下就換了話題:“你說修遠很出色,那確實;但敏霽才一歲多,說這些話為時尚早。”
譚興國笑著說道:“爸,你可能沒關注過小韶的娘家。小韶的二妹跟丈夫在老家搞運輸賣海貨,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她三妹在四九城開了兩家服裝店,買房子鋪面也是混得風生水起;四妹跟五妹今年考上了大學;最小的妹妹,現在在麻省念博。”
“爸,老三的嶽父嶽母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大字不識一個。田家這幾個姐妹能這麽有出息,都是小韶教導出來的。”
田二丫跟田三丫賺的還沒田韶零頭,但她們的每一分錢都是靠自己賺的而不是指著田韶,這一點非常難得。像他那個小姨子,家裡沒錢就上門借,說借錢其實就是要;兒女工作沒著落也找他們。兄弟姐妹之間有事可以幫忙,但不能什麽都指著別人。好在妻子從不慣著,他們才不敢過分。
譚老爺子有些意外:“你是說,田家今年考上大學的兩個姑娘,都是田韶培養出來的?”
譚興國點頭道:“是,兩個孩子的天資其實很一般。爸,小韶在她兩個妹妹身上沒花多少時間跟精力都將她們培養成才,敏霽跟敏瑜在她的精心教導下,以後肯定能成為棟梁之材。”
聽到他的分析,老爺子說道:“小韶既然這麽會教孩子,那以後讓她幫著教下修遠跟修然。”
譚興國有些無奈,說道:“爸,這事你就別想了,小韶那麽忙又要帶龍鳳胎,哪還有時間教導修遠跟修然。不過我跟初榕說了,以後周日沒什麽事就帶兩個孩子去小韶那兒。”
老爺子這才明白,為什麽大兒媳之前周日經常不帶曾孫過來,原來都是去的長安街。不過田韶這麽會教導孩子,讓孩子多去她那兒是好事。
譚興國看他神色,立即說道:“爸,你可別想著讓老四周末帶了孩子去長安街,若這樣做老三會跟你翻臉的。”
修遠跟修平都大了,而且每次也是初榕帶著過去,不需要田韶耗神。但敏懷跟他們三兄弟正是上房揭瓦的年歲,淘氣得不行,讓他們去老三家到時候得雞飛狗跳。
老爺子也怕譚越發脾氣,聞言無奈放棄了這個打算。
(本章完)